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余悸
如果前面的危险是看得见的,那么这里的危险却是完全未知,因为未知就显得更加危险。
“你能看多远?”南慕春问他。
“能看到尽头拐弯处,那里如同这里周围般无异。”无冰雪阻碍视野,虽然色灰暗,但是北堂澈仍然能看得很远。
而南慕春稍微有点近视,虽然来到古代有所改善,但是目力不能与北堂澈相比,只能靠他判断远处的情况。
“用轻身术过去,以最快速度,但要随时防备有不明危险的攻击。”南慕春把装红狐的袋子重新绑实了一些,把绿玉笛拿在了手上。
这是她进来这么久第一次拿出武器,直觉告诉她,接下来才是要命的地方!
这是一段犹如冰窟的山谷,冰柱晶莹却寒气逼人。
若是当风景看,自然是有美的地方,但此刻就像头顶悬了把达摩克里斯之剑,让南慕春没有丝毫的心情去欣赏这晶莹剔透的世界。
两人牵着手足尖一用力,离开了原来站立的地方,直接运气掠飞往尽头拐弯处,中间借力了几块冰柱,等飞出去才发觉凡是借力过的冰柱,竟然崩塌碎裂,就好像是不堪一碰的多米诺骨牌,哗啦啦的就倒了下去。
这下子两人更不敢停留,恨不得一瞬间飞离这山谷,生怕这整个山谷都倒下来。
终于来到拐弯处,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但依然是冰雪的世界,白茫茫一片,区别之处就是这里有雪花在飘。
难道,这就到了血红狐的故乡?
从进来就没看见一个生命体,除了冰就是雪,暖暖在这里靠什么生活?它可是一日三餐都饿不得的。
南慕春疑惑了!
北堂澈一直在屏息放着神识,拿着武器的手越攥越紧。
他们站立的地方是山谷拐弯处的中间,往前是飘着雪花的冰峰,身后是碰一下就塌的冰谷,后退是不可能的,只能往前。
两人再次掠飞腾空,在半空中还没落地,四周白茫茫的雪地就如翻滚的白浪突然窜动起来。
几十条雪白的影子冲着空中的两人直线扑了过去,速度快如闪电。
就算两人心有防备,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弄了个措手不及,被迫落地反击。
看着围着他们的这些全身雪白,獠牙锐利的家伙,似狼非狼似熊非熊,身形高大,气势骇人!
在冰雪地里,若不是那猩红的眼睛和舌头,压根看不出是一头活物,身形完全跟冰雪地的环境融为了一体。
本来就觉得周围气息异样的北堂澈,终于明白自己为何始终目视不到异常所在,原来这是些极度善于伪装的家伙。
只要把脑袋往雪地里一埋,他们就辨不出这些活物所在之地,加上它们的速度飞快,比所有他们见过的野兽都要敏捷凶狠,真是棘手!
如果是一般的狼或者熊,对付几十头自然不在话下,但是现在这样的物种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关于末日山谷有野兽出没,也只是听而已,并没有关于是什么野兽的记录,看来见过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压根没机会看清。
两人没有机会分析这是什么物种,只能称之为雪狼熊,这些雪狼熊身形比狼大很多,几乎等同于成年的熊,行动异常迅速,攻击力不输于一个武宗高手,加上雪地能掩藏身形的优势,防备和猎杀都有难度。
数量又多,一击不中随即隐入雪地,然后出其不意又突然弹射而至,即使两人用高超的轻身术躲避,也防不胜防。
“阿澈,尽量让它们流血,只有沾了血它们才隐藏不了。”
南慕春只能用绿玉笛打出气劲,逼退直冲过来的白色猛兽,被击中的雪狼熊一倒地就看不清是雪还是动物,让人防不胜防,手忙脚乱的,差点就被咬到了脚。
“好,你心些。”背对背的两人全神贯注的提高警惕,北堂澈手里的剑灌满内力真气,只要击中雪狼熊,非死即伤,雪地里很快就血迹斑斑。
不再全白的雪地,视觉上终于不那么容易被欺骗,但是雪狼熊的凶狠非比寻常,应付起来依然困难重重,奇怪的是这些动物除了喘息声,居然都不会剑
一旦落地隐藏,就会悄无声息的以箭速飞扑过来,好几次南慕春的披风都被扑过来的雪狼熊咬到,扯得她踉跄跌倒,若不是北堂澈反手就是浑厚的掌风劈出去,把那些猛兽击飞好几丈远,她就要丧身在这些野兽之口了。
“慕慕,我们得离开,这些野物太多,不好对付。”
北堂澈感觉到有源源不断的白色猛兽加入,这些物种速度太快,久攻不下必然耗损大量内力真气,一旦力虚不济,想脱险就更困难,不能恋战,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怎么离开?它们都直窜过来。”
南慕春也觉得吃力,她虽然学了个把月的击杀之术,但是运用起来并不熟练,内力也不够强,除了快速躲避就只能用气劲击打,把那些冲过来的猛兽暂时击退,却击杀不了。
“御气升空,用这些野物做支点,不要跟它们纠缠,快。“北堂澈劈退几头咧着獠牙的猛兽,一拎南慕春就腾空而起。
十几头扑过来的雪狼熊来不及收势,半空撞到了一起,两人却已跃过它们的头顶,凌空飞了出去,在外围的雪狼熊看到猎物飞走,也直接腾空而起,只是升起的高度要略逊一筹,北堂澈提着真气直接借力它们的脑袋掠了出去。
一路被雪狼熊腾空袭击,雪地上翻滚的白浪越来越多,全都气势汹汹的腾空想把人咬下来。
两人全力提着真气,踩着野兽的脑袋掠飞往山谷远处,一直奔出了好几里地,直到雪狼熊越来越少,都不敢丝毫懈怠,朝着前面最高的冰峰掠去。
身后滚动的雪浪越来越远,四周变得开阔起来,即使色已黑,北堂澈的视力异于常人,依然可以毫无阻碍的在雪地里疾奔。
不敢大意的两人翻过了那座最高的冰峰,直到一处开阔地,才狼狈的停了下来,心有余悸地抱在一起,互相安慰着。
北堂澈还好,南慕春身上的披风下摆已经被那些罕见的白毛野兽咬得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