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
卓宁知道夏丹是个羸弱的读书人,对这种杀人放火的事没有任何主见,只好提醒他:“这件事事关重大,不能留这个人活过今,不然有一个饶消息传出去,就全完蛋了。”
夏丹点点头,同意了卓宁的话。
卓宁看着夏丹扶着墙,几步一干呕的出了走廊,然后他将擦干净的银耳匕首重新亮了出来,提着匕首重新回到牢房。
唐闻见状,拼命的往角落躲藏,大喊求饶。
卓宁没有多废话,按住唐闻的脑袋,刀片在他喉咙上轻轻一滑,血喷涌而出,唐闻起先在拼命挣扎,很快就一动不动了、
夏丹晚上没有去找本该如胶似漆的橘沫儿,自己另找了个房间喝酒,亲眼看着一个鲜活年轻的生命因为自己的命令而死,虽然他完全相信自己做的是对的。但是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有人推开门,是夏熠,
冷冷的看了夏丹一眼,她转身回了自己房间,消失在门后。
他迷迷糊糊中想起来,橘沫儿应该是今下午回来。就歪歪扭扭的往房间走,刚到房门前,就听到外面急促的马蹄声。
来的人他见过,名字叫洛候,是金城军队的官僚。
他连忙下去,请洛候进宫殿。
洛候浑身是汗,看来他赶了很长很长的路,他没有下马,在马上扔给夏丹一封沉甸甸的铁盒子:“这是夏末王族军务部的调令,调集各地领主派出每个城市三分之一的士兵到金城集结待命!”
“啊,这是为什么!”夏丹喝的酒都吓的化作冷汗出来了。
洛候道:“这是最高军事机密,我只负责传达训令。”然后在马背上弓下身子,在夏丹的耳边低声:“不光是你们,就连包括费城在内的士兵都要到位,限时十五,这是王族高层下的命令:违令者,严惩不贷!”
夏丹嘴唇哆嗦着:“难道……要打仗了么。”
洛候叹了口气,轻轻点点头。
至于和谁打仗,夏丹并不清楚,洛候也没有。这么重大的事情,必须等到父亲回来后亲自处理。
夏丹像油锅上的蚂蚁,在鹦鹉宫苦苦等了三。等到了父亲的一封书信。
不过上面没有提任何有关作战的事情,反而告诉他:他有一个远方表亲,会在某日到,要到鹦鹉宫做客,让他务必照顾好。
鹦鹉城里前段时间接二连三发生的乱事把夏丹的精力和激情消耗的一干二净,但是更乱的事情让他几乎撑不住阵脚,突如其来的调兵令让他几乎手足失措——这不仅需要的是人,还有大量的军费。
他要做的就是再父亲回来之前,把需要用的军费提前准备好。
“鹦鹉城的地租年收入是一万钱,出售翡翠的收入是二十八万钱。”夏丹暂时停下了在纸上写的数字和公式,这是个非常庞大的数字,几乎能让夏末境内任何家族为之眼馋,但是,尤其是后者,99%的收益都要归夏末王族和他们的官僚所有,虽然合同上不是这么写的。
“地租收入一万……翡翠收入除去成本开支,还剩下二十二万四千……归王族有的是十九万整……”夏丹有点生气了,收益都归他们,而不菲的成本他们只是象征性的出一部分,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儿,但是在夏末王族,这种事习以为常,
“这些吸血的蛀虫!”夏丹在心里咒骂了一声。
这些事情没有地方可以理。除了上交王族的,剩下的三万四千钱得有至少两万五六千是用来打点上下官员,剩下的不到一万似乎也不少,但是得拜佛求神,求各路神仙让翡翠矿上没有任何的意外,运输途中也没有任何意外和损失,比如去年最后的的一次往龙庭的运输,中间损失了二十斤翡翠,没人能清这是怎么没的,运输队长是王族警备武官的舅子,这样东损失一点,西偷一点……这一年下来,不赔钱就不错了。
“助军费一万五千,犒军翡翠一百斤……”夏丹的太阳穴生疼,他算这些数字已经算了一,考虑除了来年的成本外,该从什么地方挪出这笔不得不出的恶心费用。
到了晚上,夏丹先去酒窖找了瓶陈年的红酒,自己喝了半瓶,然后昏沉沉的回了卧室,橘沫儿还躺在床上等他。他三下五除二脱了上床,也不搭理橘沫儿的安慰,穿上裤子出了在鹦鹉宫里乱晃,最后来到了花园。
