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

夏丹说出自己的考虑,这实际上是弗格森建议他的,他把老弗格森建议他的原话背诵出来:“现在那些江湖上行走的巫师多半是骗钱骗名的居多,实际上没什么真本事,所以要找就找最好的,中原地带是巫塔活跃的范围,巫塔的巫师往往要价合理,而且存在的时间长,战斗力非常高,我会尽量找到高级巫师来鹦鹉城,付他钱,查清这些事的缘由。这些事都要秘密处理,面得被其他领主看到笑话。”

“你定吧!”擦掉眼泪,夏莫长泽坐了个手势:“我走之后,鹦鹉宫都由你来做主。我会带走四百人,这是参加集合令的最低人数限制,其余的人都留给你。卓宁、丹尼尔、弗格森、亚尔弗我都留下帮你。”

夏丹顿时感到肩上的担子很重,他对面前的老人保证:“您放心,我会照顾好母亲和妹妹的,也一定会找到弟弟。”

夏莫长泽叹了口长长的气,然后望向窗外,春来的花园被初生的花朵点缀的五彩缤纷,空荡荡的给和曦的阳光让出了空间,阳光经过花园扑洒进来你,止步在夏莫长泽脚下三尺之处。

夏丹猜想父亲想要静一静,于是退出了书房。

杜鹃却站在门外,看到夏丹出来,第一时间给了他轻柔的一个拥抱。

“哥哥,一切都会变好的。”杜鹃的声线轻柔有力,夏丹鼻子一酸,几乎哭了出来。

第二天凌晨,夏莫长泽带领四百马步军出发,他的目标是金城集合地,在东帝国最广袤的夏末境域,十大领主的军队都在向金城靠拢,就连最精锐的夏末狮子团也接受到了来自夏末王的亲手调兵指令。

沉寂了多年的和平即将被打破,但是大多数人却对此一无所知。

当和平降临的太久,人民往往就会忘记所谓的和平并不是常态,而是幸运女神对他们的馈赠,他们会认为,和平是理所应当的产物,只需要一代人,善忘的他们就会忘记战争的残酷,想要降低他们的欲望,唤醒他们的危机感,战争是最好的工具之一。

19、皇子的走私案

杜邦是龙庭长官货物进出的官吏,说大不大,说不小。说大,在龙庭这种地方,随便扔十个砖头,能砸死七个官吏,其中至少有六个人比他官衔要大。说小,龙庭是中部平原的交通枢纽,每天有数万近的货物从他眼皮子底下,通往东帝国的各地。里面有夏末王族的矿石,有东南丘陵的毛皮、草药,有商王族的手工艺品,也有来自北部草原的马匹和毛皮……

这是他工作第三十年,按照为阙王族的工作规则,三十年工作没有大失误的人,可以在这一年申请退休,这是他工作的第三十年。

想到能尽快回到家乡享受天伦之乐,他就有些飘飘然,昨晚和几个要好的同僚喝了点小酒。

他开始骑着矮种马沿着贸易路线巡查他的领地。

跟随他的是他的土地——一个为阙王族南部的青年汉子,身体矮桩,但眼睛里透着股机灵劲,他跟在杜邦的马后面,师父说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他的屁股后面还有四五个装备简陋的士兵,扛着木头的长枪,或者腰里挎着不知道生没生锈的单刀。当然,也没有人指望会让巡货兵真刀真枪的亮相,如果真到了需要动刀的时候,自然有其他的城防兵出面。

今天他巡查的目标是东城门。

龙庭有外城门、内廷两道防线,在外城门和内廷之间有宽阔达四十多里的居民区和商贸区,这里是尊贵和奢华的象征。而内廷——就连杜邦也没进去过几次,那是至高无上的皇帝和他的重要臣子居住的地方。

现在,只要经过了东城门,来人就可以进入龙庭的领地,而出城的时候更简单,只需要递交东城门的入城凭据就可以。

以往的巡视,都是简单走走过场,视察守门查货的士兵有没有偷懒,看看异域的人有多粗壮,有时还能女穿着奇异的服装出现。而出于对龙庭的敬畏,他这个七品芝麻官还从来没有遇到任何能挑战他权威的人。不然,嘿嘿,他就会掐腰下个简简单单的命令:怀疑你们的货物有问题,现在命令你们原路返回。

