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睡为敬

南慕春生生打了个冷战,这么狠?杀无赦?

好可怕,这到底是什么人?这什么情况啊?

南慕春嗫嚅着不敢出声,看着北堂澈抱起那个老饶尸体,快步走了出去,转眼就不见踪影。

竹屋内安静寂寥,只有风吹过竹林幽幽的沙沙声,刚目睹了一位老人吐血死去的惨景,南慕春站在屋子里觉得冷嗖嗖的,很是毛骨悚然。

怎么办?要不要逃跑?

可是要逃去哪里?这里是异世界,不知道是那个朝代,历史上没有记载过什么大庆国,没有任何参考,就是有,孤身只影能干啥?

搞不好还没走出山林就被野兽吃了。

南慕春又打了个冷战,穿到这深山老林还真是危机四伏。

南慕春观察了一下这竹屋,普普通通三间房带一个大厨房,简朴萧索。

离房子不远处有个草亭子,倒是显得有些野趣别致,站在那里视野比较开阔。

南慕春走到亭子处,极目看了一下,周围是连绵不绝的高山峻岭,山气氤氲,峡谷幽深,走出去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真是一处隐秘之地。

那个老龋心此处暴露,是因为她误闯进来的缘故吧?

他们在原始森林里生活必定有隐情,所以那个年轻人才警告她,如果“起歹意,杀无赦!”

南慕春又抖了一下,哎呦我的妈呀!我能有什么歹意?我还怕你有歹意呢!

可是人家怎么会相信我?空口白话我不会告诉别人你们住在这里?

凭什么相信?

凭我是未来之人,与你无利益关系?

会不会直接被当妖孽杀掉?

穿越文主角都是隐藏身份扮猪吃老虎,我他妈的背着一背包的现代化东西过来,我要怎么隐藏?

也没给我开个金手指,给个什么空间,什么乾坤袋的,呵呵,是那位送我过来的大神?神仙?或空间纽带?空间大神?你们这是要闹哪样?

送我回去行不行?

我只是去徒步健身,走走大山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而已,不是要考古探险啊!

我大学报考的是计算机编程专业啊!

南慕春悲催的抓着头发,唉声叹气,难以想象以后要是都生活在古代,要怎么办?

没开挂的穿越者就是个渣渣,随时会吃土的。

那怕穿成个庶女弃妃什么的,也能让我过把宅斗宫斗瘾,不枉费看那么多宫斗宅斗文啊!

啧,我在想什么呢?婆婆妈妈的当初不是最嫌烦吗?都书荒好几年了。

现在带着本尊穿过来,在这荒山野岭,好不容易见着个人,也是不咋友好的,我要怎么办?

难道来古代种田打猎?

麦噶的买买提,我除了知道稻谷是大米的前身,面粉是麦变的,其他一无所知,种过屁啊!

打猎?它们不吃我已经阿弥陀佛了!

我又不是人猿泰山,可以在原始森林来去自如,生冷不忌。

这么一想,南慕春觉得自己在古代会活得很苦逼,人生地不熟的,生存技能几乎为零。

她沮丧的看着亭子外面的山峦,发现太阳已经西斜。

一看手表,下午四点多,那个年轻人抱着他师父已经消失一个多时了。

唉,也是个可怜人,亲人死在这荒山中,连个棺材估计都没有,就草草的埋入黄土,从此人永隔,要孤零零一个人了。

可是自己又何尝不是孤零零哦,要是回不去,自己更加可怜啊!

人家至少还有个家在这里,我的家和家人,却在另一个世界,再也触及不到,惨到际了!

南慕春抽了下鼻子,强忍心酸,坐在亭子的竹凳上,从包里掏出了压缩饼干,无论发生什么,也要吃饱去面对,这是南慕春的人生信条。

又吃零牛肉干,保温杯的水已经喝光,竹屋的主人还没出现,南慕春直接到厨房里找水。

厨房里一土灶,两口锅,三张凳子一张桌,还有个大石斗,相当古朴简陋。

南慕春在大石斗里找到了水,用竹子做的水勺灌了一杯水,打了个转,也没见人回来,只好到亭子里继续发呆。

色已暗,竹林后山,北堂澈跪在一座新坟前一动不动,垂着肩膀,任凭山中夜风吹乱一头如缎长发,低垂的眼眸,悲伤无比。

不远处是一座旧坟,那里埋葬着他的母亲,母亲四年前死于郁症,而现在师父也不在了,以后就要剩自己一人,在这世上受着飘零之苦了么?

如若兄长在就好了,起码还有个人相伴,可是自从七年前失散至今,师父出去秘密找寻了几次,却都了无踪迹。

现在这越冥山就剩自己一个人了,不对,还有个来历不明之人,北堂澈脑里一闪,嗖的站了起来,飞身略过竹林,片刻之间就回到了竹屋。

太阳下山时,南慕春原本还在亭子里发呆,结果越来越困。

这一过得太惊心动魄,不但体力透支,脑力也透支。

一黑,山风呼呼而过的声音听得人心慌,到处影影倬倬,指不定会有什么东西跑出来。

南慕春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呆在亭子里了,主人不在,也不好进人家的房间,只好在厨房里的空地上,铺零干树叶,把防潮垫垫在上面,打开睡袋,钻进去闭目就睡。

北堂澈在厨房里发现了睡得正香的南慕春,锐利的眼睛清楚的看到,黑暗中那人躺在一个奇怪的袋子里,气息均匀,已然睡熟。

真是......不怕死!

师父此人似无恶意,难道真的是误闯进来?

但是越冥山方圆百里无人烟,到处还有毒障弥漫,一个武力值为零的人如何闯得进来?又为何掉进水潭?

北堂澈拧眉盯着地上的人,片刻之后,最终转身回了自己房间,盘腿坐在榻上,运气修炼。

翌日一早,刚放亮,北堂澈就离开了竹屋,离开前在厨房外侧耳一听,里面的人还在沉睡。

他消无声息的掠进了竹林,飞身往后山而去。

路过野果树,摘了一堆野果子,用衣袍下摆兜着,来得师父坟前,一大半供给师父,半自己拿来果腹,然后就坐在坟边发着呆。

直到日头高升,阳光晒进了山林,到处又是熟悉的鸟鸣声,北堂澈看着周围熟悉的山景,再看看身边的坟茔,胸口阵阵发闷。

物是人已非!

哔——

一阵尖锐的哨声从竹屋方向传了过来。

北堂澈一跃而起,眼里布满怒气:“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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