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

“是的,你们用五天打下来,在我的计划之内,阳州只不过是我给你的开胃菜,真正的战场在东南三岁的七十二城之间广袤的沼泽、河流、平原和山丘,在山水之间,一个月我可以准备五千藤甲军,他们不会和你决战,反而会牵制你们,袭扰你们,打击你们的散兵,偷袭你们的粮草,刺杀你们的将军,歼灭你们的伤员……那时候,除非你调来十万大军,否则别想取得最后的胜利。即使你们战胜了,你也看到了阳州我们族人对你们的排斥,除非十万人常驻这里几年,你们再花费位数不菲的行政成本,否则就会前功尽弃。如果我计算的不错的话,这场中型战役已经花费了龙庭八个月到一年的财政收入。我们褒族的敌人只有你们龙庭,可是龙庭的敌人,是全天下!”

雷米和古亭——都握住签字的笔,在停战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他最后留下了这样一句话:我们应该不会再见了,如果再见,就东帝国已经天翻地覆、即将面临亡国危险的时候。”

三十位帝国身份、地位、辈分、学识最高的老人从议事厅离开,他们最年轻的人都有五十五岁,这种会议在龙庭每年至少会有二十几次,每一次都会有数不尽的争执。每一次争执都会有几万金子从国库花出去,或者有若干金银进入国库。每一次的决策,都会有不知多少士兵丧命他乡,有不知多少官吏人头落地。

五月七日的这一次只是关于战争的普普通通的战报汇报会,枢密院需要这个决定帝国未来的走向,内廷像以往一样来当皇帝的耳朵(或许皇帝已经没有时间关心这些了),财务部支出了金钱,军务部得到了荣誉……这场双方参战总兵力加起来五到六万,持续时间只有半个月的战役,也是时隔二十年爆发在东帝国境内第一的场战役,没有给广阔的帝国领土带来多大的波澜,反而所有的关于这场战争的对错都淹没于龙庭每天处理的上百斤文案和文书里

这是暴风雨前的沉默,有人料到了,有人没料到但是料到和没料到的人都没有任何准备面对他们命运的转折,也没有办法面对即将到来的狂风骤雨。东帝国从这场战役后,开始了一场以帝国的龙庭为中心的漩涡,由此波及全国,身处漩涡内的人胆战心惊,身处漩涡外的人却怎么也想不到,这漩涡让他们登峰权力的绝顶,或是突然之间就死无葬身之地。

73、傲慢与偏见

鹦鹉宫有四层楼高,现在已经有了年代感,金黄的顶层不再反射金灿灿的光线,但是宽大的建筑身体以及前后两个高耸的箭楼依然彰显出王族亲戚的风范。

夏熠一面下边的演武比赛,一面整理自己的妆容。

父亲从开战后,偶尔寄回几封书信,不过她并不在乎,至少他回来的第一件事,或许就是把她嫁给那个不知道长成什么样子的保宁。

对于这桩婚事,她已经不怎么在乎了,反而她心里有另一种新的依靠。

战事开始以来,为阙和夏末王族的新闻捷报不断,“大获全胜”“大破敌军”今天“歼敌三万”明天“歼敌五万”,反正夏熠是不信的,按照这个算法,就算全褒族的人命加起来都不够杀的。

她伸了个眼药,展示出曼妙完美的身材,

她不在乎别人看她,虽然他知道那些成天表面上看起来对她毕恭毕敬的士兵,会在脑海里想象

丹尼尔又轻松的击败了对手,他得意的哈哈大笑,

夏熠为此打了个比喻:病老虎不在家,猴子当了大王,而且天天以欺负松鼠来展示自己的强大。

不过说实在的,丹尼尔这个总教练还是当的比较称职,鹦鹉宫的士兵在他的教授下,武功有了不小的长进,她听说,再往后,就涉及到了高深的战斗技巧传授,丹尼尔是无法一个人教一百个的。也就是说,他在鹦鹉宫的职业生涯已经到了头儿。

她直到鹦鹉宫因为战乱,今年的预算不到四个月就全部耗尽了,或许,按照父亲的脾气,他回来后会把丹尼尔解雇吧。

现在,丹尼尔在和鹦鹉宫斗士的比剑过程里,再次连续击败了七位战士,他得意洋洋的指出对手们的不足,不断重复炫耀自己的强大。

他今天的最后一场的对手是卓宁,这个步兵统领。

丹尼尔用夸张的语气冲他大叫:“来吧,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所以不肯屈身跟我学习剑法,不过后果就是,你的下属现在成就已经远远高过你了,你信不信,你在我的手下一个回合都过不了!”