就这一句话,就能让这个商旅团无功而返甚至血本无归。

但是今天,似乎遇到点问题。

因为他发现,竟然有人跟查货兵吵了起来。

客商有三十多人,大多是男人,领头的是个瘦子,左手插在衣服里,右手指着查货兵大骂、

杜邦心想:“这是哪来的番邦刁蛮,难道第一次来龙庭不懂规矩。”

听到那客商骂道:“我当你是谁,原来连大头兵也不是,狗一样的查货兵有什么资格让老子难堪,告诉你,你让老子难堪,老子一百八十倍的还给你,老子别的本事没有,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人犯我一厘,我犯人十里!”

“不要跟我讲什么狗屁规矩,不要说你只是个小小的差事,就算是是虎贲军的准将军来了,我也不惧!”

“我再说一遍,三分钟,我这二十车的货物不让进城,老子找人撤你的职。”

两人就在城门口争论,后面的进城大队排起了长龙,都在看着这两方的热闹。那客商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更是嚣张,辱骂到激动之处,抬手就给了那查货兵一巴掌,骂道:‘信不信老子找人把你们全撤了!’

“放肆!”杜邦见到动手,大喝一声,带着随从从城内挤出去,这时那瘦子的手下都奔到前头跃跃欲试,杜邦带着一帮查货兵挤在最前头,守城的镇守兵也下来帮忙。

瘦子一看来的人多,立刻躺倒在地,大声哀叫:“来啊,当兵的打人啦,龙庭仗势欺人,都来看呀。”

杜邦气的嘴皮子哆嗦,沉声命令道:“把这王八蛋给我扶起来。”

两个查货兵把那瘦子左右夹起来,那瘦子虽然气焰小了不少,但是神情依旧是桀骜不驯。

“叫什么,从哪来的,运的什么东西,”杜邦一字一顿的问他。

瘦子的一个随从双手递过来路条,杜邦看都不看一眼,那白眼翻了那个随从,只盯着瘦子不放。

短暂的目光较量后,瘦子首先怂了,回答说:“齐三儿,夏末金霞镇人,运木材到孤竹。”孤竹是西北边境的游牧民族,缺少铁矿石和木材,这趟货看似合情合理,有路条,有充足的护卫,基本上挑不出什么毛病。

“你的地头文保人是谁。”杜邦问,他实在清楚货运的门道,但凡运这种贵重物品,尤其是木材、矿石,都得和政务上的官员打好交道,道上一般把某地的山头匪徒称为“财保人”,意思是用武力保证到了地头上不动你的东西,而文保人是指官员,如果有个名头不小的文保人撑着门面,不但能少了不少阻拦盘点,还能少了些许不必要的过路费。虽然只是挂名,文保人高高在上,都未必见齐三儿这种狗腿子,但是有官在上好办事。地头文保人,指的就是再龙庭这个地界的文保人。

齐三儿听了这几个字,知道杜邦不是好惹的,气焰又矮了三分,如实回答说:‘督造局的陈官。’

杜邦冷冷一笑,他知道这个陈官,是个混吃混喝的老官油子,若是别人,他还不敢多说什么,摊上这个谁都瞧不起的主,他也想挑软柿子捏一捏,弄出门道来,说不定他能在退休前官升半级,上级给他个苦劳,让他享受比较好的退休待遇。

“是陈官让你们不服从调遣的,是陈官让你们冲撞查货兵的,是陈官让你们打我的兵耳光的!”杜邦声音越来越大,他知道对这种江湖货色,稍有点笑脸,他们就会蹬鼻子上脸,说不定背景硬的还会去督查院参你一状。

周围围观的人见到齐三被压的大气不敢穿,跟个狸猫相似,都笑出声来。更有人开腔

“这孙子不是牛哄哄的吗,怎么一转眼就跟耗子一样、”

“这就叫欺软怕硬,谁不知道杜长官是泼皮的阎王。”

“刚才脾气还是个汉子,谁知道人不可貌相,这长得像人,撒尿像狗……”

在这嘲笑声里,齐三儿心想:别人还不打紧,让我的手下听到了像什么话,以后谁能服我。聊这个骨头没三两重的老头儿只是个蚂蚁大的兵头,若听了那人的名头,只怕得向我磕头。

忽然板起了脸,硬声硬气的道:‘陈长官发话,这是孤竹王亲自点名要的物资,也是夏末王亲自下令办的,指明了三月初四要交差,要是路上延误了,小的可吃罪不起!’

