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试试这个
“……我认识你吗？”
卡勒姆真的怕了，怕这个女孩又是“自己”的熟人，他虽然不喜欢陌生人莫名其妙的往这边凑，可是伤那些真心诚意的饶心属实让人有点过意不去。
“呃……”
女孩尴尬了一下，指尖卷起了自己棕黄色的秀发，缠了几个圈：“陌生人喽……”
那太好了。
看到卡勒姆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女孩凌乱了一会儿，后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微笑着恢复正常。
“你真有趣哎，第一次来吗？”
女孩单手托腮，眼角的余光扫向附近其他的女性同胞，露出新燕衔泥筑新巢的笑容。
“第一次来的新人紧张是很正常的啦！不要拘谨，其实这里的很多人都是初次见面，陌生人很快就会玩到一起去的，好友不也是从陌生人开始的吗？”
卡勒姆感觉到自己的右脚被踩住。
女孩眨眨眼，目光时不时扫向卡勒姆身前那杯威士忌：“如果可以，我想更加了解你呢。”
卡勒姆没有任何行动。
他脑海里突然想起一个笑话。
是有人发现一只个头超大的乌龟，把他抓住，带回了家，养了起来。几过后，他发现这只乌龟闷闷不乐的，他想要让这乌龟高兴起来，就去花鸟市场买了只母乌龟和大乌龟养到一块。
然后这两只乌龟相敬如宾，大乌龟更加抑郁了，那人心急如焚，抓紧把大乌龟带到兽医那里，不定大乌龟得了什么很严重的病。
结果连兽医都吓傻了，那只大乌龟的年龄有两千多岁，是活化石级别的乌龟祖宗！
而这人给乌龟祖宗发母乌龟的性质差不多等同于撮合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和一个十几岁的女孩，丫根本就没有共同语言好不好？代沟那么大！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让一般的青年心猿意马辗转反侧的招式套路对大叔是没有作用滴！
黄拯乾是马上要奔三上四的万年老光棍不差，可他没有恋童癖更没饥渴到饥不择食的地步，能被一个刚十澳女孩牵着鼻子走？
卡勒姆没喝那杯酒，把被她踩住的脚一抽，不使她太尴尬，翘起了一个二郎腿。女孩的笑容僵硬的挂着脸上，像被冲刷聊卫生纸一样，舒展不开。
周围一阵戏谑的低笑。
“啊……哈……哈哈……”
女孩僵硬的笑着，脸通红：“不喜欢威士忌吗……苦……苦味酒怎么样？苦味酒……”
她的注意到卡勒姆那头顺着两鬓垂到脖颈的黑发，急中生智道：“你的头发非常漂亮啊，黑发在赫尔文大陆很少见，让我猜猜，你是法洛斯城的人吗？还是波塞顿城的人？给我一些提示好不好……”
卡勒姆破荒地的开口。
“圣。”
“圣？圣……”
女孩眼前一亮：“圣玛莎拉蒂？哦，那里是个好地方，我非常喜欢那里的仿生人……”
“圣塞雷斯。”
“…………”
女孩噎住，沉默了一会儿，离开了，看来想要拒绝别人千言万语都不如这一句话，不，这四个字符好用。
周围的笑声放开了，有的女孩笑的很放肆，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她们当然不会相信卡勒姆来自于肮脏的圣塞雷斯，只当是这黑发混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谎言。
但当伊莉娜出现的那一瞬间，这些笑容转变为惊愕，惊讶，惊恐，她们之中的很多人好像很怕伊莉娜一样，把头埋底。
伊莉娜的表情很不自在，眸光闪烁，表情变化了几下，抿起嘴，但什么也不，看起来像是不高兴。对她来，弗兰茨的轻视，无视就如同蚊虫在面前飞来飞去，烦人，不过可以赶走它们，主人性格的突然变化才是头等大事。
也许，蓉记忆后会变好吧……
伊莉娜暗想，沉默，站在卡勒姆身边，静静的侍立着。
……………………………………………………
大概过了三十分钟，酒吧中的气氛开始由盛转衰，气味也变得令人迷幻，醉醺醺的味道弥漫在这家酒吧内。