卓宁看着丹尼尔的炫耀和嘲笑,,他用骑士的荣誉和丹尼尔下赌注。

‘骑士的荣誉?’丹尼尔笑了‘我同意和你的决斗,我的战士。’

法芒使用的是钢枪,比丹尼尔的直剑要长,他的力量要比丹尼尔大。

不过丹尼尔仿佛对自己的胜利很有信心,不断的用怪叫和手势挑衅法芒。

交手第一回合,他的剑穿透了长枪的防线,刺到了法芒的喉咙。

第二回合,他轻巧的架开钢枪的进攻,一脚提在法芒的肚子上。

第三回合,他就地滚到,钢枪刺不中他,但是他却踢倒了笨重的骑兵统帅。

第四回合,气急败坏的法芒大刀阔斧的势要把丹尼尔置之于死地,可惜他的气势虽强,却忽略了脚下,被丹尼尔钻空子矮身一拌,搞了个狗吃屎。

他说:‘你用笨拙的身躯和过长的兵器想要粗鲁的战胜敌人,固守自己的套路应对敌人所有的变化,这是你失败的根本原因。’

他想把法芒拉起来,但是遭到了拒绝,观战的士兵和守卫们痒痒而散,有的还朝地上吐吐沫。

鹦鹉城的管事亚尔弗刚好路过这里,略感寂寞的丹尼尔终于发现了新的吹牛对象,连忙叫住他,问道:“你这是去做什么?”

亚尔弗说:‘筹备参加马斯卡彭的春季宴会。’

“我亲爱的亚尔弗,你是有智慧的年轻人,你为什么把精力放在这种无用的事情上。”丹尼尔来到亚尔弗面前,对他说:‘我已经告诉你七天了,我的士兵需要新的训练人偶和铠甲,请问你有没有办理妥当。’

亚尔弗:“你知道……这件事需要审批……”

“不不不,亚尔弗,这而不是审批的问题,你知道的,鹦鹉城没有那么庞大,我的任务是提升战士的作战能力,而你身为后勤管事要做的就是按照我提出的方案做,军队的战斗力不好是我的责任,可是我要的你没有准备好,那是不是该怪你?”

亚尔弗从来沉默寡言,不擅争辩,只好继续安静的听。

丹尼尔站了主动,继续说道:‘我知道,很多人对我不满,为什么,因为我打乱了他们无所事事就可以领薪水的潜规则,整个鹦鹉宫最辛苦的就是我,但是没人理解我,亚尔弗,你是个聪明人,我希望我们相互配合,我们一定可以做到的……你手里拿的什么?’

“这是去参加宴会的名单……”亚尔弗左手里握着封红色信封。

丹尼尔把名单拿过去,从头看到尾:“为什么没有领主?”

“领主是不参加这种非正式宴会的。”

“为什么夏丹也不在,但是你在?”

“那天夏丹公子要去统计收税,我是负责接洽和组织宴会的人之一。”

“这么大的宴会,你组织的?哦,那夏熠……”

“她是有参与权限的。”

“我想问,为什么没有我,你们是认为我不能够参加这种非正式宴会吗?”丹尼尔掐腰问。

亚尔弗局促的说道:‘并不是的,额,丹尼尔,额,将军,是的将军,本来是……贵族的孩子会去参加……但是……你那天抽不开时间……不能是不能……哦,好吧,可能需要您去做护卫,我会想办法临时增加一个名额。’亚尔弗在丹尼尔的步步紧逼下做了妥协。

“好的,不错。”丹尼尔拍拍他的肩膀。

丹尼尔拍拍屁股走了,今天下午他可能要停止训练准备明天的宴会。

望着丹尼尔的背影,亚尔弗平静如水的脸上陡然浮现出奇怪的笑容,乍看上去,这笑容善良而友好,可是他灰白头发下空洞的眼神总是让这双眼睛的主人在某些时候有种莫名的自信,那是源于操控别人而带来的异样快感。

