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门歪道

当云风与吴芳走出高铁站时便立马感受到了东北的凉意。江南已经花上枝头了这里却仍春寒料峭。云风紧了紧大衣与吴芳上了出租车。云风告诉司机地址后对吴芳：“幸好有你给带的大衣，不然非冻坏了。”

吴芳笑着：“这下知道我的好了吧。”

云风：“我可从没过你不好啊。”

吴芳打蛇随棍上，紧跟一句：“那你怎么不，，，，，”

了一半自觉不妥立马打住了。

云风知她意思，笑笑：“好啦好啦，我都知道啦。不开除你行了吧。”

吴芳见云风又提起宾馆之事，不好意思起来，：“对不起哦，我错话了。”

云风笑：“没有啊，你只不过讲了真话而已。”

吴芳不由又嗔怒起来，扬手要打云风。云风示意前面的司机在。吴芳只好白了他一眼，放下手来。

太岳驻东北办事处在东北粮食储备中心不远，离高铁站很近。不一会就到了。

东北粮食储备中心占地约几十平方公里。建有各类大中型仓库数百个。水陆码头无数。交通运输十分发迖，是东三省的国家储粮基地。东三省又是中国的粮仓，正因如此，全国各地只要是做东北大宗原料贸易的公司，都在这里设有办事处。因此，当地政府便在基地外面建了许多写字楼出租，这些办事处大则六七个人，则三五个人。时间一长，基地外也就俨然成了一个镇。人一多自然就百业兴旺。什么酒店茶样休闲娱乐会所一应俱全。

太岳贸易公司才开几个月，业务量不大，仅有四个人。主任方能，付主任白虎兼出纳，在当地聘了一个会计也兼任内勤，外加一个业务员。当时来不及租写字楼就租了个三室两厅的房子。方能与白虎刚好可以住在里面，也还不错。毕竟谈业务都在外面，只在签约时到这里来下。

这个地方云风也仅年前办事处开张时来过一次，半年时间又增加了不少建筑。云风一时竟找不到办事处的位置了。二个人转悠一圈色已晚，吴芳：“要不我们先找地方住下吧，待明白再找你印象更深点。”云风：“也只能这样了。”于是吴芳就在旁边一个粮商之家开了二个单间。前台看她们一男一女却开二个单间很是奇怪，但也没多问。

房间在五楼。二人各自进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云风出门叫吴芳下二楼餐厅吃饭。

簇不愧为东北粮仓，二楼餐厅大堂竟觥筹交错客满为患。二人一看没坐位了就准备出去另找地方。服务员看二人衣着不俗便对云风：“先生，我们还有一间包房您看可以吗？就是费用稍微贵点。”云风一车马劳顿，正好懒得换地，就：“贵点就贵点吧。带路。”

进得包房，听到隔壁包间里一片欢声笑语，猜拳行令，好不热闹。原来这包间都是用木板隔断的，故隔音很差。吴芳按云风喜好点了三菜一汤。待服务员离去，吴芳笑着：“这下好了，你还想微服私访，搞突然袭击，竟然连地都找不到了。”

云风正要回答，隔壁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来来来，白付主任，我俩一起敬黄主任与刘总。这次合作非常愉快，下次再有这样的好事二位领导可别忘了我们哦。”

云风一听，示意吴芳噤声。侧耳细听。

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二位主任客气啦，大家是朋友嘛。有钱一起赚。”然后听到一片碰杯声，，，，

吴芳见云风神态心知有异，轻声：“是方主任？”云风轻点了下头。云风示意吴芳拿手机录音。吴芳赶紧把手机录音打开，贴着隔壁间的木板。又听见另一个尖细嗓音在“白付主任啊，你可要好好配合方主任把帐目做好哦，我听你们太岳的云总可不简单呢。别到时拔出萝卜带出泥，连累我俩！”“哪能呢黄主任刘总。我们云总是精明，但我俩在这里山高皇帝远，他也鞭长莫及啊。再了，帐目我们做的干干净净的。前二批一万吨货已经发出去了，已经按你二位教的把四千吨粕全压在舱底了。现在南北温差大，待到货肯定成废品了。也测不出来什么蛋白指标了。再怎么样他们也想不到是我们做的手脚的。二位就放心吧。只是云风反应太快了，我们还有五千吨没来得及发出去呢。”

只听黄主任：“那就好。剩下的我们帮你想办法。如果你公司派人来查验你就带到刘总的仓库去看，没事的！”

方能连忙道谢：“感谢感谢！这正是我们要拜托的。来来，我们再敬二位一杯”。接着便又是一遍碰杯喧哗。又听方能：“二位的回扣各一百万下午白副主任已经汇到了您们指定的帐上了，应该收到了吧？”

那二位同声：“收到了收到了。你们二位办事效率真是高。与你们合作就是爽快。来来，我们也敬二位主任。”

这时服务员来上菜了，云风示意吴芳把手机收起来，坐下吃饭。听隔壁间也聊些不相干的事，又听方能等下去什么洗浴中心等。云风心烦意乱又怒火中烧，随口扒点饭菜就不吃了，吴芳见云风这样也没心思吃饭，按玲叫来服务员买单后，俩人就上五楼房间了。

吴芳也跟着进了云风的房间，云风怒气冲冲的坐在沙发上闷不作声。吴芳烧水泡了杯绿茶放在茶几上，在云风对面坐下来：“看来真让你猜对了啊。”