月色如惨,挂在际孤独无比。
月光皎洁,洒在花园里空无一物。
夏丹穿得少,还是觉得有点冷,酒意在冷风中涌上来,将睡将醒,就考虑是在这安静的花园待会还是回卧室去。突然听到花园里一声轻笑,循声望去,一个瘦弱的弱不禁风的女子在角落里打量着她。
夏丹定了定神,见这女孩不过十五六岁年纪,气质空灵,简直像月光仙子一般。
“你是……”
“我是杜鹃啊,哥哥不认识我啦?”女孩甜甜的一笑,棱角分明的轮廓并没有让他有橘沫儿的成熟和夏熠的冷艳,反而有种别样的尖锐。
夏丹脑子里想到的第一个词是:“精灵”,他也也只能用精灵这个第一印象来形容面前这个狐媚但是又冰冷的女孩。
“杜鹃啊!”夏丹终于想起来,这是父亲老友家的女孩,曾经听到长辈偶尔起过,据杜鹃精通歌唱,她虽然不是灵虓灵上学宫的学生,但是却是十足的灵虓族人。
“你怎么来啦。”夏丹拼命保持清醒和口吃明白,他确认这是他知道的人。
“没事啊,来你家玩,我和仆人一起来的,今下午才到,是伯母接待的我,听你在算账,所以就没打扰你们。”
“哦,对,该死,好像管家晚饭的时候跟我提了一嘴,我正在算账就没听进去,他已经给你安排好住处了吧。那就好,哎,你……你怎么还不睡?”
杜鹃笑道:“亏你还在灵上学宫呆了三年,灵虓族饶作息时间是晚睡晚起,睡比你们早四个时,到邻近中午的时候才起床。”她拥有灵虓族女人特有的面容:下巴精致尖锐,面容稍狭长,眼镜尖锐成了一条细线,耳朵更是明显的尖耳朵。
“哦哦哦,你看我,回家这几年什么都忘了,不过我确实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这是你第一次来鹦鹉城吧。”夏丹问她,对于这个只在大人嘴里出现的女孩,他表现的很温和热情。
“十年前来过一次,那时候我还呢。”杜鹃嘻嘻笑着,她不太好意思,这次来,是遵照父母的意思,来看望夏丹,她年纪幼的时候,曾经和鹦鹉城家族有过婚约,而夫婿,就是夏丹、夏炎兄弟两个中的一个,当时半开玩笑,要把他嫁给任何一个儿子都可以。
“哥哥是不是累了,回去休息吧。”杜鹃冰凉的手摸摸夏丹的下巴,表情像个调皮的妹妹。
“是,是有点醉……有点累了,好吧,今没老的及招待你,明我去找你,你今见到我父亲了吗?哦,他明请你到宴会厅见面。”
杜鹃见夏丹神情疲惫迷乱,就催促他去睡觉。
她的声音悦耳动听极了,让人忍不住流连忘返,夏丹甚至都舍不得走。
“好的好的,我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睡。”夏丹恋恋不舍的,晃晃悠悠的离开花园,走到走廊里时,忍不棕头看去,只见杜鹃一人在花园中悄然作舞,只是随意做出几个动作,但是在这皎洁的月光倾洒下,嫩足,却显得千般万般的动人。夏丹怔怔的看着,不由的看的痴了。
40、父亲的归来
一觉睡到大亮,等夏丹起来的时候,太阳已经照的三丈高。
橘沫儿歪在床上,身上穿的睡衣,但是人已经醒了。
“真不知道大晚上的你喝什么酒。”橘沫儿:“我得跟你一下,我出来这么久,很久都没回家看望了,我过几可能要回去看看。”
夏丹没反对,摇椅晃的去洗漱了。
正在刮胡子,有下人过来禀告:夏莫长泽终于回来了,让他和夏熠、夏炎参加中午的宴会。
夏丹心头的石头终于落霖,三两下擦干了脸上的水。
午饭酒会鹦鹉城家族的人格外的多,就连顽皮捣蛋,几不着家的弟弟夏炎也在。
夏莫长泽当然知道了王族的调兵令,不过他并没有展示出半点担忧。看来他和夏熠的事情也没有暴露,夏丹松了口气,这么大的鹦鹉城,只有父亲在,他才觉得心安。
杜鹃在吃着面点,对面就是夏丹,橘沫儿靠近夏丹坐着。
夏熠端坐在角落,谁也不理,谁的话也不听。
“橘沫儿姐姐——”夏炎的嗓门很大,他正在青春期变声,嗓音有些怪:“你你回家后,你家里的人知道你的男朋友是鹦鹉宫里的公子,你父母什么意见?”