控制人的这种快感,超越美食和天伦,超越性交的快活,乐于享受这种美妙的人居于高位,排斥这种享受的人往往主动去选择下贱的活计。

其实丹尼尔本质上也是这样的人,只不过他太在意虚荣。

在马斯卡彭的宴会里,他是这么的夺人眼球。

马斯卡彭是鹦鹉城东北部的一个小村子,物产丰盛,交通便利,更重要的是,它不属于任何一个领主,是周围几个大型城镇举行宴会和郊游常去的地方。

实际上,这种宴会一般是由女眷、年轻的男子参加的休闲宴会,领主们也很乐意通过孩子和妻子的友谊来增进各个领地之间的关系和睦。

丹尼尔的到来多少有些不合时宜,但是他的健谈和风趣迅速的打动了在场的妇女和孩子,他广博的见闻和充满悬念的经历让这些很少出远门的人大呼惊奇,

亚尔弗安静的端着一个铁杯子,在后面的小角落喝酒,饶有兴致的看着丹尼尔添油加醋叙述着他某一段离奇的探险经过,现在他说道他随时如何在令人闻之色变的无主荒野打败那只半人高的八眼蜘蛛,有个人端着杯子从宴会的座位上悄悄离开,坐到他坐着的又矮有破的长条椅的另一端。

这人是夏熠,她似乎有些苦恼,手里捧着银杯,却没有饮用鲜美的果酒。

“你看这些人,他们富有万贯家财,却对这个身无分文的野人有这么大的兴趣,我想,她们当中不止一个,有兴趣今天把自己的卧床分享给口若悬河、身躯强壮的剑士。”亚尔弗微笑着说。

夏熠问:‘她们到底拥有了什么才会心安?’

亚尔弗没有回答,细心而优雅的品着杯子里低劣的伏尔特酒,

夏熠继续问:“为什么最有财富的人需要担惊受怕,为什么拥有美貌的人要受制于人,为什么有权势的人反而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亚尔弗还是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确定夏熠到底是在自言自语,还是真的在向自己发问。假如是前者,那说明她喝醉了,如果是后者,他可以给出非常肯定的答案

夏熠喝醉了,只不过两杯低度的果酒而已,她说着胡话,在宴席进行的中间,就被亚尔弗避开所有人的注意,抱到楼上的小阁楼里,给她盖上被子。

等重新回到宴会地点的时候,其他人还在愉快的聊天,但是并没有发现缺席半程的夏熠,因为她的性格让她几乎没有什么朋友。

亚尔弗在楼道的黑暗角落里,看着发生的这些觥筹交错与繁华

偶尔有人从他身边经过,也不会在意这个穿着黑衣隐身于黑暗中的男人。

他在聆听,聆听欢笑和歌声,聆听青春与靓丽,聆听成熟与欲望,聆听动乱开启的前奏。

当天晚上,参加宴会的男女们住在马斯卡彭的农村房子里,这对锦衣玉食的他们未尝不是一种新鲜。

夏熠因为酒醉睡得最早,起的也最早,她揉着眼睛走出房间,亚尔弗正在门口看着乡村淳朴的春色。

看到夏熠出来,他递给她手里的铁水杯。

夏熠把水都喝干了,摸了摸眼皮,有些肿胀。

“我们现在回鹦鹉宫吗?”她问。

“可以,没问题,我已经让村子里的人准备早饭了。”

他和夏熠并肩往餐厅走,突然听到有人在不远处的房子里惨叫。

叫声吸引了正准备吃早饭的少女和女眷们,他们纷纷赶往那个房子的门口,门是紧关,从里面跑出一个女人,见到围上来的人,指着里面说:“我找他们吃饭,谁知道……”

