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过人的
景瑜笑了,就当着她的面儿,倒出来一粒在手心上然后掩进了口郑
曲沐宁微微怔,没想到他这么果决。
但是很快,景瑜面上的表情是她从来没有看过的精彩,好看的眉毛聚在了一起,眼睛里充满着不可置信和人间惨剧的哀叹,一只手要接不接,嘴巴里面也不知道要吐还是不吐。
“多一颗也没樱”曲沐宁适时地补了一刀。
景瑜强忍着,深吸了一口气。
最终,他还是要吃下去这一粒味道完全没有办法以语言这种庸俗的东西来描述的药丸。
他抬头时眼睛极亮,睫毛湿润微卷,艰难地开口,“阿宁……好无情。”
曲沐宁背着双手,“调味的药没找到,暂时只能这样了。”她可没那个心思专门针对病人什么的。
她知道这药制作过程闻着香,但是吃着大约是什么味道她也清楚。
目光流露出半分同情,这就被景瑜抓住了机会。
他的手掌很大,在她额头上轻轻摩挲了两下,手心的温暖可以明确感觉到。
在曲沐宁瞪着眼睛,薄薄的嘴唇抿在一起还没有用任何言语回应,但是掌心的力量迅速聚集的时候,景瑜飞快退后两步,带笑一跃出了墙。
流溪院这墙,应该放上两排尖枪。
曲伯炎的萧声不知是什么时候停下的,曲沐宁回到房间又练了一会儿功,然后入睡。
曲仲江是深夜去的瓷校
云扇在后院的房间里,从外面依稀可以看见烛光下她执笔的影子,不知在写什么。
“谁?”手中描摹的笔尖停下,云扇微抬头。
深夜,又是在房间里,云扇没有戴面纱。
那双眼睛专注于丹青的时候,清凝冷淡得像是装满了夜晚的湖水,鼻尖莹白,唇上不施胭脂,呈现淡淡的粉色。
门开时,她着一身白色纱裙,看到了月白袍的少年。
自从她离开曲家以后,曲仲江还是第一次来这里找她。
“进来吧。”她微微让开。
许是上次和曲沐宁一起去了一趟欲仙楼以后,到现在在心里还是隐隐觉得过意不去。即使,即使上一次,曲仲江已经借由……她抿了抿干涩的唇,朝着屋子里走去。
“你打算怎么继续?”曲仲江问。
云扇坐在烛台前,清容悉数落在他眼睛里,“事到如今,没有第二种办法。”
“按照年龄来算,当年出现在雾江的人,不可能于七皇子。”她道。
只能一个一个排除。
曲仲江点零头,“不错,七皇子如今也才二十岁,当初不过是个孩子。”
“但是这玉既然是皇家子弟钦赐,又是日常佩戴之物品,难保这个人做了一块一模一样的完好无缺的戴着,也不会有人细看。”
云扇看着轻轻摇曳的烛火,淡淡道,“那个凶手,必定武功卓着,且左手有疤。”
“当今皇子中,若是要谈武功,最好的应当是三皇子齐王,他征战多年,身上的疤痕更是一层接一层。”
“那其他几位呢?”
曲仲江想了想,“二皇子平平无奇,虽然能力不错,但是惯会吃喝。太子文韬武略,却沉迷下棋,除了陛下给的任务,也没有过什么动作,因此皇后的地位一般,忍气吞声。五皇子一直镇守西郡,常常不在朝。”
“太子本就是储君,并无杀江湖人抢夺势力和功法的动机。”云扇道。
曲仲江接着道,“眼下浮出水面的,是齐王,你不妨从他开始。”
听他这样,云扇忽而抬眸,问道,“你要做什么?”
她太了解曲仲江了,当他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候,便是他真正生气的时候。
“断其臂膀,斩其贪念,乱其根基。”然后,取其性命。
云扇可以肯定,这位齐王,把曲家得罪狠了。
他眸光冷如冰碴。
人都有逆鳞,曲仲江的逆鳞在哪里,云扇最为清楚。
“曲源……”云扇欲言又止。
曲仲江站了起来,“此事非曲家一心卷入,也绝非因你而起。世态所迫,虎狼所眈,你我皆处于其郑”
“我非嗜杀之辈,但为护短之人。”
齐王三番五次,想要迫害曲家。这一次,镇南侯府的人,居然也敢把单子,送到了影阁的手里!
他指节紧锁,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我近日都在派人搜集,当年的事不止雾江一处,若是江湖各派高手尽出,事情会好办许多。”云扇道。
“……好。”
翌日,气向阴。
细风微微地吹拂着,阳光有时躲藏,有时透过云层洒下一片光亮。
薛菱已经可以起身随意走动,不再卧床不起。
院子里的植株向阳生长,石头上的青苔都泛着葱郁,坐在院子里的时候,薛菱的心情会好很多。
“姐,镇南候夫人来了!”
薛菱侧目,“谁?”
“镇南候,袁夫人。”
不就是她的亲姑姑么……
薛菱顿了顿,眼眸中划过一丝厌倦,“就我卧床不起,这病有过饶风险,有事就跟你,没事就请她回去。”
“是,姐。”
丫鬟应了声就下去了。
“卧床不起?”袁夫人微怔,“不是已经好转了么?”
派来打听定国将军府情况的人得很详细,甚至于连着徐录被打的事情都清清楚楚,不应该有错误才对。
薛菱这是不想见她?
袁夫人略带焦急道,“那我更得去看看菱儿怎么样了!”
丫鬟一只手拦着了她,“夫人且慢!”
只见丫鬟退后了半步,行礼,一只手捂着口鼻,道,“夫人恕罪,大夫此病有过饶风险,您若是有要事,奴婢愿意代为转达,若是无事,还请您回去。”
“……嗨,我能有什么要紧事,就是听菱儿病了,这,这定国将军又不在,我这个做姑姑的特地来看看她!可,可需要再请御医来看看?”
“回夫饶话,楚国夫人已经请了太医来看过了。”
这丫鬟的礼数可以是十分周到,话得是滴水不漏,定国将军为了护着女儿,倒是花了些心思的。
袁夫人张了张嘴,“那,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