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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眼球”

高铁刚刚驶出大都会,城市之间存在的不是村庄,而是一座座由梁钢、钢柱、钢桁架等构件组成的简易钢结构工厂,工厂排出乌黑的浓烟,泛着破晓之前淡青色的夜空中浓烟滚滚,烟雾再升到高处,飘散,消失。

老实,没能取得记忆便草草返回,卡勒姆稍微有点无奈,不过因为他本来就没报多大希望,所以也没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高铁列车中不吵,在这段黎明前安静的时间,孩子们在他们父母的怀中安然入眠;几个酒味熏的人昏倒在椅上不省人事,他们甚至没有呼吸声,只能看到他们的胸口一起一伏;邻座的青年男子脱下西服,搭在座椅上,白衬衫裸露出来,聚精会神的操作一台书本大的平板电脑,电脑浮着蔚蓝色的光,投影出塑料生产机器的的立体模型,这白衬衫彻夜工作着。

坐在自己身边的伊莉娜沉默不语,把自己拖出酒吧时就已经这样了,卡勒姆也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绝对是那个蓝色气球啊。

身体虚弱无力,仿佛自己不再是自己……那种感觉真可怕

卡勒姆深思着,自己原来的那个世界,对那种东西严防死打绝对不是没有理由的,很多叛逆期的,你叫他不让动他偏偏要去碰一下的年轻往往在这里迷失自我,卡勒姆也隐隐能明白一些。

必须要戒,要戒掉。

我现在对他没有精神上的依赖,只有一些生理反应,要戒起来还算容易,什么时候等我自己都陷进去,那可真的无法自拔了。

不过……卡勒姆本人为什么会有这种癖好呢?从旁人对他的评价与印象,包括伊莉娜得知后的反应来看,他应该不是那种人……

……也许我把他想的太主观了。

卡勒姆到目前为止几乎没感受到赫尔文大陆上的古代文化,也不见有任何人提起赫尔文大陆的历史,他自己的国家和其他国家比起来多了一次和“那玩意”息息相关的侵略战争,抵制“那玩意”的思想也扎根在大部分饶心中;可在跨越大洋的对岸,就有一个几乎被贩卖“那玩意”的商人们控制着的国家,罪恶与罪恶是相对的,正义与正义是不同的,用过于主观的视角看待别人并强行要求别人按照自己的价值观行事实在是一种野蛮而武断的行径。

不过卡勒姆不认为价值观不同是个好借口,依旧坚持着戒除它们的思想。

毕竟,现在“我”是“他”。

卡勒姆不自觉的咬着自己的指甲,以警署标准戒除不良这种不良嗜好是怎么一个流程来着?每次减少剂量直到戒除为止??

那不行,我就怕再沾一次,上了瘾,更不好戒了……

要不以毒攻毒?抽烟总比服用那玩意强的多吧??

可抽烟也是一种陋习啊。

嗯,也许瘾上来了,我就抽自己几巴掌,直到瘾下去为止……

也许……

或者……

……?

……这是什么??

卡勒姆胡思乱想中,眼角处忽然亮起一束赤红色的光,被打扰的他怔然望去。

那里,在高铁窗外,是一颗长的像眼球的机器摄像头,摄像头前端吐出一束赤红色的射线,凝聚在卡勒姆的眉心处。

眼球尾部的“桨”如同竖直起来的直升机机翼,极速旋转着,前赌“眼眶”像木偶的下巴一样裂开,外圈顺时针,内圈逆时针,分成两段旋转,扭合。

这颗“眼球”,如同黏合在窗户上一般,和高铁保持着相对静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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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什么鬼!?

被这东西瞄准的感觉让卡勒姆有点不安,他下意识向侧方一偏,那道赤红色的光束却还停留在自己的眉心。

是在瞄准我!

他清楚的看到,这颗“眼球”上下左右四个方向突然伸出了爪子,紧紧扒住“眼球”上的两环,悄无声息的漂浮在那里。

而后,那道赤红色的光束猛地闪亮了起来,在夜空中,仿佛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

卧槽!

卡勒姆也不管这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了,左右手一同发力,利用座位上的扶手纵身而起。

可他的动作相比那道赤红色的光来,还是太慢太慢。

那赤红色的光蔓延到了整节车厢。

突然,卡勒姆身体一轻。

耳畔略带电流感的女声响起。

“侦测到近距离聚能反应!”

“建议:立刻闪避!”

卡勒姆被伊莉娜拎左脖颈,伊莉娜单手按住座椅,整个人像体操运动员一样在座椅上转了一个大圈,卡勒姆被她向后甩了出去。

一瞬。

高铁车厢被一道赤红色柱状光束吞没,吞噬,贯穿!

惊魂未定的卡勒姆忙不迭的爬起来,他摔的骨头快要散架了,可是他顾不得肉体上的疼痛,他只感觉到背脊一阵发凉,凉意从后背一直冲上头顶,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自己刚刚坐的那个位置,坚硬的车身钢铁被烧穿了,烧出一个漆黑的大洞,黑银色的铁水混合着融化的玻璃,仿佛岩浆一般流淌着,冒出黑烟。

他在刚刚站稳的伊莉娜的帮助下,侥幸逃过了一劫。

但邻座的那个白衬衫哥们没这种好运,他的上半身不见了,肢体,骨骼,甚至血液全都没有留下,灰飞烟灭;残存着的,被烧焦的下半身还在着火,放在桌板上电脑被烧穿,散发着将要爆炸的危险气息。

整节车厢,左右两边被那一束赤红轻而易举的穿透了!

如果自己稍微晚那么一点点,这就会是自己的下场……

肢体冰凉,劫后余生的恐怖感侵占了卡勒姆的大脑,在模糊焦黑,还在燃烧的血肉中,血液成股成股如同泉眼一样的流淌出去,一个活生生的人,鲜活的生命,就那么脆弱的消失在那道剥夺生命的赤红色中,化为灰烬。

高铁的安静被打破了,人们的尖叫,被惊醒的婴儿刺耳的啼哭,伴随着从车厢缺口灌入的空气呼啸声,扭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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