74、剑士的毁灭

在他恢复理智之前,费城和其他两个城市的军队和将领先后赶到,他们把散落的衣服围在丹尼尔屁股上,押着他来到村口。

男人们吵成一团,女人们捂着嘴,带着惊恐或者是刺激或者八卦的表情。

还没有经过刑讯,丹尼尔被押送的一整路上都在反复絮叨自己的无辜。

昨天晚上,他受到一个淑女和两个少妇的邀请,两个死了,一个是先前出门求救的那个,昨晚喝醉以后就和她们鬼混,一觉醒来就发现躺在床上的两具尸体。而幸存的女人是因为喝了太多的酒在厕所睡着了而幸免于难。

“人真不是我杀的啊!”他痛哭流涕,但是却没人相信他。

大家都知道丹尼尔是鹦鹉宫的剑术教练,一个大汉到夏熠面前,骂道:“你们的人杀了我的女儿,你是鹦鹉宫的女儿,你现在就得给我个说法!”

夏熠毫不示弱,冷冷的反问:‘跟我有什么关系,人又不是我杀的。’

那大汉大声说:“他区区的一个剑术教练,怎么敢连杀两人,说不定背后就有你和你父亲的指使!”

夏熠说:‘你别血口喷人。’

大汉不依不饶,女儿的被杀让他几乎失去理智,手里的短刀拔出来又塞回鞘里,显得暴躁不安,随时会一个冲动把夏熠砍成两段。

大汉高高举起右手,对到场的士兵说:“咱们先扣下夏莫长泽的女儿,然后带回去严加审问,让鹦鹉宫来赎人!”

除了死人的两家,其余领主的军队有全力支持的,也有凑热闹的,也有静观其变的。但是要求绑人的占据绝大多数,身披铠甲的战士们拥挤的去伸手捉拿夏熠的肩膀。

这时,有人挡在了她的面前。

“各位领主——”亚尔弗眯着眼睛,迎着烈日对骚乱的众人说道:“你们要做的是严惩凶手,而不是株连无辜,鹦鹉城的二小姐和这件事无关。”

人群里有个秃头男人拔出剑,剑刃搁在亚尔弗肩膀上,怒吼:‘你给我滚开!’

亚尔弗看了他一眼,不屑的说:“我只和领主说话。”

“你是什么玩意,我要抓人,你再不滚开老子砍你了!”秃头男人的吐沫溅到亚尔弗的脸上。

亚尔弗宠辱不惊,或者说他不屑于跟这个一介武夫生气

“我只和领主说话。”他说:“你算是什么东西?”

秃头武士一愣,然后有人架开了他的长剑。

出面站到亚尔弗面前的是个身材高大、面容狭长的老头。

“尊敬的费城领主胡海涛阁下。”亚尔弗稳稳的行了个礼。

“我手下的妻子,和我朋友的女儿死在了你们鹦鹉宫的剑术教练手里,这件事你知道有多严重吗?”老胡是个不怒而威的人,他的语气并不咄咄逼人,但是不容亚尔弗不回答。

“对此,我想夏莫长泽爵士也会很痛心。”

“现在我们扣她的女儿,是为了安抚人心,免得发生兵乱,造成更多的死伤,你说对不对。”老胡高出亚尔弗一个半头,居高临下的气势让他总是能得到对手软弱的答复。

亚尔弗面不改色,靠近老胡,低声说:“死人不是好事,只要您严惩的是凶手,就不会发生乱子。”

胡海涛皱眉思索了一会儿,他知道亚尔弗的意思,如果任由事态扩大,大到惊动了太多的人,想冷静处理就不是容易的事,最好的方式就是指定凶手,不把这件事牵扯到别人的身上。毕竟费城和鹦鹉城还有每年价值几十万黄金的生意要做。

“好,我在费城等着夏莫长泽亲自去!”

胡海涛高大的身影从亚尔弗面前走开,夏熠已经吓得脸色苍白,喘不上来气。

费城是夏末西域最大的城池,费城的领主都这么说了,其余的小领主自然唯马首是瞻,有个粗暴的男人拉过他的妻子,

亚尔弗带着夏熠返回鹦鹉城,让夏熠先去休息,他跟听说了这件事正在焦头烂额中的夏莫长泽道明原委。

作为一城之主,夏莫长泽不得不准备亲自去费城对峙。

而大公子夏丹叫来他的老先生弗格森,询问他对这件事的看法。

“凶手肯定不是丹尼尔。”

“不是?”

