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二、寻踪遇秘

“老爸,起床了。老妈又生气了。”斐儿拍打他的脸、撑开他的眼皮、对着耳朵吹气、用自己的小辫去扫他的鼻孔,极尽一切骚扰之能力,把李泽扬从被窝里挖起来坐着了。

佯作生气的盯着斐儿,不发一言。

斐儿才不在意他的气,椅着他的身子,再次强调:“老爸,老妈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我也生气了,后果也会很严重。”李泽扬装出闷闷的怪声说完,一把抱住斐儿,咯吱着他的腰、腋、大腿,响起欢快的笑声。

斐儿手里的汽球皮掉了,缤纷的色彩很是显眼。李泽扬的眼光立即被吸引住了,放下斐儿,一把抓过,看了看,伸到斐儿面前,沉下脸问他是从哪儿来的。

这汽球皮招谁惹谁了,怎么老爸老妈看到它都怪怪的?看它不顺眼就找它去呀,干嘛都对我板起一张脸?斐儿噘起嘴哼了声,扭过头去表示抗议。

李泽扬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对,堆起笑给斐儿道歉,问他:“儿子,你说你老妈生气了,为什么啊?你惹她生气了?”

“我才没惹呢!”话说得有点儿心虚,他不知那算不算是自己惹的。但见他老爸不凶了,他也就胆大了,扑上去搂住他的脖子反问:“老爸,老妈为什么不许我玩汽球?”

“汽球?你妈告诉你这是汽球?”李泽扬提着一条汽球皮向斐儿求证,得到认真严肃的肯定答复后,忍不住大笑出声。

斐儿被笑得莫名其妙的,不知他老爸是在笑他还是笑汽球,问了,李泽扬也只顾笑得不能回答。斐儿鄙视的看了他老爸一眼,别过头,赠予“疯疯”二字。

李泽扬还在笑,斐儿站起来一跺脚,大声说:“老妈生气,你还笑得出来。哼,我告诉老妈说你笑她的汽球,让她来修理你。”

李泽扬猛然想了那玩意儿是从岳悦那儿来的。笑容凝固了,再像冰慢慢融化、消失。

完了,儿子说他老妈生气了,因为汽球的原因,就是说,她很可能知道了什么。

斐儿从她那儿,应该能提供可靠的消息吧!自己都未察觉的讨好斐儿,问他知不知道他妈为什么生气。

“不让我玩汽球嘛!”小嘴一噘,旋即又换上笑脸,讨好的跟李泽扬说:“老爸,你和我玩吧!”说着,还递了一个给他,让他吹起来。

那是往嘴上放的东西吗?李泽扬拒绝了。

斐儿非常失望,一言不发的坐在床沿,一双脚悬吊着甩来甩去。心想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以致老爸老妈都不喜欢他了。

李泽扬此时只想着怎样跟岳悦解释,忽略了斐儿。

回到自己房间,岳悦已经没在,打手机,又是关机。

她一个人这么早开车出去干什么了?

李泽扬倒没作他想,按往常一样,送斐儿去幼儿园。路上,自然又是给斐儿灌输有妹妹的好处。

斐儿不耐烦的皱起眉头,“老爸,你好罗唆,我天天都己经把老妈让给你了,可是她肚子里还是没有妹妹。老爸,你真没用。”

李泽扬也是有点儿怀疑了,药,他换成了维生素,套,他扎了很多孔,消除了她的顾虑,激/情更能促孕,为什么她还没怀孕呢?他觉得该去检查检查。

可那是很尴尬的事啊!万一被传出去,哪还有脸见人。还是继续从岳悦身上加大力度吧!

但这天晚上,岳悦没给他加大力度的机会,她没回家。

斐儿向他要妈,他老爹老娘也向他问询这两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两人怪怪的。

他也想有人可以吐吐苦水,只是那些话要怎么说出来。嗯嗯哦哦的暂时敷衍过去。

回房躺在床上,总觉身旁空荡荡的,带动心里也少点儿什么。

“悦儿,我算是栽你手里了。”认命的叹息,拿起电话,第N+N次拨打她的号码。

仍是关机。

整整一天了,电话都没有开,她去哪儿了呢?

李泽扬后悔自己太过自信,以为她每到天黑都会主动回家。现在很晚了,去哪儿找人?