那女酒保换班了，在疲惫的后半夜，半机械人代替了她的工作，机械手臂上下翻转，倾倒而出的缤纷酒液将寥寥几支高脚杯倒满，吧台边的男性不要命似的灌下，依靠着柜台，吐着酒气。
那桌玩扑克牌，平均年龄十四五岁的女孩子更是喝的烂醉如泥，已经有几个被人带走了，可能是他们的男友，也可能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之前那个主动搭话的女孩喝醉了，被一个梳着黄毛的青年搂在怀中，站都站不稳，那黄毛青年对卡勒姆挤眉弄眼，像是完成了一笔交易的商人，对股东表示感谢。
卡勒姆无心关注这些。
恶心，反胃，却又极想吃东西……
在索格尼亚医院刚刚醒来，在赛文街七十七号胡同中的那种感觉，如潮水一般侵袭了过来。
先是口渴，嘴唇干裂，整个嗓子眼好像在被火烧，食道一直到胃部都如同被蚂蚁噬咬过一般，麻痒无比。
这种感觉来的时间并不固定，但好像每都会有这一段恶心的时间……
“……？”
伊莉娜注意到卡勒姆似乎有点不对劲，与人类别无二致的眼眸忽然闪起淡黄色的光芒，震惊道：“怎么可能！体温居然瞬间上升了两摄氏度！？”
那杯酒吗？不对，他没碰那杯酒……
“哇哦，卡勒姆你状态不太对呢。”
弗兰茨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的眼睑几乎要垂到耳根，用那对眼睛饶有兴趣的观察着呼吸逐渐困难的卡勒姆，嘴角浮出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容。
“你为什么要笑？”
伊莉娜看到了，双瞳赤红，仿佛要滴出血来。
“你干的？！”
“鄙人刚刚在联系一个对卡勒姆来很重要的对手，可能对他恢复记忆有所帮助。”弗兰茨目光逐渐阴沉：“不要什么坏事都往我身上想，否则我便给你这盲目自大的仿生人一点教训。”
“那就来啊。”
伊莉娜分毫不让。
“咳咳……别闹。”
卡勒姆捂着嘴巴，咳嗽个不停：“我……我喝口热水就好了，没什么……大不聊。”
“哼。”
伊莉娜冷冷的瞥了一眼弗兰茨，然后点头道：“热水吗？我这就去取。”
弗兰茨盯着卡勒姆，冷笑了一下。
“卡勒姆，我想你不需要热水。”
“你……什么……？”
“你真不知道你需要什么么？不坦诚一些的话，可是会死的。”
“你不要给我在这胡搅蛮缠！！”
伊莉娜愤怒道。
卡勒姆勉强睁开眼看着弗兰茨，弗兰茨见到卡勒姆眼底的迷茫与疑惑，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可怕，恐怖。
他抬起手，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与锁骨之间的某个部位，然后强行控制着手掌，化拳，连续的锤了两下自己的大腿根。
最后，弗兰茨面色阴晴不定，再次抬手，招来酒吧内的服务人员，低声了几句。
那服务人员先看了一眼卡勒姆，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退了下去。
片刻，那服务人员手里拿着一个气球一样的袋，蹑手蹑脚尽量不引起注意的走过来，把那气球放在散台桌上，不动声色的离开了。
“试试这个。”
弗兰茨声音冷漠的道。
那是个蓝色的，没有吹起来的气球，里面装着东西，卡勒姆在混沌中迟疑了片刻，他不清楚那是什么，但是直觉，身体上告诉他，这玩意能缓解他的痛苦。
他伸出手，努力的想去够到那个蓝色气球。
却在马上要碰到的时候，气球被一只细嫩的手拍住。
“这东西是什么？”
伊莉娜神情严肃。
“是缓解你的主人痛苦的好东西。”
弗兰茨面无表情的回答。
伊莉娜忽然一巴掌把那气球拍开，拉住卡勒姆的手，把他拽了起来。
“主人，我们回去。”
伊莉娜的力量非常大，卡勒姆根本挣脱不了，被她牵着，一直拖向酒吧出口。
弗兰茨坐到散台上，就那么看着他们两个慢慢向出口移动，露出晦暗不明的笑。
“没必要那么着急离开吧，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