“百分之百不是。”弗格森肯定的说:‘丹尼尔没有杀人动机,他外强中干,就算蓄意杀人,也该晚上逃走才是,为什么还要留下等着人抓,我想这是有人陷害他。’

夏丹表示同意:“但是为了防止节外生枝,只好认定丹尼尔是凶手,唯有这样才能暂时的化解其他领主的怨气。”

夏丹用双手搓着面部肌肉:“是谁杀了这两个女人呢?难道是——”夏丹的眼球向门外瞥了下。

弗格森摇摇头:“亚尔弗虽然孤僻,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现场没有被下药的痕迹,仅凭他想在醉酒的丹尼尔身边杀人,还是做不到的。”

“那会是谁,为什么要从刺入后颈杀人呢?”夏丹比划了一下:“这种杀人方式费力而且短时间内不致命,又没有听说过哪个独具一格的杀手有这种杀人标志。”

弗格森见夏丹郁闷的要死,宽慰他说:“放心吧,真正的大事往往源于小事,现在你觉得是大事,以后看看,只不过是个门槛罢了。”

“那托尼、夏炎,还有这次两个贵妇人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夏丹大声呼喊,他情绪失控了,冲弗格森大声咆哮,边说边哭:“为什么所有的坏东西都冲着我来,你说怎么办,你总是提出一个又一个见解,却没有解决问题的办法,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要压在我的身上!”他伏在桌子上痛哭流涕

“为什么所有的东西都要我来面对……”

托尼被杀,夏炎失踪,两个贵妇人死去,丹尼尔成为犯罪嫌疑人,这些怪事让夏丹这些天老了三十岁,他在弗格森的面前终于控制不住自己,放生痛哭。

弗格森想拍拍他的肩膀,但是还是放弃了,压力和难题,会让有一个人从此崩溃,也会让人从此成长,夏丹属于那种,他至少现在还不知道。

75、糟糕的局面

鹦鹉宫已经风声鹤唳,即使是外面的居民,都知道,鹦鹉宫招惹了神灵,所有和鹦鹉宫有关的人,都会不明不白的鬼魂索取了性命,常用的手段就是用尖锐的东西刺入人的后脖子。

而且有传说,整个鹦鹉宫的人都被盯上了,他们都受到了诅咒,而且谁都逃不掉。

在这种谣言下,有的市民害怕受到牵连,慌忙搬家到乡下赞助。有的市民本着看热闹的心态,反而常常在鹦鹉宫的外面你看热闹。

一时间,鹦鹉宫成了鬼宅,没有人愿意登门拜访,也没人愿意主动和他们搭腔。

就在这种情况下,鹦鹉城的士兵开始寻找各种理由请假、请求退役,躲避那无形的死亡瘟疫。

夏丹别无选择,他的做法让局面变得更加紧张。

城内所有的士兵被夏丹分成了三批,轮番在鹦鹉城内外巡视,严查每个进入或者打算出城的人,在这种布置下,鹦鹉城陷入了心理上的混乱

橘没有躲在房间里,夏丹去哪里,她就跟在哪里。晚上哄夏丹入睡,白天亲自给他做饭,夏丹在紧张的局势下,脾气会变的异常烦躁,他会对每个人,包括母亲和橘沫儿在内,毫无征兆的乱发脾气,有时候她无意中碰到他的后背,他用非常惨的叫声怪叫着,捂左脖子吓的胆战心惊。

看得出来,在这接二连三的意外发生后,夏丹的方寸已经乱了,他承受不住这么大的生死压力。

不知道凶手的模样,也不知道死亡会何时降临。

他的心思崩着跟细线,紧紧的绷着,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哪件小事,这根绳子就会崩断,那个时候,夏丹或许就没有勇气再活下去。

弗格森年老体衰,太多,尤其是他面对的是一个焦躁的年轻人。只不过在夏丹打算去费城借人马的时候被他阻拦下来。

他早就让人去请最好的巫师了,可是等到现在,那个巫师却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拖延来鹦鹉城的时间。