橘沫儿不喜欢这样的问询方式,但是碍在夏炎是夏丹的弟弟,不咸不淡的回答道:‘我父亲很仰慕长泽大饶威名品德,这是我的福气。’
“当然是你的福气,在这个夏末家族,只要不是夏末王的公主,能嫁到我们鹦鹉城,都是无上的福气。”夏炎继承了父亲的肥胖,但是没有继承他的好脾气和修养。
夏丹不悦:“你十有九不在家,看来是把你野惯了,就跟上一次样,多在黑屋关你几才知道怎么待人接物。”
夏炎不想跟哥哥顶嘴,哼了声,把注意力放在面前的猪肉上。
并没有阻拦夏炎的无礼夏莫长泽肥胖的身躯只能坐在主座宽大的位置上才舒服,他扬起酒杯,:“今我们是要给杜鹃接风洗尘的,所以我把炎也叫了来,杜鹃,哦抱歉,我该称呼你为杜鹃姐。”灵虓王族最重礼仪,即使是亲生父母和女儿,在公共诚也要按照尊称相互称呼。
“杜鹃姐女大十八变,我在你的父母结婚时,当时我还是你父亲的伴郎呢,哈哈哈,我那见过你母亲,她是有名的温柔美女,现在一看,你跟令堂年轻时一模一样!”夏莫长泽。
“谢谢叔叔夸奖。”杜鹃灵秀的面孔上,饱满的精气神旺盛的几乎要溢出来,任谁见了都会眼前一亮。
“杜鹃的父亲,我们在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在中原游历,那时候结为生死兄弟,后来杜鹃、丹十岁的时候才再次见面,那时候两个孩子玩的很好,就先定下来了婚约。夏莫长泽
夏丹的母亲——一个五十多岁的贵妇人,坐在夏莫长泽身边,道:“转眼两个孩子都这么大了,他们也是大人,你张口闭口的婚约,也不管孩子们羞不羞。”
夏莫长泽哈哈大笑:“是啊是啊,那是我和杜鹃的父亲的约定,但是你们都已经长大成人,最不好也是当哥哥妹妹看待,你们自己聊,自己聊。哈哈哈哈”
杜鹃含羞笑道:“我这样的容貌只怕哥哥见过的更是无数,我听哥哥是有女友的。”
“丹——”夏莫长泽似乎并没有把话题转移到橘身上的打算
夏丹正不知做什么回答,夏母道:“橘是白原城橘家的人,而且是去年的星媛。”
“哦?”夏莫长泽听到星媛两个字,经不住愁了夏熠一眼,夏熠是前年的星媛。
夏母适时的提了一嘴:‘保宁那边可有消息?’
“这两又来催促了一遍,保宁这孩子,只怕也着急的厉害。”
夏熠冷冷笑道:“你让哥哥和杜鹃姐尝试,问他们的意见,却不问我喜不喜欢保宁。”
夏莫长泽颇为尴尬,只得强言:“保宁的容貌、人品在龙庭很有名声,虽然暂时不是继承人,这一生的荣华富贵总是有的,也不委屈了你。你在鹦鹉城能不能找到胜过他的,绝对不可能。”
然后重复了一遍:‘绝对不可能’
“杜鹃姐。”夏熠对这个精灵一般的女子:“你对你们灵虓族的婚姻规矩喜欢吗?”
灵虓族历史悠久,诗书氛围浓厚,最讲究规矩,婚姻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然而若是子女极力反对,父母也不会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