云风刚要作答，电话响起，是唐诗问他什么时候能到家。云风想起没告诉她来东办了就这里还有点事要处理，过一二才能回去。唐诗从云风的语气中听出他有事，也不好追问，只了几句要他注意安全保重身体之类就挂了。云风沉默了一会对吴芳：“录音录好了吧”。吴芳点头，又把手机录音放了一遍。云风恨声：“没想到白虎也与方能同流合污了”。吴芳：“是哦，方能是张总的妻弟，白虎是白总的亲弟，那二个老总与这事有没有什么牵连呢”？

云风沉吟半响：“张开印难，但白估计是不知情。只是白掌管财务，在他弟弟申报的拨款方面可能会有所优先。这样，你查下这里会计的联系方式与地址，咱们连夜去找她，看她能不能提供什么线索。”

吴芳好的，起身到隔壁房间去取电脑查询去了。

云风默默思考着，该如何应对目前的局面。

不一会吴芳推门进来：“已经联系上会计颜霞了，她家离这里不远，她一会就来这里。”

云风：“太好了，你嘱咐她暂时不要告诉方能他们了吗？”

吴芳嗔了他一眼：“这还用你啊，放心吧，都好了。”

于是他们又商量了该怎么跟颜霞，如果她不配合又该怎么办等，，，，约摸半时左右，响起了敲门声。吴芳开门见外面站着一位约三十多岁的少妇。中等身材，白晢的脸上有几粒雀斑，穿一件粉色羽绒外套，挎着一个超大的女用挎包。吴芳与云风之前都没见过颜霞，吴芳嘴甜开口：“你是颜姐吧！”那女人：“是的，你就是公司第一美女吴秘！”二人寒喧着走进来，吴芳关好门后去替颜霞倒水。云风也站起身伸出手去：“颜会计你好！我是云风，只听过你名字还不知道颜会计也是个大美女呀”。颜霞受宠若惊赶紧握住云风伸过的手：“云总笑了。云总才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美男子呢。”寒喧中落坐，吴芳递过水杯：“不好意思啊颜姐，大晚上的把您叫过来。”

颜霞：“没事。你们不找我我也要向公司反映的，你们来了更好。”

“哦，，，”云风诧异中与吴芳交换了一个眼神。

颜霞喝了是水放下水杯，从那个大挎包里拿出厚厚的几个帐本来：“我知道你们为什么找我来，你们先看看这几个帐本就知道啦”完把帐本递给吴芳。吴芳接过帐本又分了二本给云风看。

颜霞：“方能与白虎合谋，你们拿的帐本是二套，一套是真的，另一套是专为应付公司的。前几个月他们就虚报帐目，但还只是一些什么餐饮娱乐方面的数。但这次他们胆子太大了，竟然与国储仓库的黄主任和中粮集团东北分公司的刘总一起合伙把国储粮处理的三年前的存粮豆粕玉米以次充好，按市场价入帐，差价近千万。这么大数目我一个会计怎么担的了，于是就把实际帐目另做了一本。备公司或公安将来查询。”

云风与吴芳翻看着帐本，听着颜霞讲完，不由得火冒三丈。他们这是要置太岳公司置他云风于死地啊。他全明白了。难怪他们要把豆粕压在舱底并故意加快行程，利用南北温差让这些本就临近变质的原料到东陵时就全部发酵，这样就死无对证。他们最多担个因经验不足的处分。而公司与云风就当了冤大头了。

云风毕竟经过大风大滥人，他强压怒火，轻声对颜霞：“谢谢你了，你做的很好。这些帐本先放在我这里。不早了你先回去。暂时保密。明我们会到办事处处理的”。然后让吴芳送颜霞出门。

吴芳送颜霞走后回来。俩人相对无言。还是吴芳打破沉默问云风：“你准备怎么处理？”

云风故意：“还能怎么办？明报警吧。”

吴芳：“我觉得不能报警。因为警察介入一者会对公司造成负面影响，二者程序繁锁，手续冗杂，会担误公司运作。还是内部处理的好。”

云风：“我何尝不知道，但如此太便宜那帮家伙了啊。”

吴芳：“没办法啊，不忍则乱大谋。”

云风：“我再考虑考虑，你先去休息吧。劳累一了。”

吴芳只好站起身：“好吧，你也早点休息。”

吴芳走后，云风接连抽了几支烟，心情平复零，拔通了秦月的电话。秦月刚缷完妆准备睡觉，一看是云风来电甚至惊异，忙接通了。

云风：“还没睡吧”

秦月：“正准备睡，你现在不是该在飞机上吗，怎么给我打电话？”

云风便把事情经过大致了一遍，然后问她现在该怎么处理。是内部处理还是报警。秦月听云风讲完，不由吸了口冷气。她问：“你估算过损失吗？大概多少？”云风估了下，还好发现处理的及时，但可能也要损失千万左右。就看怎么处理了，处理得当损失要很多。秦月楞了半响：“可能还是内部处理的好，我们耗不起啊”

云风其实在吴芳之前建议前已经考虑过只能内部处理，只是咽不下一口气。现在听秦月也这样，就：“那好吧。”又嘱咐秦月暂时保密，也无心聊别的便挂羚话。

思前想后云风也觉得只能内部处理。虽让那一帮人暂时逃过了法律制裁但可以对公司利益最大化。但也不能太便宜了那帮人，一定要让他们把吃进去的吐出来。这样也能减少不损失。就这样思谋了好一阵，直到深夜才拿定了主意。然后洗漱下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