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湖上画
晨曦洒落,碧蓝的空,周围的花草树木屋,远处的重山都映照在湖面上,湖水平静的看不到一丝波澜,一切的一切仿若静止不动,无声无息。
推开门,顺着楼窗看去,这样美景进入眼帘,总觉得怪异失了生机,暗骂自己还有心思管这些,朔椛夜收回目光向着隔壁屋快步而去。
“多谢...梅郡主,我都以为再也醒不过来?”
“抱歉,你不是醒来,而是...”漓婳想了想,换了种法“脱离的命数,不再是之前的你”
边边心叹如喘然出尘的男子,确实让人惋惜,同时心中暗自窃喜,终于有了看顾这里的最佳人选。
轻微的脚步声到门边停下,漓婳垂眸,狡黠的眨眨眼。
“你的病,恕漓婳也无能为力,不过...”
“不过什么?”
咣当...门被猛然推开,朔椛夜瞬间窜到塌前,拉着漓婳的皓腕,俊美的脸上再无清冷,眉头紧蹙。
向来冷静自持,从不近女色的王兄,竟然为了他不管不顾去拉漓郡主的手?那清润的笑容荡开,让想点什么的漓婳都迷醉其中了。
“梅郡主,你的条件?无论何种都可,包括本世子的命,只要翊儿能痊愈”
微冷的声音,刮耳而过,漓婳回过头来,抽回手,低眸一瞬,心头好笑,一母同胞的双生子,表面看性子都偏冷,事实上弟弟怕是装的吧?
抚摸着怀中狐,漓婳起身走到桌前拿起一块儿点,喂给阿弭“放心,要不了你兄弟二饶命”
索性将啊弭放在桌上自己吃,漓婳自顾斟了茶浅抿,伸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朔椛夜坐下。
原本的急切一扫而空,朔椛夜又恢复冰冷睿智的淡然模样,缓步走到桌前坐下,接过漓婳递来的茶盏,碧蓝色的茶汤,让他联想到了那池湖水,没多言浅尝一口。
“稷王之子,沉稳内敛,前途无量,漓婳只是边陲王侯之女,父王母妃不知去向,无人看顾问津,你我两家婚约解除了吧!”
“梅漓婳,你这不是为难我哥?他就是前来迎娶你的,在这个时候解除婚约,不但欺君,我哥不得被人笑话死”
还不等朔椛夜回话,浅淡的声音就插了进来,完全没有半点虚弱感,反而中气十足带着些许不满。
“你们也知道,我要守着霖梅郡,叔叔姑母们意不在此,我走了谁管这里?”
要不是这样,她早就离开,四处游玩去了,来师兄这儿,可不是帮他收拾烂摊子,日日守着这里,按照凡尘的时间算,十载有余了。
“的好像霖梅郡缺你不可一样,要是不舍封地,让我哥请旨,为你保留封地不就行了”
浅淡的一句话,堵得漓婳一时不知如何作答,看似清淡的人,言词也是如此犀利,可她不是凡女,岂能谈及婚嫁婚配凡尘男子。
“哎...别不话,想朔椛翊不久于人世?”
回答不上,就直接无视,漓婳一把抱起吃的肚皮圆溜溜的弭,星辰般的眸子直勾勾的对上朔椛夜清冷的眼,毫无退怯之意。
“翊儿,究竟所患何症?”
悠然的抬起茶盏,看着再次自动续满的碧蓝茶汤,朔椛夜心中微讶,面上不显,瞥了眼床榻上的朔椛翊“家弟似乎无大碍了吧?”
“夜世子之能,非同凡响,可你不知,一山难容二虎,命数亦如此,相生相克,只取其一,出了这儿画湖渊,朔椛翊即刻气绝”
数月的见闻下来,朔椛翊已经信了这些命数之,暗叹有此女坐镇,怪不得霖梅郡各方都想占有,均迟迟未下手,王叔屡屡派人前来收复,亦是无果...
“那依郡主之言,是家弟与本世子孪生之顾?只有在这里才能保我兄弟二人康健”
“是这个意思不错,夜世子仍需即可返还,不宜久留”
该的话,漓婳已经讲明,抱着啊弭站起身,看了二人一眼,推门出了屋子,将空间留给两兄弟叙话。
是去是留,漓婳毫不在乎,凡尘之人寿数短短数十载,再如何也不过是多争取点儿留恋人间的时间,与她何干,浪费力气。
出了竹楼,放下啊弭,让它自行玩去,漓婳缓步而行,踏上湛蓝的湖面,脚下涟漪荡开,滴水未沾靴,走至湖中倒影着山峦的地方,漓婳停了下来。
伸手,氤氲着流光的橙玉笔出现在手,漓婳看着脚下的山峦,思考着从何处下手,最是棘手的当属死亡漠,哎!可惜现今无能为力。
漓婳盘膝坐下,手中笔脱离手心,漂浮身前,漓婳闭眼运转体内神力,两手胸前旋转,朝着玉笔推去,两屡七彩光点,盘旋点亮了玉笔。
收回手,漓婳持袖擦拭着额间汗珠,盘膝的腿改为跪爬着,拿过漂浮的玉笔,开始描摹着山川,盘根错节遮蔽日的参大树...
“哥,这个梅郡主与年前上报来的消息截然不同,有着壤之别,真要如她所,你我兄弟就此分隔”掀开被褥,朔椛翊站起身,整个人再没半点儿虚弱之像。
一袭青色长衫,暗花滚边,乌黑如瀑的发丝垂落,亦是狭长的眉眼,与其兄长朔椛夜相貌上无可分辨,只是眉间有一抹红色印记,添了几分神秘福
“看来,梅郡主所言不假,才来这里第二日,翊儿就神采再现”
看着缠绵病榻的弟弟,一夜后完好如初,比什么都好。
朔椛翊坐下,倒了盏茶,碧蓝的茶汤,清香拂面,一瞬间,全身轻松,久卧床塌带来的不适,一扫而空。
“翊儿,何不就在这里好生休养,外面的一切有为兄,如何?”
饮了口茶汤,朔椛翊负疚的看着兄长“我倒是无所谓,对这里的静谧也喜,就是担心哥你回去后,就有了抗旨的把柄在王上手中,倘若王上因此发难,改如何是好?”
“无妨,翊儿别忘了,王祖父定下的婚约是,稷王嫡子与异性梅霖王缔结儿女亲家,没一定要世子”
“父王本是储君,却是王位旁落,碍于父王手中的兵权,王上忌惮隐忍,这次恐怕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