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得到允许的梅枝,恳请屏退了左右护卫和随侍,然后看着东陵澜,在东陵澜藐视的目光中镇定说道:“十公主心悦我家王爷,我们都看得出来,但这不是十公主可以凌驾于王妃头上的理由。

且不说十公主将嫁之身钟情别的男子有违妇道,还咄咄逼人的对我们王妃口出恶言,我们王妃未曾做错什么,为何要承受你这样的不敬和侮辱?

堂堂东陵公主不但有失皇仪还有失国仪,我们王爷要是知道你如此对待我们的王妃,别说东陵公主,整个东陵国也受不起他的怒气。”

东陵澜还是一脸无畏,不当一回事的样子,让梅枝声音更冷了:“我想七皇子应该很清楚我非妄言,边境二十万大军就集结在海州,十三军主帅是我们王妃的人,王妃的话在十三军等同国君之威,只要王妃一跺脚,我保准边境十三军的铁蹄三日内踏入东陵。

别以为我们王妃性子好就好欺负,十公主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们王妃出言不逊,七皇子殿下你也不要做遮掩,今天的事我们会一一禀报给越亲王,东陵公主侮辱我大庆王妃,休想轻轻放过。”

梅枝一番气势凌然的话,让东陵翊瞬间面如死灰,意识到东陵澜这回闯的祸他兜不住了。

南慕春本来是想让东陵澜说个够,让东陵翊看清楚自己妹妹会给他带来什么后患,哪想到梅枝一席话杀伤力巨大到连她都震住了。

相比之下,小巫见大巫,梅枝把事情一下子上升到国家矛盾,把她也吓着了。

不怪她见识少,而是她压根没想到,梅枝会拿大雄来说事,让她觉得自己好像除了北堂澈还有个边境十三军做大靠山。

同样被梅枝的话震到的东陵澜,一时间呆住了。

本来觉得一个奴婢有啥资格说道的她,听到后面军队之事,再看到兄长灰白的脸色,意识到那奴婢所言非虚,顿时有些心慌了起来。

那女人竟然有边境十三军做靠山,怪不得越亲王会看重她!

梅枝并不只是示威,她还要把十公主踩的脚踩回去:“我想告诉十公主一件事,那就是我们王爷非常爱重王妃,王爷可以为王妃放弃国君之位做个亲王,为的是可以只爱王妃一人,终生不纳侧妃不纳妾。

我们王爷为了王妃可以住深山吃野味,游列国逛四海。

我们王爷为了王妃可以做一切,也可以为她放弃一切,这世间靠色事人的女人,再美也不会有那个男人能如此倾情以待。”

东陵澜瞪圆着眼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南慕春数了一下很想告诉梅枝,你说的不止一件事哦!

东陵翊掩下眼里的震惊,内心一片惊涛,原来越亲王竟然可以为她做到如此极致,他服了!

“十公主肯定想问,我们王妃是吧?”梅枝继续加大脚印:“众所周知,我们王爷还不是越亲王时,过了好几年隐名埋姓卧薪尝胆的日子,那时候我们王妃就与他患难与共了。

我们王妃不但聪慧神智还仁爱善良,她一己之力可为大庆国库每年增收数百万银子,还会数术变革,改变了大庆账册冗繁累赘的计数方式,造福朝廷和民生。

西冷州之战,王妃危在旦夕都要保护逃难的子民,大爱之心感动日月。

十公主,你为东陵创造过财富吗?你为东陵朝廷和民间做过贡献吗?你保护过东陵子民吗?

没有吧!你不过是享受庇护不事生产的普通皇族,跟我们王妃比,还想踩上她头去!

呵呵,我一个奴婢都想为你找个洞来钻,因为你不自量力,我们王爷不可能看上你。

十公主你也别怪我嘴毒,是我们王妃太温柔善良,我们做奴婢的奉命护主,可由不得你欺人太甚!”

兰香竹清菊云差点要拍手鼓掌了,大姐头发威,鬼魅魍魉退退退!

被梅枝开挂一样震到的南慕春,脸色有些发红,捧就捧了,是不是捧得狠了点?

知道是为了护她但是也太夸张点了吧!

东陵翊麻木了,他知道她与众不同,但是不知道她竟然如此之优秀,优秀到让他汗颜,自己看上的果然不是凡人!

梅枝完全不打腹稿的演说彻底击垮了东陵澜的自大,三连问让她有些崩溃。

顿时觉得面前有了座山,一座高不可攀的山!

她不自量力的攀附,却永远都登不上去的高山!

高山上的越王妃在俯视她,露出一抹嘲讽的笑,一骑绝尘!

她输了!

输在了一个人的战场!

御花园发生的一切很快传到了正德殿,都扯到了边境军,国君也兜不住了,马上把所有人传到正德殿询问。

东陵翊面色灰败的走在前面,一向雅贵温和的七皇子看起来仿佛经历了一场厄难,颓败不振!

梅枝一入大殿就直接跪在北堂澈身前:“奴婢刚才在御花园妄议主子,甘愿领罚。”

另外三个丫头也一言不发的跪了下去,她们四个一向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而东陵翊也跪在国君面前,东陵澜缩在他后面心慌了起来,事情一摆到父君面前她就知道,不会如以往般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殿中只有南慕春站着,北堂澈对她招了招手,让她到他身边坐好。

正德殿里的情形有些怪异,东陵翊兄妹跪在国君前面,梅兰竹菊四个丫头跪在越亲王前面。

北堂澈不出声,东陵赫展只好问东陵翊:“出了何事,从实说来。”

七皇子满脸愧色,语气无力:“是儿臣没管教好皇妹,冲撞了越王妃,父君,儿臣甘愿受罚,并请父君严惩皇妹有失礼节,对越王妃不尊不敬之罪。”

东陵翊话一出,就定了东陵澜的罪。

虽然不知道事情的经过,东陵太子仍然觉得东陵翊在外宾面前如此轻率落罪自己的妹妹,丢了东陵皇室的脸面,拉着脸跟国君一样眼含怒气。

“澜儿,你怎么如此不懂事?快点跟越王妃道歉。”

国君对东陵翊兄妹与越亲王夫妇相识的过程并不是很清楚,东陵翊只是说了个大概,把东陵澜的任性刁蛮之举略过不提,要不也不会有东陵澜做陪越王妃之事了。。

东陵国君避重就轻想息事宁人的态度,让北堂澈顿时不悦:“冲撞本王爱妃?对本王爱妃不尊不敬?这就是东陵的待客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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