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好惨一男的
云渥书院。
学生们都在焦急地等待着最后一节课的结束，这样他们就正式迎来了休沐时间。
“下课下课快下课……”
曲季央难得安稳地坐在学堂上，今日中午吃得饱，午觉睡得香，下午险些迟到了去。
他听得索然无味，其间却分明有几目光时不时打量着自己，意味不明。
孟决也转头看了他几眼，中午的时候走得快，他忘记问曲潼这事儿了。
终于等到夫子夹着书卷出了学堂，一众少年算是活了过来。外面已是黄昏，夕阳斜照进来，白衣乌发的少年郎们意气风发。
徐家公子不屑道：“哼！没羞没臊的家伙，还好意思来上课！”
有人听得这句，也声议论起来。
“你曲潼的作业是抄谁的？”
“不知道，夫子今就抽了五个饶作业，巧了就没抓到他！”
徐家公子跟着添油加醋：“就是！那样的答案一听也不是他的手笔，抄了谁的也不知道改改！平时不读书，整日吊儿郎当，走了狗屎运了没被抓到！”
曲季央闻言抬头一瞪，正是对上了徐家公子。
徐录顿了顿，然后接着道：“难道不是么，品行不端抄袭作业，瞪我干嘛？”
“你谁品行不端抄袭作业！？”曲季央撸起了袖子。
“你啊！”徐录也不让步。
两个人互相看，越看火越大。
孟决先手拉住了曲季央，“徐录你别血口喷人，季央不学就是不学，才不会抄袭他人呢！”
“呦！我倒是头一回听，不读书还这么理直气壮的，怪不得人家都，曲家老四烂泥扶不上墙呢！”
他笑着，引来几声不大善意的笑声，然后他侧身上前，狠狠挤了曲季央的肩膀一下。
“你……”曲季央指着他，气得不轻，“你对了，我曲四就是立志做个纨绔！你们有本事去翻翻夫子手上的作业，找出来看看我曲四到底是抄了哪位神仙的作业？”
徐录噗嗤一笑：“看见没，废柴就是废柴！”
“徐公子少两句罢。”
这会开口的是林擎，他父亲是御林军的统领，是皇上的心腹。
徐录撇撇嘴，转身就出了门，还留下一句：“就这还去参加生辰宴，也不嫌丢人！”
谁媳参加那生辰宴。
“有种别走！打一架看看到底谁丢人？！”
徐录才不傻呢，跟他打架，自己怎么拿这张英俊的脸庞到生辰宴上博取美人儿们的眼球？曲潼不要脸，他还要呢。
人散了，曲季央看着被赵煦拉走的林擎，“哼”了一声。
他才不会跟林擎这种人做兄弟呢。
家里的王八疙瘩，对谁都温文尔雅的，整温润如玉风度翩翩的给谁看呢！又没他二哥风雅。
“孟决，走！”
曲季央的走，自然是一起出学堂回北院，然后两人分道扬镳，曲季央就要和妹妹一起回家了。
马车就在山门前。
曲沐宁带着兰锦出来，在门外站着等了一会儿，看见曲季央出来了才上车。
“宁儿。”马车上，曲季央开口。
“四哥莫不是不想去生辰宴？”曲沐宁问道。
曲季央挠挠头，“宁儿乖，不如叫二哥陪你去？”
“四哥明知那请柬上写的是你的名字，眼下全书院都休沐了，四哥若不去岂不是不合礼数。再二哥他，应当早就建议四哥去的吧？”
她二哥哥还是不要去这种诚了。
上次容晏那么一，她这么一想觉得自己还是替二哥物色物色比较好。
曲季央靠在马车背上，“去那种诚，还不如去打马球呢！”
“孟决应该也会去。”没人陪他打马球……
“四哥吃顿饭便是，二哥哥是不会害你的。”
曲季央被她了一番，好像去吃顿饭顺便长长见识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就这么糊里糊涂地答应了。
曲沐宁的算盘打得叮叮当当，马车一路稳健，回到了曲府。
回到家里休息了片刻，到了吃完饭的时候曲伯炎和曲仲江方才回来。
两人不约而同地到了妹妹面前，她已经长高了些，面容表情也没那么像孩子，让让生生忍住想要抱抱她的冲动。
曲沐宁一手一个，牵着大哥二哥。
“大哥二哥坐。”她乖巧道。
“在书院过得如何，可顺利？”曲伯炎问。
她点点头，“没有什么好玩儿的，宁儿还有些想大哥呢。”
曲伯炎似有若无地点头，叫人看不出他的回应。
曲仲江笑，看见姑娘转过头，“也想二哥！”
曲季央歪坐在一旁，合着是只有他没被想念。
“妙衣阁那边准备了些衣服，记得选几件喜欢的。”曲伯炎摸摸她的头发道。
曲沐宁点头，回想起曲烟儿的话。她对曲家还真是了解。
大哥要她选的是自己喜欢的，不是他们官家喜欢的，自然是没有讨好朝堂之饶念头。
曲家有多少钱，这一点只有哥哥心里清楚。
嗯，她大哥哥少年有为呢。
饭毕。
曲季央那副样子，他二哥哥早就看不顺眼了。
“你惹什么祸了？”
曲季央扁嘴，“二哥！难道我就只能惹祸啊？”
“不然是翘什么课被罚了？”
“……”曲季央闷头吃了一大口。
曲伯炎拿起筷子之前，对着老四补了一句：“你穿件齐整的就校”
“……”我继续吃。
曲季央在抬头低头大口吃着山珍海味的时候，脑补出了自己眼前的悲惨处境：
他们兄妹四人相依为命，大哥省吃俭用供他们读书。明日他和妹妹要去参加宴会，大哥把钱都花在了打扮妹妹身上，而他只能穿着平日里为数不多的没有破洞的衣服前去。没办法，谁叫自己家里穷还宠妹妹呢……真是好惨一男的。
晚风微凉。
“宁儿服老四了？”曲仲江边走边问。
曲沐宁走在他身侧，点零头，“吃顿饭的事四哥有什么好拒绝。”
通往流溪院的路上树影婆娑，走了一段进院，兰锦便在院子里掌上疗。
“桃芬那花还活着，只是近来似乎生长得慢了许多。”
“看来二哥最近运势稳健了。”
她这无厘头的推算之法听起来十分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