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9章 心中无为

李锦祯忐忑地回道：“儿臣……儿臣是去……”

“实话实说！”

“儿臣是去……找一位女子……”李锦祯的声音越来越小。

朝堂上又闹开了，甚至还听到笑声。

胡得全喝道：“肃静！”

朝堂上又恢复了安静。

李赦一拍龙案，怒道：“堂堂皇子，居然去逛青楼？还在青楼之内与妻室发生争吵，成何体统！”

李锦祯忙躬身说道：“儿臣知罪！但那女子虽然身在青楼，但儿臣早已替她赎了身。况且，那女子跟儿臣之时，乃是清白之身。儿臣与那女子并非是在青楼之中相识，而是在外头偶然遇见的。儿臣心仪那名女子，便……便去了……”

“若是清白姑娘，你又替她赎了身，为何还要让她留在青楼之内？作为皇子，出入烟花之地，皇家的脸面都被你给丢尽了！”

“儿臣知罪！”

李锦宏说道：“儿臣觉得父皇说得对！既然二弟说，他心仪那青楼女子，又替她赎了身，为何不将那女子纳入府中呢？即便是不方便纳入府中，就是在外头择一座宅子，安置那青楼女子也行。别不是，二弟只是跟那女子玩玩，真当是逛青楼一般吧？”

李锦宏时刻把“青楼”二字挂在嘴边，就是为了提醒众人，不要忘了那女子的身份。

李锦祯结结巴巴地说道：“儿臣……儿臣的家财，向来是由……二皇子妃管理的，儿臣……替那女子付了高价的赎身费，儿臣一时没有银子去……去购置房产。”

李锦祯此时也知道，自己不能再把二皇子妃给拉下水了，不然，他会得不偿失。

曹冬临听到李锦祯此言，心里头也舒服多了。

李锦宏说道：“话，都是你一人说的，谁又知道是不是真的了？不如交由刑部来审讯，把那青楼女子叫去问话，这一问便知。”

李赦说道：“不妥！此事并非命案，怎能交由刑部审理了？当交由督察员审理。大皇子，你也入朝听政这么久了，难道，还不知这种事情由谁处理了？”

“呃……这……”

这时，顾延辉出列，说道：“启禀皇上，臣有话说。”

“讲！”

顾延辉说道：“启禀皇上，臣得知，那青楼女子已然失踪。故而，如今大皇子殿下也不知那青楼女子生死如何，这才建议由臣来审理了。”

李赦疑惑了，说道：“哦？失踪？这活生生的一个人呆在……又怎么会失踪呢？”

“回皇上，臣昨夜里问话了春风楼里的人，说是都不曾看见那女子出去。昨夜里二皇子殿下去春风楼找那女子，这才发现那女子不见了的。”

朝堂上又议论开来。

李锦祯更是紧张不已，头也垂得更低了。

李赦看了李锦祯一眼，自然是知道李锦祯没有这个本事，能将一个活人给弄没的。当然，他的心里也猜到大概是怎么回事了。

李赦说道：“既然牵扯到命案，此事便交由刑部来审理吧！不过，关于二皇子逛青楼一事，该交由督查院来审理。”

这时，贺定钧站了出来，说道：“启禀皇上，臣有话讲。”

“讲！”

“启禀皇上，关于中秋三皇子殿下遇刺一案，刑部到如今尚且没有查得头绪。臣以为，刑部该以此案为重。”

“刑部每日审案无数，这两件事自然没有冲突。不过，贺爱卿这么一提，朕也想起来了。顾爱卿，关于三皇子被刺杀一案，进展如何了？”

贺定钧当然不是想阻止刑部审理青楼女子失踪一案了，他不过是想借此来提起李锦宸被刺杀一案，好方便他后面行事。

顾延辉被点了名，不由得心头一跳，然后出列躬身说道：“回皇上，臣尚未查到确切的线索。”

贺定钧说道：“这都两个月了，如此要案，顾尚书居然还未查到蛛丝马迹？是刑部的能力不足，还是，此案还有什么内情呀？”

顾延辉说道：“正因为此案关系重大，下臣才要严格审案了。”

“哦？本将军听闻，刑部似乎找到了什么线索，还张贴了两张画像出来，正是刺杀三皇子的两名刺客。”

“那两名刺客身份不明，下臣张贴画像出去，就是为了寻找相关线索的。”

“我朝各地百姓都有户籍，刑部要找两个人都找不出来？还是说，是户部管理不善，如此两个大活人，居然没有户籍？”

户部尚书严守望也是高念仁一系的人，现在被贺定钧点名，心里头也是一惊，不过表面上不露声色，也没有只言片语。

李赦问顾延辉：“顾爱卿，是两名刺客查不到户籍，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这……”

顾延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好。

那两名刺客跟李锦宏有些关联，想必贺定钧已经查到这个线索了。不然，贺定钧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来？

李赦怒了，一拍龙案，说道：“放肆！”

朝中众臣皆低下头去。

而李锦宏现在听到李赦问起那两名刺客来，心中也在不停地打鼓，连额头上都渗出细汗来。

李赦对顾延辉说道：“你究竟是知情不报，还是真不知案情如何？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居然一点线索都没有，你如何担得起刑部尚书这一要职了？”

顾延辉只说道：“臣知罪！”

贺定钧可不想在此时就让李赦革去顾延辉的官职了，他要的是另外一种结果。

因此，贺定钧说道：“启禀皇上，臣有听闻，有人向顾尚书举报，说那两名刺客与大皇子相识。至于其中有什么内情，臣就不得而知了。”

此话一出，朝中众人的心里都有点底了。不过，此事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因此，众人都不敢当朝议论半个字。

特别是李锦宏，他此时已经慌乱无比，也不敢看李赦的脸色，只背后直冒冷汗，把衣裳都汗湿了。

李赦看了李锦宏一眼，就知道贺定钧所言不虚了，便对顾延辉说道：“顾爱卿，贺爱卿说得可是属实？”

顾延辉不得不说道：“回皇上，贺大将军说得，也算是属实。不过，那两名刺客虽然跟大皇子相识，但三皇子被刺杀一事是否与大皇子有关，臣尚未找到实据。此事牵扯到两名皇子，故而臣不敢妄自下定论，也不敢报与皇上知晓。若是此事与大皇子无关，那便是有损大皇子的名声，离了大皇子与皇上的父子之情、与三皇子的兄弟之意。”

李赦问李锦宏：“大皇子，你有何话说？”

之前还洋洋得意的李锦宏，没想到事情转得这么快，现在倒是轮到他变得惴惴不安起来。毕竟，比起逛青楼来说，刺杀手足可是大不赦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