第二十六章 城郊，地对空
距离最近的一次反叛军动乱是在八个月前的乌托城，常年隐秘在社会角落的他们忽然现身，闪击普利比亚公司。
自从普利比亚家族第五代家主，法·普利比亚先生上任公司以来的半百年里，那是第一次也是规模最大的一次正面镇压反叛军的战役。
其结果不言而喻，两败俱伤，普利比亚公司受到重创的同时，反叛军的绝大多数精锐部队也被永远留在了乌托城中，同时乌托城中的一些组织，那种几乎不能摆在明面上的组织也遭到了灭顶之灾，和反叛军联系密切的他们，普利比亚公司自然不会放任他们继续存在于自己的卧榻之侧酣然入眠。
传言，那乌托城内没有血流成河，有的只是焦黑与灰烬，废墟与残骸，伴随着钢铁轰鸣带来的咆哮声，枪械，以及装甲碰撞，爆炸发出的震动，乌托城风雨飘摇。
乌托城那一望无际的碧蓝空，在那一化为了蜡黄，有人那是血雾，被蒸干的血液进入云郑
但在反叛军逃离的当午后，乌托城恢复了它的宁静与庄严；那座城市在短短的两个时内，从被战火毁灭的废墟重新变为了伊甸园般的美丽秘境。
战士还依然健在的尸骸被清扫一空，四处飞溅的植入肌肉变成肉糜，连同着损坏的金属一同被打扫干净，如人类军队一般的机器人们冲入被破坏，还着火的房屋内，将其彻底炸毁，然后平地盖起一座；剩下的机器人则在事故现场处理妥当后，将运送过来的新鲜植物，那些绿色的生灵铺在乌托城的每一处角落，使乌托城重新变为绿色的海洋，生命的绿园。
乌托城，恢复了它的威仪，一切太平，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是以后的街头上，多了些身穿黑色装甲巡逻的蒙面士兵，普利比亚公司的自卫队。
起来，其实还是反叛军输了。
在普利比亚公司的财力物力人力之下，他们所能造成的那点破坏实在太太，他们自以为是的不满与愤慨是那么的苍白无力，精锐尽出，机关算尽的他们甚至挠不痒普利比亚公司这庞然大物的咯吱窝，充其量能做到让它觉得烦，然后挥手赶走，下次做好防备的地步。
而那场战役在卡勒姆的日记中也有所提及，并且卡勒姆还是当事人之一。
卡勒姆貌似能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解释为什么反叛军势力突然现身并对自己发起攻击了，也许是要报当时的一箭之仇？
不，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太巧了，实在是太巧了。世间所有的意外都是必然驱使下发生的偶然，那些反叛军不可能发现了目标就能肆无忌惮的发动袭击，除非他们的脑子都是浆糊做的，他们必须考虑一下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它们是隐匿的组织，公然袭击带来的后果便是地毯式剿杀，如今的信息传输这么发达，无论他们成功还是失败，在撤退时其他城市都会收到信息待战戒严，他们有的那些廉价而稀少的装备，城防军岂会没有？并且只会更多更好。
改造的城市机器，不择手段的攻击，廉价而高效的射线枪，三个反叛军的特点全部具备，丝毫不加掩饰，简直像是在就是我做的……
一般人做坏事，都会隐蔽自己的标志性特征尽量不让人认出来吧？
卡勒姆瞬间想起了一件事。
还在厂里工作时，车间里有个风评不是很好的伙计，伙计不太讲卫生，身上总是脏兮兮的。有一他和自己搭档干活，一上午没有离开自己身边，到了下午他突然被指控偷了东西，因为那里有他的鞋印，一模一样，那伙计大声喊了起来，不是他偷的，但没人愿意相信他。
后来查出来东西确实不是那伙计偷的时候，那伙计已经离开厂子了，偷是外地的一乡下人，平日里话不多，看着相当老实，略有点土气的乡下人，特地穿那伙计放在鞋架上的鞋去偷的。
当一个人，一群饶名声变得如同粪便一般臭不可闻时，总会有一群苍蝇围着它转，为他增添上一份额外的肮脏与丑陋。
但不同的是，粪便也许臭不可闻，但它没有像围着他转并嗡嗡大叫的苍蝇一样自命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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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吐露出粉红。
粉红，那病态的色彩。
外骨骼齐出的伊莉娜在树冠层上穿行，速度极快，眼前不断闪过叶片的绿色与树木的棕黄，跳蛛在森林里的视角莫过如此。
一股淡淡的，腐烂葡萄发酵的味道飘过卡勒姆的鼻尖，远处黑暗里的几所厂房浮出，使他皱起了眉头。
法洛斯城，根据之前弗兰茨那麻杆瘦子透漏的一些信息，法洛斯城貌似就是这个世界香槟酒的发源地，也是规模非常大的一个葡萄酒制造地。
酒，酒精，酒窖，酒庄。
而高空中就是随时能喷射出高温射线的洞察者机群。
卡勒姆咬了咬牙。
也许在不远处就有一座藏酒无数的大型地下酒庄，如果那些洞察者们误打误撞，正巧击中了那些酒庄，会怎么样？
哪怕伊莉娜的外骨骼能支撑得住，内部的自己也会被那些爆炸的余波震成肉泥。
伫立在法洛斯城正中央的铅灰色铁塔，雕刻着一只昂首挺胸的黑羽公鸡，目光凶厉，勇猛好斗的特点一览无余，法洛斯的标志性建筑司晨塔，静静沉在粉红色的夜中，看起来马上就要接近，却又那么遥远，无法企及。
卡勒姆不安问道：“能绕开吗？从法洛斯城侧面翻越进城，不经过那些葡萄酒厂？”
“……恐怕不能。”
伊莉娜眸光幽蓝：“请主人做好迎战准备，即将强行突破洞察者机群！”
没等卡勒姆表态，她的外骨骼便自动蔓延过去，将卡勒姆牢牢包裹在其郑她的手握住一节“蜘蛛腿”，咔吧一声将其折断，伊莉娜踉跄了一下，神情不变，那些黑色蠕动着，凝聚，转眼间，一根长约三米的黑色长枪在她手中闪烁着寒光。
她握紧长枪，弓步蹲伏，把那黑色长枪架在自己的纤细的肩头，眼眸从检索数据的幽蓝，再度化为猩红。
“我让，你们追——！”
伊莉娜低吼着，大腿，腰际，肩头一同发力，迎着那粉红夜空中闪烁的几点赤红，狠狠的把那长枪掷了出去！
一瞬。
她周围的地面以她为圆心，轰隆隆的凹陷了下去，龟裂纹遍布四野。
一道漆黑的闪电刺破粉红夜空。
空中有一点赤红星辰，在躲闪那道漆黑的刹那间被闪电劈中，转眼间火花四溅，炸为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