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三章 亡 好大的胆子!

然而,正当李玄想要开口的时候,外面却传来了阵阵吵闹声,看来是有人在那里和守卫争执。

且不说现在时间已晚,除了皇后这里,许多宫里已经落锁,却能有人在这样的条件下能到得了坤和殿,本已经是手眼通天,更不要谈这样大声喧哗。

谁不知道坤和殿里的皇后日日夜夜守着大皇子,每日劳累身心状态都不佳,而煜儿这边更是堪堪烧退,将将睡下。

这满宫的人被打的时候,那是一点声音都不敢出,生怕影响了大皇子休息而丢了性命。

这些人倒好,唯恐天下不乱,外面的御林军不让进,竟然还大声喧哗,真真是养的胆大包天了!

“陛下,是芳华殿那边急诏御医,说是,说是……”

赵德福早就爬了起来,探明情况后当即在李玄耳边低语,想把这件事当作私事让他自己决断。

顾卿见了,当即冷哼一声:“说是什么?大声说出来,哀家也听听!看看在容妃和皇帝你这里,什么样的事情值得在这皇后的坤和殿外大声喧哗!”

“芳华殿那边,说是容妃娘娘突发急症,浑身疼的不行,需要……需要急招御医过去诊治!”

赵德福跪在地上看着皇上的脸色,听着太后的言语之中的怒意,哪里还敢隐瞒,当即就将那边的原话说了。

顾卿冷冷扫了还在和御林军守卫争执的宫人,幽幽/道:“到底是身子痛啊,还是见皇上来了皇后这里心里不舒坦,气的心坎儿痛啊?

这容妃是一日都离不得皇帝了?

哀家记得,方才皇帝你也才刚从她那里出来吧?

才多久啊,就病的需要即刻看御医了?

你前脚走,后脚就浑身痛了!

这是做给皇上看,还是做给皇后看呐?

亦或是今日这病就是做给哀家看的?”

李玄背着话臊得慌,他一个皇帝整日流连后宫,这一年时间几乎日日与容妃宿在一处,确实不曾过多分开。

只是这样被太后说出来,就是在明晃晃的打了两人的脸,就是在说谢婉妍逾矩不知进退,说皇帝过于放纵后宫妃嫔的行为。

“母后,事情不是这样的,今日她的身子确实……”

李玄嘴里的一句容妃确实病了还没说出口来,顾卿当即打断,自嘲道:“也对,容妃身子娇贵,今日又是哭闹又是下跪的,想来是在御花园吹了风,受了刺/激,寒毒入体,这才病了。

一切既因哀家而起,那就派御医去瞧瞧吧!

瞧这些婢子/宫人焦急上火,欲要拆了坤和殿找人的样子,真真是病危了。

既是如此,一个御医想来是不够的,两三个也是哀家小气,见不得你们‘夫妻’恩爱,就整个太医院都去了吧!”

顾卿这一番话可是毫不留情面,一说容妃骄纵,连太后的几句话都受不得,二是说皇帝对一个妃子宠幸太过,忘却了真正的发妻嫡后是谁。

一个妃子病了,让下人违背宫中禁制一路闯到皇后的坤和殿找人,不让进便开始随意呼呵喧哗,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态势。

这是一个妃子应该有的待遇?怕是皇后也比不得她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这宫中真正的皇后,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纵使当年赵秋水和太皇太后处事,也不见得能这样百无禁忌!

“原本哀家还一直觉得你举止有度,行事得宜,现在看来,这度和宜,真是让哀家大开眼界!”顾卿还觉不够,又再刺了一句。

李玄面色一青,按照母后角度来看,容妃确实是在最不该来的时候派人来了,说是身子不舒服。

可事实真相,他是知道的,容妃这病来势汹汹,那时候的她几乎在*******打滚。

李玄虽然觉得自己对于容妃的感情确实超乎了常理,周围人的态度也很奇怪,但不妨他为谢婉妍找理由,尤其是打心底里就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她不是这样的,她的好,自己是知道的。

“母后,您误会了……”

“呵~看来哀家果然是老了,这后宫原来皇后做不得主,哀家也做不得主,这后宫做主的竟然是咱们日夜忙于政事的大寒皇帝陛下!

皇帝啊,咱们大寒后宫一向是皇后来管,你什么时候也这样闲,管事管道后院来了?

嗯?

哀家记得,你的皇后你先帝亲自选的,哀家也记得,这些年皇后兢兢业业一直未曾犯错,你何时夺了皇后的凤印了?”

看着在李玄脚边跪着努力探查李玄态度的赵德福,顾卿轻声问道。

李玄一张脸青青紫紫看上去好不精彩,大寒的前两位皇帝一位开国,一位扩土奠定大寒安定之基业,他们两个一个比一个忙,哪里有时间和精力去管理自己的后院?

他们相信自己的皇后,能镇得左宫,加上开国皇后是绝对的顶级世家之女,母后则是开国名将镇国公唯一的嫡女,单出生地位就不是其他女人可以随意挑衅的。

事实上,高祖和先帝的后宫那是一个比一个省心,尤其是母后管理的那段时间里,后宫和谐,皇嗣也都一个个成长,并无那许多的腌臜事。

可到了自己这里,皇后是什么时候开始不理事的呢?

李玄的思绪飘远,忽然想了起来,好似是老/二夭折的那天。

那个时候,后宫已经接连好几个有孕的后妃胎死腹中了,一切的证据都似有若无的指向皇后,可偏偏一点没有实际的证据。

他那个时候便开始慢慢架空皇后了,在老三病逝的时候,他开始彻底冷了皇后,越是抓不住把柄,看起来越是正常的病情,他便越是觉得有问题。

如果不是大皇子也忽然病重,皇后也主动不管后宫之事,一心照顾时常重病的大皇子,他或许早就拿下皇后治罪了。

实际上,就是大皇子的忽然病重他也觉得这是皇后察觉到危机,激流勇退,用以自保的手段罢了。

不是他不疼爱大皇子,煜儿是自己的嫡长子,是他和那是还是皇子妃的王然在夺嫡中最艰难时刻的唯一安慰,他怎么能不爱他呢?

只是煜儿他,病的实在是太凑巧!

他刚要给皇后论罪,煜儿就病了,还是极度凶险的寒症!

那时夏意将将退去,不过初秋,哪里会得什么寒症?

不过是那个自幼聪慧的傻孩子提前察觉到了异样,为了保住自己的母亲,特意调用大量去岁寒冰,以冰冻体,活生生将自己冻出病来的!

可恨!王然那时竟然完全不知错,在煜儿病危之时,妄图故技重施,将尚在襁褓的老四也一并拉去给煜儿陪葬!

若不是他发现的早,拦了下来,他后宫里的孩子早就一个不剩了!

那日,他又听见赵德福给自己说皇后又派人来传话说煜儿病危,想要自己过去瞧瞧,可那个时候他恨不得杀了这毒妇,哪里还愿意去见?

要不是担忧煜儿,顾念着他的一番爱母之心,他早就提刀将她砍了!

一想到煜儿,他只能记得那时烧满脸通红的那张小脸,糊涂间拉着自己喊父亲母亲,自己不疼,让他不要难过的样子。

只要一想到那样好的孩子,因为这个毒妇陷入那般境地,活剐了她的心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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