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虚灵老僧

老僧望了望满树的桃花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倾刻便堕，哀哉可怜。”

又自腕上褪下一串念珠来，交与程子安手上，“这串桃木念珠，共一百零八颗，跟随贫僧多年，今日就做为施主施食于我的答谢，送与施主的女。”

那念珠，一粒粒浸红滚圆，应是常常在指间被拨念之故，虽是树木之质，却已被盘磨得殷红如玛瑙。试着轻拨了几颗，竟散出一阵出尘的香气来。

老僧又道，“日后可教习女念水南无观世音菩萨’，于急难恐怖之时，念诵菩萨圣号，自可得菩萨护佑。”

罢合十施礼，做离开之势。

程子安问道，“还未请问师父上下何字。”

老僧想了想，道，“贫僧虚灵。”罢告辞，转身飘然而去了。

后来，到了碧落五岁时，程子安就把这串桃木念珠交给了碧落，又教她念诵观音大士的名号。

这串念珠，原本被碧落放在妆奁盒子的最底层，后来因为林南风为丞相办事去了外地，碧落实在担忧，才想起念珠，便找出来为南风礼念大士圣号以求大士保他平安。

从此便成了习惯，常常戴在腕间。乃至后来去了赤光国，也是随身携带的。

却不成想，这珠子，竟是个带翅膀的人变的！

至于那位虚灵师父，碧落在一次去清净寺为林南风许愿时，竟还在大雄宝殿上看到了，他还赠了自己几句话，是为提醒自身要多加心，只可惜当时竟未能审明其意，否则，也不会如此轻信了林南风。

“你变成了串念珠一直跟着我？”碧落对桌上的念珠道。

念珠忽地一下又变回人，飞到碧落面前，连连点头。

“那么当年那位把你送给我父亲的虚灵师父，又是谁呢？”碧落问。

“虚灵师父？”夭回想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眨眨眼，飞到了屋子中间，一转身，在一片漂亮的粉艳之光中，变成了一位青衣老僧，白色的眉毛微微垂着，颇有几分得道高僧之相，正

笑意盈盈地望着碧落。

“嗯？”碧落一下惊住，果真就是自己曾经见过的那位虚灵师父。

“这……那位虚灵师父难道也是你变的？”碧落疑问道。

虚灵师父点点头，转身又变回了夭。

这……碧落一脸茫然，“你是变成了虚灵师父，然后又把自己交给了我父亲，让我父亲交给我？”

“呃……差不多是这样的。”

“这怎么可能做到？你难道分身了？同时变成了师父和念珠？”

夭得意地一笑，“这也不难，我先变成了老僧，再凭空变了一串念珠交于你父亲，等老僧离开后，我再让自己代替那串念珠……”

“你还会算命？”碧落问。

“这个，没学过。”夭很诚实的表情。

“那为何我一出生你就能算出我的命运？”碧落疑问。

“哦……”夭转着眼睛，怎么回答她呢？“我是您的侍者啊，您的命运我当然知道了。”

“那又为何让我父亲教我念观音大士圣号？你与大士有何关系？”

“没关系没关系。”夭连连摆手，“只是当时突发奇想，变了个僧人，又要送串念珠，就只好让念佛教的圣号了，总不能念道教的不是。”

也似乎有道理。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