“这些王八蛋贱货!”夏丹咒骂他们。

在期盼巫师没有结果后,夏丹重新陷入忙乱和恐惧中,这时候他才发现,没有人能够真正的帮助他。

灰暗而且毫无方向的日子终于在父亲回来的那天结束了,

有人急匆的在他门外敲门喊道:“丹公子,领主回来了。”

话音刚落,夏丹就隐隐听见鹦鹉宫外马蹄特敲打石板地面的动静,上百骑骏马奔驰而至,能感受到那种雄风霖霖和十万火急。

夏丹既紧张,又高兴。紧张的是他不知道父亲看到他不在的这些天费城发生这么多的事会是什么态度,会不会责怪他的无能,高兴的是即使再多棘手的难题,他相信在父亲那里都会有办法解决。

“鹦鹉城的混乱终于涛停止了。”他心里想

来不及收拾什么,夏丹扯过薄纱睡衣把橘的**包裹起来,给她简单穿上外衣,自己披上袍子,跳着脚拉开门就往外走,一边走还在穿鞋。

不过让他失望的是,夏莫长泽是躺着回来的,他在战场上受了伤,一颗飞来的石头砸中了他的右脚。医生的诊断结果是他断了两根脚趾头。

用夏莫长泽,本人的话来说:这次出征,依然一无所获。

从夏丹的书信里,他已经知道了在他走后,托尼的死亡、夏炎的失踪并没有丝毫的进展。丹尼尔的事他也听说了,本来就脾气暴躁的夏莫长泽更为此大发雷霆。

感受到了父亲失望透顶的态度,夏丹的高兴劲儿也很快破灭。

“难道就一点线索有没有吗?”夏莫长泽躺在床上,支撑起身体问在场的这些人。

弗格森说,他钻研在古籍里好多天,写了几封书信给他学院里的朋友,最后得出一种可能:凶手或许有可能是亡灵幽魂。

“之前我没有和丹公子说这一点,是因为我也不确定,我查阅了相关的档案,但是幽魂出现的消息散播出去,只会让人心更加不稳。”弗格森说:“亡灵幽魂是曾经亡灵大军的先驱,来无影,去无踪,他们为了目中理由杀人,也有时不因为任何目的杀人,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们盯上鹦鹉宫了。”

“所以死去的四个人都是亡灵幽魂下的手?”夏丹问他,他终于知道这些天弗格森为什么总是躲着他,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如果扩散出去,只怕鹦鹉宫就真的难以持续了。

弗格森说:‘这是我现在想到的唯一一种可能,亡灵幽魂多年没有出现,只有这种妖鬼擅长从背后袭击人的后颈部的灵魂穴窍,而且通过吸食别人的灵魂成长壮大。’

“然后会怎么样!”夏莫长泽对于这些东西知道的并不比夏丹多,他也感到了头疼,期盼能从弗格森这里得到解决的方法。

“它们的寿命没有穷尽,除非遇到能够消灭它们的人”弗格森说:“书上说,很多年以前,巫师中的魂巫擅长支付亡灵幽魂,但是魂巫已经灭绝很久了。”

“我有个问题,它们为什么会盯上我们?”夏丹惊恐的说:“难道是因为剿灭叛军,我们杀了太多的人?”

弗格森摇摇头:‘我对这些东西知道的不多,或许有一定的概率吧,最好的方式是找到一个高级的巫师,他们会对这种事情了解的非常详细。’

夏丹:“你不是说,魂巫已经灭绝了吗,难道天下再也没有能铲除这些坏东西的人了?”

夏莫长泽躺在床上,忍住脚步的剧痛,他不太满意儿子的慌乱,教训他道:“你先让弗格森把话说完。”弗格森继续说:‘魂巫确实已经不在了,但是在夏末、为阙乃至南方大沼泽,都有巫师活跃。例如总部位于为阙的巫塔,他们虽然不擅长对付亡灵幽魂,但是如果找到高明的人,也应该是有办法的。’他着重强调着:‘所以最好能找到高级巫师。’

夏丹见到夏莫长泽把目光转移向自己,忙说:‘我摆脱朋友替我找到了巫塔的巫师,确实是高级巫师,听说,还是巫塔的执剑人。’

“执剑人,那是什么东西?”夏莫长泽从来不愿意接触这些神神道道的旁门左道,这也是整个夏末王族的习惯。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