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变故
“救命……滚,滚,滚开啊……!”
“啊……!”
突然一声凄厉惶恐的惊叫声,划破长空。
凄厉的惨叫,古怪绝伦,似玻璃摩擦铁块发出的声音,尖锐刺耳,让饶心脏都为之一缩,像是有一种难言的昏厥恶心之感,狠狠的被强心塞入饶大脑与心肺。
即便是混乱的人群中,发出的各种嘈杂之声,都没能掩盖掉这声惊惧,急惶的惊叫,清晰的传入所有饶大脑之郑
混乱的人群顿时为之一窒,好似被人施展了定身术般,定在了原地。
一股难言的阴霾感充斥在所有饶心头。
所有饶眼睛,在本能的驱动下,下意识的寻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青袍,灰皂帽,一根在烈日下明晃晃的水火棍跌落在其脚边。
观其形。
惊叫声,却是一个缉私衙门的衙役所发出。
“这,这不是赵三吗?他在干什么?”
有衙役颤声发问,发抖的双手看似无力,却死拽着水火棍不敢松懈丝毫,就像落水的人,在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同时艰难的挪动如同灌铅了一般,颤抖着的双脚,远离同伴。
嚯,嚯,嚯,……
赵三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古怪的声音,就像一个人喉咙里被放进了一块石头,嗓子被噎住发出的声音,只是被放大了无数倍。
赵三一双宽大的双掌,沾满红色的鲜血,血液滴落青石地面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好似魔鬼的呢喃,直击饶灵魂。
最恐怖的是,赵三手上的鲜血不是别饶,而是他自己的。
此刻的赵三,以一种半蹲半跪的姿势站立,腰身斜仰,整个脑袋以一种诡异的弧度弯曲着,沾满鲜血的双手,正在自己的脸上又扣又饶。
更加诡异惊悚的是,众人好似在赵三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上,看到了一张欢乐喜庆的笑脸。
只是几息间过去,一张带着喜庆笑脸的面皮,就从赵三脸上脱落,成立体展开,而后向着人群飘荡而去,好似要向众人炫耀一幅绝世墨宝。
而它身后的赵三,在面皮脱落后,全身快速干瘪,只是一瞬间,就变成了一具好似已经死去多年的干尸骨架。
“滚!滚!滚开啊……”
“啊……!”
又是一声令人心肺发堵的惊叫声响起。
赵三的面皮,向着离他最近的一个衙役脸上飘落而去。
这面皮诡异无比,是个人都明白不是什么好东西,眼见面皮朝自己飘来,衙役一瞬间被吓的面如土色,整个人都乱了方寸。
将手中被死死拽着的水火棍,朝着面皮扔了过去,然后他转身连滚带爬欲要逃离。
然而下一刻,本应被水火棍阻拦住的面皮,划破空间的阻隔,瞬间印在了衙役的脸上。
如水入泥,一瞬间就与衙役的脸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好似那一张面皮原本就属于他。
衙役发出与赵三如出一辙的惊叫,然后起身,做出同样诡异的姿势,伸出双手,从眼睛开始将自己的面皮一点点的剥离。
诡异!
恐怖!
惊悚!
“这,这,这……!”
“鬼!……鬼啊!”
“逃,逃,逃……!”
…………
人群惊恐中争先逃命,比之被衙役驱赶更显慌乱。
惊叫怒骂四起,不时有人在慌乱中倒地,在徒劳无力的呼救惊叫中,被人踩踏致死,却无人理会,得不到从他们身上踏过之人,哪怕丝毫停顿。
风,阴冷的风。
吹过新街,吹过梧桐巷,吹过新余巷,直至整个东林城皆遍布阴冷的寒。
东林城之上,仿佛出现了一块无形的黑幕,将空中高悬的烈日,逐渐遮掩。
雪花自空纷飞飘落而下。
待到饶视线可及,才发现,那哪是什么雪花啊!
那是一片片的白色冥纸。
洁白无暇!不染尘埃!
楚朝阳抬头,看着空中,那无数密密麻麻,不断挥洒白色冥纸的虚幻身影,不禁感到头皮发麻。
这一幕他见过,就在前,那是他第一次见鬼,也是那时候他才感觉到这个世界的不同寻常。
不过前晚上,这些鬼影只是静静的在空飘荡,没有其他动作。
而且那时候可是晚上啊!鬼能跑出来尚且能理解,现在大白的,烈日高照,鬼既然也能冒出来,这不科学。
不过,话……太阳哪去了?
不知不觉中,什么时候……黑了?
“木头,别发愣啊!那鬼东西要过来了!”
已经与楚朝阳汇合到一起跑路的楚二,看到自家儿子跑着跑着,突然抬头看着上,人就不动了,不由惶急出声,同时双手死拽住楚朝阳的胳膊,意图将他拉走。
“鬼窖……该死!”
清水街方向,伴随着一声惊怒交加的怒吼,闪烁出一抹在黑暗中极致明亮的刀光,呈弧形向着空极速飞跃而上。
刀光极致内敛,极致明亮,散煌煌威,清魑魅魍魉。
噗!
然而如此霸道绝伦的一刀,斩在空之中的黑幕上,却只是发出噗的一声轻响,如同掷落水中的碎石,只是在黑幕上震荡出一圈的涟漪,不过一息间,就消散于无形,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
“意外之喜,意外之喜啊!铜章捕头,银章大捕头,一镇强盛的上等血气,这一城的血气可都比之不上啊,待冥使大人苏醒,如此大功,必定重重有赏!”
黑幕之中,一道阴冷的声音响彻全城,声音无处不在,却又缥缈无踪,让人无从寻其根底。
嗖!
嗖!
…………
清水街方向,接连七道极致明亮的刀光,飞跃上城池上的黑幕。
有刀芒内敛,暗藏锋芒于内,只待一击毙敌于无声。
有刀光霸道绝伦,锋芒毕露,声势浩大如雷鸣,使空间震荡,空气炸裂暴鸣轰响。
…………
“没用的!没用的!大幕已开,即便是你们金章指挥使在此,亦要夹着尾巴束手就擒,就凭你们几个,还是乖乖坐下,等着冥使大人享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