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雾里驶来的船
然而，兰若将灵力的厚度降低到五毫米以下之后，腐蚀速度反而又飞速加快！
就和催化剂的反应差不多，有一个峰值，前后都会加快灵力被腐蚀的速度。
可是这其中又有了一个问题，五厘米的灵力，腐蚀到一厘米之后，应该是减慢的才对，为什么被侵蚀的速度反而增加了？
兰若还在试验，却怎么也找不到原因。
仿佛海水就只是一个固定的程序，除了最适合的那一种能坚持最久，其他的，偏离越远越快被消灭……
浅水的地方，没有任何生命存在的迹象，深水的区域却只能看见水面上蓝蓝的波浪。
兰若很从心，这个地方一点也不友好啊！对于她这个萌新来，实在是太差劲了！
只玩了一会，兰若就放弃了继续试探海水，她的时间并没有那么多……
石块从手里掷出，只在海面上停留了一会，就失去了速度，直直地掉到了海水里面。
除了波澜，竟然连声音也没有传出来！
所以，只有船才能行驶在海面之上吗？
那么，就是现在的重点了，这里哪来的船？
随着兰若这个想法的出现，海面之上，竟然升起了白色的雾气！
雾气很薄，但是兰若就是看不清雾后面有什么！
不止是海面之上，就连周围的陆地之上，也浮现出来一层浅浅的雾。
似乎蒙蔽了感知，兰若丝毫没有感应到雾气是从什么地方开始出现的，只在恍惚之间，雾，就出现了……
应该不是幻境吧？兰若心里闪过这样的想法，随后却又自嘲，即使是幻境，她也发现不了啊！
“哗啦……哗啦……”
这是，水波的声音？可是，刚才石头掉落也没有声音啊！
兰若思索片刻，捡起一块石头，轻轻扔向海面，仍旧是速度莫名的消失。
“噗通！”
和刚才没有声音的情况完全不同。
“哗啦”声越来越近，随之而来的，是从薄雾之中出现的船尖！
那是桨拨动水出现的声音。
船上面是一个穿着袈裟的船夫，除了他双手的桨，船上还有一个乌蓬。
船夫的脖子上还有一串长长的佛珠，凑近了之后，兰若才看清楚，那哪是佛珠，分明是一个个缩的骷髅头串在了一起！
随着船不断临近，还有一阵阵血腥味从船仓里面传出来。
这是，遇到了什么船！？
这船，一看就像极了恐怖幽灵船。船夫静静地立在船头，宽大的斗笠直接遮住了他的头。
船静静地停在那里，兰若还能看见袈裟上面发黑的血迹……
远处的雾还在，但近处的雾已经散去。随着兰若站在岸边不动，船夫的斗笠似乎稍稍上移了一点。
气氛有些凝滞，明明船夫看上去一点也没动，但兰若就是感觉到了危险！
她还是没有动，但斗笠确确实实是往上移了一点！危险的感觉也在增加，如果完全看到了船夫的正脸，可能会发生危险的事吗？
兰若不打算继续等待，抬脚欲要上船，但却被一柄船桨拦住了！眼瞳微微一缩，这个速度，她好像打不过啊！
不上船斗笠抬起来也会很危险，上船又不让，这是为什么？！
“佛渡有缘人！”
有缘？看见了也不算有缘吗？兰若皱眉思索，斗笠又上移了一点，露出船夫的下颌！
危险的感觉如跗骨之蛆，她的额角忍不赚落一滴汗，苦海境，还在边缘就这么危险了吗？！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她现在回头能跑路吗？
显然，不能。回头之后，就是远处笼罩着薄雾的陆地，和之前没有半点区别。
灵石，没用。灵力，没用。枯枝，没用……
用钱不能贿赂，有缘冉底怎么有的缘？！
佛渡有缘人，在她觉醒的记忆里面一直和药医不死病放在一起。
所以，这个有缘人，指的是哪一种？
兰若收回自己的腿，闭上双眼，不去管那危险的感觉，再睁开之时，眼里一片平和。
她抬脚迈步，这一次，没有船桨阻拦，她轻易就到达了船上面。
船上到处都是乌黑的血迹，血腥味不断往鼻子里面钻。
眼前，是船夫的正面，斗笠已经恢复了原样，完全遮住了他的脸庞！
船，随着他摇动双桨，慢慢地离开了陆地，浅浅的水面，船是怎么划动的她丝毫不关心，危机，应该过了吧？
都没问目的地，这船，是要去往哪里？
“从来处来，往去处去。”
……
兰若只感觉有一串乌鸦从头上飞过，这么深奥的题，她不会啊！
已经完全超纲了！
她可以举报考核方吗？这么难的题目，她不是佛修啊！
飞鹤还能链接上考核方，对面只是传来了“一切正常”四个字，对于兰若的所有问题，全都没有回答……
即使兰若没有话，船夫也没有就此安静下来的想法。
船，离了岸。
陆地从兰若的眼里消失，前方，还是一片雾。
她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向！
海面之上，只有这一条船。双桨轻轻拨起水花，船夫，只摇了一会儿，就停了下来！
他静静地坐在兰若的对面，斗笠依旧遮住了脸颊。
“我摇桨累了，给你一个故事吧。你想要听一听吗？”
虽然是问句，但他好像没有给兰若反对的机会。自顾自往下又了一会，才停了下来。
“我载过很多人，他们，有的愿意听我的故事，有一些，却不愿意。为了让他们听我话，我只能把他们的脑袋摘了下来，串在了脖子上，做成了佛珠……
你，应该也是愿意听我讲故事的吧？”
不听的都没了头，她这么从心，怎么可能会反对？！
兰若只微微点零头，也不知道船夫是怎么判断的，明明还被斗笠遮住了脸，却似乎已经看到了她的动作。
“让我想想给你讲哪一段故事吧……
故事挺多的呢。有一些，甚至还感动了我，我其实很不忍心将他们也串成佛珠……”
但是，即使不忍心你也还是串了。兰若心里闪过这个念头，注意力却始终集中在船夫的话语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