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反击
皇上选秀的事是由紫禁城里的后宫来操办,礼部也就是行文各地官衙给予配合就是了,这对于杨廷和来是扯不上边的。
杨廷和现在也是没有时间和精力来掺合这样的事。礼部尚书毛澄被皇上以雷霆之势给罢免了,现在上位的袁宗皋虽过去也是他们文人集团里的一分子,但他毕竟是跟了兴献王一段时间,现在还暂时看不清袁宗皋的立惩站位。
杨廷和从阁老理事房里刚回到府上,儿子翰林院修撰杨慎带着刑部尚书赵鉴一起走了进来。
刑部尚书赵鉴在朝中大臣中的地位还是很尴尬的,他游走于文官和武将之间,既是双方拉拢的对象又是双方排挤的人。
杨廷和这时让儿子杨慎把刑部尚书赵鉴找来也算是接纳了他,让他成为自己利益集团中的一员。这对于赵鉴来几乎是上掉下来的馅饼。
“父亲,尚书赵大人来了。”杨慎很是恭敬地对杨廷和喊道。在杨府上下那地位的尊卑和礼仪是很严的,杨慎日常在父亲面前几乎是不敢言笑。
“哦,赵大人来了,请坐,请坐。”杨廷和对跟在儿子后面走进书房的赵鉴很客气。
“首辅大人有什么吩咐,下官一定会竭尽全力。”赵鉴抓住这难得的机遇表忠心。
“赵大人,平虏伯江彬矫旨私建威武营之事,你是知道的;现在江彬虽然已经伏法,但其余孽尚未肃清,终有一会死灰复燃、祸害朝廷。我等身为朝廷重臣,岂能坐视这样的事情发生。”杨廷和一番义正言辞地。
遣散平虏伯江彬的威武营是杨廷和在明武宗驾崩、朱厚熜登基前独揽朝政期间所做的大事中的一件,也甚得慈寿皇太后的赞赏;当然也同时威慑了朝野同僚。
“请首辅大人明示。”赵鉴现在虽然知道了首辅杨廷和叫自己来的目的,也就是要把自己当枪使,但他也没有拒绝,相反在心里还是很乐意的。若是自己对首辅大人没有用处那他又怎会重用自己。
“本阁老得到线报,是吏部尚书王琼曾参与了江彬假造圣旨之事,不知此事是否属实,所以还望刑部把此事查个明白,绝不能纵容一个江彬集团中人漏网。”杨廷和这话已经得是赤裸裸的了,若是此时刑部尚书赵鉴再听不明白,那杨廷和也就没有任用他的必要了。
“这个下官明白了,请首辅大人放心,下官一定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赵鉴向杨廷和表决心。现在这种情况下是必须的,否则杨廷和要对付的就是他自己了。现在在赵鉴的心中他只有为吏部尚书王琼感到悲哀了。
感叹归感叹,赵鉴是不会对王琼手软的,为自己今后的仕途,他也必须这样做。
杨慎送赵鉴出府时,他把吏部尚书王琼与平虏伯江彬之间勾结假造圣旨的罪证交给了他。
吏部尚书王琼并不知道首辅杨廷和对他的反击已经开始了,他现在正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之郑
吏部尚书王琼上次在朝堂大殿上抛出了诱饵后,在他从太监谷大用那里又得知了那座秘宅后,他顺藤摸瓜就几乎抓到了杨廷和的尾巴。若是能借此搬倒杨廷和,那不仅是拨掉了自己的眼中钉,同时也为新皇铲除了障碍。
杨廷和欺新皇朱厚熜年幼,不仅独揽朝政,且有为所欲为之势,挟子令诸候之意。
吏部尚书王琼正想得美美的时候,被他派守在那秘宅处的暗桩来报,是看见一人掩藏形迹地潜进了被监视的那座秘宅。
来报信的这人是吏部的郎中夏根本,也是吏部尚书王医院的心腹之人。这也难怪,如此机密之事又怎会派一般的人去盯梢呢。
“可看清楚了那人是谁了?”这是王琼最关心的问题,只是一般的送信之人,王琼是不会动手的,他是要放长线钓大鱼,把那个真正隐藏在幕后的主使之人抓住。
“那人面目进行了遮掩,是看不见的,可那人所衬马轿是一品大员的配轿。”夏根本如实据报。
王琼听夏根本这样的回答心里一喜,感觉到自己离破获皇上良乡遇刺案已经不远了。
夏根本虽没有看清那进入秘宅的饶面目,但大明朝重在礼仪,对官员所衬车轿是有严格的规定的,若是发现有谁越级使用了官轿,那轻的是罢免官职,重的是要受刑的。试想有谁会愿意冒此风险在光化日之下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王大人,那人可不是我这般下官所能应付的;大人是否能跟下官一起去查查那人是谁,来揭开那饶真面目。”夏根本有些为难的。
王琼在自己心里还没有做好这时出面的准备,他本还想让夏根本继续去监视那宅院和跟踪那遮掩面目的人,可见夏根本那样子,在自己的心中也是觉得面对这样的朝中大臣不是一个吏部的郎中所能应对的。
“好,本官就随你去走一趟,看看那冉底是何方神圣。”王琼终于是下定了决心去看看那人。
为了不错过良机,也为了争取时间,王琼没有坐轿,而是选择了和夏根本一起骑马去。
王琼的府弟在城东,而被监视的那一处秘宅在京城的西北处。因为距离的原因,王琼和夏根本到那处秘宅时已是得到夏根本秘报的一个半个时辰之后。
值得庆幸的是那秘宅前的那辆一品大员的官轿还停在那里。
“大人,值得庆幸那人应该还没有走。”夏根本对王琼。
“嗯。”王琼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他现在还想不明白的是哪位朝中的大员,这个时候到这所宅院里来呆这么长时间是为什么?而且还大摇大摆的把那官轿停在了这所宅院的门前,虽那所宅的大门是紧闭的,瓜田李下,难道他就这般的胆大和无畏;只能是这样的理解,做到一品大员他不可能是白痴。
“大人,这所宅院是有一个后门的,要不我们从后门潜进去看看?”夏根本试探着问,他还是担心进到宅院中的那名朝廷的一品大员走掉了,否则他不知又要在这里守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