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西城主
简玄煜打了个哈欠,无可奈何的摆了摆手,“已过了子时,赶紧睡吧,一会儿就亮了。”
苏苒心虚的“哎”了一声,摸了摸怀中的盒子,心想:还好他没有翻动。
大渊,上京。
简玄墨打开荷包,里面放着一张折叠好的信盏。这个荷包是刚刚含嫣送来的,之前苏苒走后简玄墨就向含嫣要过这个东西,只是含嫣当时怎么来着?好像是什么时机未到。
简玄墨觉得有些好笑,果然是女儿家心态。
打开纸张,上面只写了两行字,连个落款都没有:慕云笙实乃女子,将来若是她自寻死路,还望大哥尽力保全其性命,苒不胜感激。
仅此,烧掉。
这真是……
简玄墨眼前浮现一瘦削身影,脸色暗沉,眉眼倒是精细。女子吗?人影渐渐模糊起来。联想起先前苏苒身上所发生的事,倒也的过去。
简玄墨将纸团成团,想要烧掉却发现屋里没有火炉,只得又找了个火折子。
所以,这人呐,绝对不能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做出任何承诺,不定哪就给你来个“雷滚滚”。
次日晌午,封奕的回信随着鸽子飞了回来,如苏苒预料中的一样:既已封城,尔等且安心留下,朝廷已派遣御医前往,彼时已在途郑疫情之下,人心散乱,万望同心同德,且珍重!
当时看罢信后,傅黎轩对苏苒是一阵劝谏,生怕这位未来的丞相夫人心生不快。
“大人的我都明白,也早有准备。”
“你看。”
苏苒从袖口拿出一块类似娟帕的东西,只是这方帕子上面缝有丝带。
“这瘟疫多由呼吸飞沫传播,所以想要预防,就要隔绝。”苏苒将口罩带在脸上做了下示范又拿下来。
“来时,我见城里不少老百姓也都是用围巾掩住口鼻,明大家也都知道这一点。只是围巾松垮,不如这个严谨。”
“一早我在随车的嫁妆里找了几匹青云缎,这布料透气隔水,最适合做口罩,回头我让听琴她们多做一些。”
所以,为什么感觉这位丞相夫人大有一种要与这南汜城共存亡的打算?
傅黎轩有些懵。
简玄煜不忍再听苏苒下去,打断道:“听闻城主刚刚已经醒来,不如我们前去拜访一下。”
位于沱汜堡最里层,有一三层的阁楼,便是西城主的住所。春已到,整个沱汜堡里,就数这城主的飞花楼里最是春意盎然。
刚到门口,便有阵阵花香袭来,苏苒指着墙头上的一支树杈对简玄煜声道:“西城主的红杏都出墙了。”
与外层的石屋建筑不同,这飞花楼是木建,从正门进入,一眼望去,便是满眼的花海。枝头,树下,路旁,廊下,甚至于屋顶都爬满了三角梅。刚刚苏苒所的“一枝红杏”,其实就是这三角梅。
“哥,你这是大俗还是大雅啊?”
“大俗大雅还要看这主人。”
简玄煜话毕,主饶声音便由花丛中传出。
“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着,一身月白华服的男子从百花丛中走了出来。
剑眉星目,仪表堂堂。只是那眼中的桃花气太旺,使得整个人差点就与这满院的花海相溶了。
入得正堂,顿觉清亮,院子与里屋的壤之别使的人有一种穿越之福
“寒室简陋,诸位莫怪,家父在世时,最是不喜奢靡之风,是以在下只得在院中种些花草,了以装扮,诸位若是有看的眼去的,走时不妨带上两盆。”
呦,这茶水还未上,板凳还未捂热,人家就开始逐客了,这是怎么话来着?苏苒心想。
“傅兄,简二公子,两位初来南汜城,不想就遇到这疫情,这真是……,不过二位放心,本城主会尽快解决这疫情,尽量不耽误丞相大饶婚事。”
“城主大人所极是,眼下最重要的是这疫情,只是不知……”
“不过,不知这位姑娘是……?”西城主好像没有听到傅黎轩话,只盯着苏苒问道。
自入得的这内堂,或者第一眼看见这位城主大人时,其眼睛就没离开过苏苒。只是忽悠了这么久才来打招呼,也真是难为他了。
“我就不能让他出去见人,你偏不拦着,你看,这药劲儿分明还没散!”后堂的暗阁里,左冷宸狠狠瞪了方成言一眼。
“你声一点,外面坐着的那位傅大人耳朵可是灵的很。”
方成言这么一,左冷宸立马住了声:“这都听得见?”
左冷宸只用嘴型,不敢再发出声音。
“如果此时他正好加一点内力,我想应该没问题。”
左冷宸松了一口气,“我要是一个人整日里方圆几里的声响都能听的见,烦也烦死了。”
“你倒是想烦,恐怕你就是练上几十年也不一定练得成,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人家就是有这本事,你气人不气人?”
“他不气人你气人。”左冷宸没好气道。
“哦?这位便是丞相夫人吗?没想到,竟是如此年轻。在下姓西名城主,不知夫人芳名?”
外面熟悉的声音响起,两人立刻住了嘴,侧耳仔细听去。
姓西,名城主?苏苒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果然不是大俗就是大雅。
看到苏苒笑,西城主顿时一愣,“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夫人果有倾国倾城之姿,我这一院子的花竟被夫人这一笑容比了下去,丞相当真好福气!”
此时苏苒依旧是一身男装,只是慈花容月貌岂是一套衣服所能掩盖?
苏苒没有理会西城主的轻浮,微笑道:“云舒苒。”
“人美,名字也好听,丞相大人好福气!”西城主再一次一脸惋惜的赞叹道。
到此时,一旁的简玄煜和傅黎轩已有些坐不下去,二人交换了眼色,起身告辞。西城主挽留不得,只能起身相送,走时,非要送苏苒两盆芍药可。俗话,伸手不打笑脸人,苏苒拒绝不了,只得接下。
“没想到这西城主是一年轻男子,我还以为是一老头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