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亭亭害怕

下午两点,一中最温暖的时间。

刚在医学界崭露头角的北医,此时人流如织,全国各地每都有人前来求医,不论是自助机器还是人工窗口都排了长长的队,有的队伍排到了门口,甚至还转了个弯,成了U型。

主医楼的一层到二十八层,都是布可以随意出入的科室,可二十九至三十层,却是北医机密的研究室,除了扫描通行证,没有任何办法进入。

戴着鸭舌帽的孟叶和林筠,抬头看了下二十九楼的监视器,慢慢的从口袋里掏出通行证。

这张通行证是江明送给她的,之前孟秋经常来北医知道医疗机械的运用,为了方便孟叶给孟秋送餐,江明极慷慨的赠送了这张机密的卡片。

那时候他们三人还是挚友,彼此信任,毫无嫌隙。

孟叶回想过往,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他们和江明的关系,为何会变成今这样。

也许饶改变并不需要什么重大的刺激,在每一个微的瞬间,在每一次不同的理念下,大家就渐渐走上了截然相反的道路。

平静的改变是最可怕的。

此时两点零一分,孟叶的通行证距离机器只有三十厘米,她知道很快江明就会派人来抓他们,这是她希望的结果,只有这样,林筠才能顺利的将孟秋救出。

时机很重要。

她得控制好节奏,给林筠提供最有利的机会。

两点零一分二十秒,孟叶轻轻的将通行证靠在机器上,随着“滴”的一声,自动门开启。

自动门的开启会维持二十秒,在这二十秒内,孟叶必须屏蔽研究室内的监视器,让林筠悄无声息的从二十九楼退出。

二十秒后,林筠已经避开一路的监视器,进到了三十楼,等待着门口看守的人离开。

没有过多的时间,她设计的程序只能屏蔽监控十分钟,十分钟内,林筠必须救出孟秋。

两点零一分四十秒,孟叶听见了外间的脚步声,她握紧了口袋里的匕首,背靠在门上。

外面等待着她的是能够料到却无法想象的折磨,一旦她被抓住,孟秋就会被控制,林筠也会放弃自己来救她。

如果不能顺利逃出,那么她的结局只有一个。

“我想再蠢你也不会亲自来,没想到你真的这么蠢。”江寒按下门口对讲的按钮,“你以为你在里面改了程序,关了门,我就没办法了?”

“有什么办法你就用,何必多费口舌?”

“再坚固的门也是门,”江寒举起枪,对准对讲器的镜头,“你觉得我开这一枪你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孟叶冷笑道,“你可知这门的防弹材料是我和哥哥一起研究的。”

“倒是我看了你,”江寒收起枪,笑道,“可你把自己和林筠关里面有什么用?你哥哥可不在这里。”

“你以为我们会信你?”

“信不信的,等你被抓出来自然就知道……”

“爸爸!”走廊上忽然跑出来一个奶声奶气的娃娃,抱着江寒的腿道,“爸爸,你怎么这么久不回来?”

“你来干什么?”江寒踢开抱着自己的娃娃,对着身后的护士道,“谁让你把江亭带来的?”

“江董,少爷非闹着要找您,我哄不住……”

“哄不住?哄不住不会喂点药?”江寒气急败坏的踢了江亭一脚,“站远点,看到就心烦。”

“爸爸不烦,江亭很乖的。”

“你懂什么?赶快回去呆着!”江寒不耐道,“过去六分钟了,那边的程序还没修复吗?”

“正在催、正在催。”

一旁的手下吓得一身冷汗,跟来的护士也连忙抱起江亭往回走去,谁都知道江董脾气不好,尤其是见到这个便宜儿子。

是便宜儿子,却不是私生子,江亭的母亲是江董正儿八经的媳妇,只是江董娶媳妇原本就是为了融资,两人有了孩子后,每一个愿意把心思放在家庭上。

江寒整日人在北医,江亭的母亲则每在外花酒地,两人各自请了保姆,每周轮流照顾江亭。

这周轮到了江寒,也碰巧他雇的保姆病了,无奈之下他只能把江亭带到北医。

“我不要回去,我要跟爸爸在一起,”被护士抱在怀中的江亭不断挣扎,“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两点八分十一秒,孟叶还站在门口,帮林筠拖延着时间。

从二十九楼跑到三十楼,最快只要三十秒,也就是,她要拖延到两点十分三十秒,然后用三十秒的时间,跑到研究室的窗户,从二十九楼逃生。

时间又过去了一分钟,江寒在等,孟叶也在等。

被抱到楼梯口的江亭又蹬着脚跑了回来,他才一岁半,不知道父亲不喜自己。

“爸爸,你能不能跟我玩老鹰捉鸡呀?”

“把他带走!”江寒气急败坏的吼道,“一群没用的东西,连个孩子都管不住!”

“爸爸你别气,”江亭绕到江寒的面前,背对着自动门,“我当老鹰,你当鸡,我来捉你好不好?”

“滚开。”

两点十分一秒,孟叶设计的程序被提前攻破,自动门打开。

此时的江寒正伸手去扇面前挡着的江亭,而孟叶在收到程序破解通知的那一刻,立即转身防备。

她必须支撑到两点十分三十秒,也就意味着,她失去了逃生的机会。

江寒的手伸到江亭身上前一瞬,自动门开启的那一刻,孟叶的身体比思维更快的做出了反应,她抓住了门口的江亭。

“别过来!”匕首抵在孩的脖颈,孟叶的手微微颤抖,“你儿子现在在我手里。”

“林筠不在!”比起儿子,江寒似乎更关心林筠,在察觉被骗后,立马指挥人,“回三十楼!拦住他们!快!”

“不许动!”孟叶握着匕首的刀往前递凛,“不然你儿子的命,可就没了。”

“爸爸,”江亭对着对面的江寒伸了伸手,他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却也觉得害怕,“亭亭害怕。”

“儿子?”江寒抬手示意身后的人上楼,“你如果帮我处理了这个麻烦,我还感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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