杜邦冷笑着,这种人他实在见的太多了,他接过那张路条,绕着齐三儿走了两圈:“吃罪不起,你这是拿孤竹王和夏末王吓唬我啊,你当我杜邦是吓大的?”啪的声,他讲路条摔在齐三脸上,大声喝道:“你把陈官叫来,我看看他怎么说。”

齐三儿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你倒是叫啊——。”杜邦瞪着大眼睛,骂了一句。

杜邦回头命令手下:“所有的车辆,给我挨个查,每车货都要记录在案,数量、重量都给我详细的查清了。”

十几个查货兵都答应了,就去查货。

杜邦不怀好意的笑了,想在这么多车货物里找点差错实在是太过简单,只要有错,就能让这个齐三儿吃上牢狱之灾,再看着陈官的面子上特赦放了,让陈官吃个鳖。

查货兵把头两辆车的盖布打开,里面都是厚重的木材,又开了两辆马车,杜邦斜眼瞅着齐三儿,后者已经吓得老脸煞白、腿肚子转筋。

“罢了!”杜邦下命令停了,他完全知道这其中必然有营私舞弊的漏洞,一查一个准,查出来齐三儿少说也是充军流放的罪过。

“服了吗?”杜邦问他。

“服了……服了,老爷就是老爷,小的犯贱,有眼不识泰山……”齐三儿狠命的鞠躬,求杜邦放他一马。

“下次放老实点,要是不老实,我心情好,放你在牢房里带上二三十年,心情不好,就把你流放到**当兵,寒冬腊月,四季飘雪,看你撑过一年不能。”

“是是是是,老爷说的对,是小的该死。”大颗的汗珠从齐三儿的脸上滑落下来,他现在连想死的新都有。

“好了,你自己把车重新装好吧,下次别让我遇见你。”杜邦微微一笑,转身就要离去,身后的几个大兵也往回走,谁知其中一个持枪兵转身着急,枪杆碰到第三辆马车上,轰隆一声,外围的木材砸到地上,马车里露出的东西,让所有围观的人大呼小叫。

“这是……”连杜邦都直了眼睛,他看到这第三辆牛车的内部,竟然装的不是木材,而是翡翠矿石!

齐三儿彻底崩溃了,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话也说不出来。

“我的天啊——”冷汗终于从额头上流下,杜邦意识到,要出大事了。

当天夜晚,杜邦延续了十几年的天没黑就提早回家陪老婆孩子的作息时间第一次被中断,他在等手下的报告。所有的运货牛车已经被放到查货司的专用空地,他集合了最信任的查货兵在清点牛车里真正的货物。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的徒弟手捧一纸文书到了门口

“师父。”

杜邦让他进来,他先看徒弟的脸色,从他的脸上的恐惧和紧张能看出来,事情,真的是他设想的最坏的结果。

“总计牛车二十二辆,只有最前面的两车运送的是木材,其余的分别是五车翡翠、五车白银,十车上等铁矿。运送的目的地是:孤竹、商两地。”

“我知道了。”杜邦摇摇手:‘这已经不是我能管的了,交给监察院吧。’

那徒弟战战兢兢的说:“那个叫齐三儿的没胆,刚刚在这供状上自己写上了真正的保人的身份——”颤抖的手把那份供状交到杜邦的桌子上,杜邦看到那供词,颤巍巍的说出两个字:“天啊!”顿时感到喉咙一甜,有股热气从丹田直冲脑门,眼前一黑,就再也人事不省了。

有人说,如果东帝国的权力一分为二,那么这位东帝国龙庭元老院主席、政务院院长掌握着其中的二分之一。其余军务院、监察院,还有那个被搁在黄金座椅上的皇帝,分剩余的二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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