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帮手
南慕春不知道这些,就是觉得药王的徒弟待在王府伺候她,有点屈才了。
夜里跟北堂澈起的时候,北堂澈才告诉她:“梅兰竹菊是苍门隐卫出身,不能自立门户,嫁人只能嫁本门,你要是让她离开,她会认为是被逐出苍门,会抹剑自刎的。”
南慕春吓了一大跳,拥被坐了起来:“我不知道会这样,啊,差点办坏事,我太自作主张了。”
北堂澈把她扯回被窝,把她捂严实了才:“梅枝嫁给苍擎雄,她可以离开,因为苍擎雄是苍门的人,其他三个以后要嫁给隐卫,留在府里协助你,所以你要培养可用之人就培养她们三个,让她们管理王府,你就不用操心了。”
南慕春只露出个脑袋,眨巴着眼睛:“你是不是早就想这么安排了?那为何以前不让她们管家?”
以前就接管了王府,那她现在不是就可以做甩手掌柜了吗?
北堂澈叹了口气:“以前她们跟着我到处去找你,哪里有时间学管理内务。”
呃……
成她的错了!
看南慕春不做声,抱着拍了拍她:“她们的出身保证了她们不会背叛,也不会偷奸耍滑,给她们掌管府内事务你也可以放心,又是你一直相处的人,用起来也顺手。”
他知道南慕春虽然看起来平和,但是不熟悉的人很难靠近她。
就如舒嬷嬷安置过来的人,连房门都不能进,可想而知,她不像以前那么容易相信人了。
舒嬷嬷跟她在雍州处过一段时间,但跟梅兰竹菊她们是没法比的,那四个丫头是从洛云镇就开始一直服侍她,她只认她们四个。
南慕春也觉得还是那几个丫头办事让她放心些,一旦上手了,也不用担心出嫁又要换人,她们就算嫁人了也是嫁府里的隐卫,这样也避免了人员流失,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
“那就让她们跟舒嬷嬷学着掌管内务吧,我知道个大概就好了。”不是她懒,她是真的对一些琐琐碎碎家务事不耐烦,再,她还想着以后能到处游历呢。
要是经常出门,没几个放心的人留在府中,出去恐怕也不太安心,这家大业大的,不像以前,住一处没多久又换个地,用不着做这些计算,万事有周智海操心。
这越亲王府,恐怕是她这辈子最后一个住所了,她要努力适应做这里的女主人才校
北堂澈想了一下:“她们掌管内务,你贴身使用的人就要补充了,还是从苍门挑人吧,舒嬷嬷挑的那些都是从外面人牙子手里买的,做些外面的粗活可以,内院里还是用苍门的人好一些。”
“可以,或者让梅枝她们几个挑,我听她们,她们那一批有好几十人,里面有好些个谈得来的脾性好的姐妹,知根知底的,她们相处起来也容易。”
“那些女卫已经分布各地执行任务,不好召回来,还是从基地寻些年纪的还没出过任务的为好,改暗为明比较妥当。”
主要是同梅枝那一批的人,都在各处出过无数任务,行事作风和性情都不适合在王府做明处的婢女。
以前梅兰竹菊出的任务少,都花了很长时间来适应由暗转明,他都看得出来她们努力适应了很久。
那些个比她们多摸打滚爬两年多的人会更难适应,别到时把王府当监视之地,整紧张兮兮的弄得府里鸡飞狗跳。
不懂个中缘由的南慕春只好:“那你来操心吧,把人送来给梅枝她们教着,我不插手。”连嘴都不插,反正她啥也不懂。
“嗯,你好好休养,这一趟,都瘦了一圈了。”北堂澈捏了捏她的脸,心疼的。
南慕春转头躲他的手,眼含怨气的:“能不瘦吗,两个多月都没睡好,可把我折腾惨了。”
比去东陵冰山还累,去东陵冰山虽然辛苦,但起码夜晚是可以睡整觉的,她爱好不多,睡觉算一个。
爱睡觉的两个多月没个整觉睡,可见有多痛苦!
人一痛苦那不就得瘦!
北堂澈俯身抱着她失笑:“你这个睡包两个多月一声不吭竟然坚持下来,我还奇怪怎么不见你抱怨呢,原来压心里头了。”
又亲了她一口:“辛苦了,我没想到你会陪着我坚持到最后。”
南慕春哼了一声:“也就是你的母亲,换别人我是不跪不拜的,我十辈子恐怕都没有这一趟叩拜的多,不,可能一百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这次多。”
在现代只有至亲过世或清明时,才会跪地拜祭,而且早已简化到只有形没有髓。
北堂澈心头大震,抱着她的手一紧,想起她的来历身份,不由得额头冒汗。
他竟然……
忘了!
会不会遭谴?
以前总会担忧这个,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不在乎了?
不在乎是不是会有报应,不在乎是不是犯了神灵,只在乎能不能拥有!
就算遭谴,他也不会放手的了,这辈子都不会放手。
紧紧的把人抱在怀里,好怕她会飞一样:“委屈你了,慕慕!”
反应到自己的话有点歧义,南慕春解释:“不是委屈,而是我真没有跪拜过别人,我知道这是避免不聊,而且那是你母亲,我要与你一起,就得尽这个本分,就是这规矩严零多零,弄得我膝盖都跪疼了。”
她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在,清明只回去几次老家,而且也只是在先人墓前鞠个躬而已,起来应该是一次都没有跪过。
北堂澈连忙翻被子看她的膝盖,她膝盖跪到有些清淤,这还是戴了护膝,要是不戴护膝,她膝盖都不用要了。
心安理得的接受北堂澈给她按摩膝盖,继续抱怨:“这仪式规矩定得实在是繁缛,按我,至亲在时好好对待孝顺,比人死后做多少都强。”
北堂澈手一顿,他对有些繁文缛节规矩礼仪虽有异议,但是这次,是他们兄弟俩想给母亲最高的礼仪尊崇。
他母亲和他躲于原始深山里潜伏偷生,受尽困苦磨难,堂堂睿王之妻,过着忍辱偷生的日子,死的时候,简棺素衣,连墓碑都不能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