去到她原来的家,灰都有一层了,明显没人;她店里,更是静得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悦儿,你躲哪儿去了?有什么事,跟我说嘛!”李泽扬开始为她担心起来。开着车到处转悠,希望瞎猫能遇到死耗子。

可惜岳悦就是耗子,也是一只活耗子,会到处乱蹿,想不利用高科技追到踪迹是很难的。偏偏李泽扬不想借助那些,觉得现在这种找法才能体现诚意,让她感动。

已经凌晨了,他很疲倦了,连踩油门似乎都不够力气,干脆把车停到了路边,打算小憩一会儿。

突然,一个身影闪进了他的视线,只一瞬,就不见了。但他肯定刚才不是眼花。

下车,尾随身影消失的方向而去。才发现自己停车的地方就是岳悦之前所住小区的侧门。就这一分神,跟踪的步伐慢了,众多的楼道,看不到哪个是有人经过的。

难道,刚才真看错了?李泽扬再扫视了一周,转身返回。

没走两步,他又以最快的速度转向,瞄准一个方向快速的冲了过去。那正是上岳悦家的楼道。

伸手拍在黑影的肩上,愠而不怒的问:“李总,这种地方会辱没你的身份的。”

李想没有回头,镇静的以牙还牙:“李总,你不同样也来了辱没你身份的地方吗?”

“我来这里天经地义。而你,怕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吧?”李泽扬已猜到李想来这里的目的,点醒却又不明晰的说了出来。

“彼此彼此。”李想轻笑出声,带着戏谑的语气说:“李总,是把岳悦弄丢了吧?看来,你俩的感情并不如表面看起来的好。不然,不会到现在还没有领结婚证吧?你说,如果,让外界知道这个消息,你们那场盛大的婚礼,会不会成为又一个热闹的话题?”

李泽扬不受威胁,同样以笑相对:“试试吧,我也很想知道。”

“李总,够淡定啊!”李想赞同的吹了声口哨,慢吞吞的说:“婚礼确实没什么吸引人的。我想很多人更想知道的是那抽礼与凌家的覆灭是否有关吧!对了,还有你同父异母的兄弟文谨言,死得也挺惨的。”

李泽扬的脸色变了,幸好光线很暗,李想又是背对着他,看不到他的变化。只从他平稳的呼吸中,觉得所说的话不够份量。轻轻一笑,继续说:“明帮暗害是很高深的学问,很多人都会感兴趣的。你看,要不要找个作家代笔,肯定能取得轰动的效果。”

看来他知道的还不少,不过,李泽扬还未把他看在眼里,冷冷的说:“废话少说,直接说目的吧!”

李想也就老实不客气说:“把你的女人连同孝儿一并交给我。”

冷冷的一哼,李泽扬一拳挥出,直击李想的脑勺。如果命中,怕是连脑髓都会震散。可见,他是起了杀心的。

李想也非平庸之辈,拳头还未近,他已向旁闪开。转身,面向李泽扬挑衅的笑问:“李总,杀人灭口吗?”

李泽扬没有回答,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两人就这样对恃着,好像谁先开口就会泄漏自己的秘密。

李想的耐心不够了,耸耸肩,头一歪,手一摊:“李总,如果你不杀人灭口,我就先走了。这大半夜的,还是挺冻的。回家,享受温暖的被窝。”

李泽扬仍未回答一句。

李想走了两步,又转身更过份的说:“李总,不知你的女人暖被窝的功夫如何?我很怕冷的,需要很大的运动量才行。”

其意所指,作为男人没有听不出来的。那是很大的侮辱,李泽扬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警告他:“李想,你休想打我李家人的主意。否则,别说我连你家老爷子的面子也不给。”

李泽扬的手劲很大,李想有些喘不过气来,但他没有重拳出击,只是用手掰住李泽扬的手,保证自己不被掐断脖子,让弱者之势中隐含强硬,沉着的说:“不需要。李泽扬,不要总把自己当成是长子嫡孙。谁是嫡传,谁是庶出,只有祖爷爷知道。”

上几辈的事了,早已失去了争论的意义。况且他们的爷爷、父亲自始就默契的认同了祖爷爷那时的分家,对外已形成独立的两家。反是到了李泽扬、李想这一辈,两个年纪轻轻的人竟然迂腐到把祖上的事挖出来暗暗争论谁嫡谁庶。

但这是最近才发生的事,李泽扬隐隐觉得这一切与凌家有着丝丝缕缕的关系。可是,凌家与愚公李家并无往来,所以,李泽扬还不明白李想此举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不管是什么,想抢走属于他的东西,是绝对不可能的。

李泽扬不屑与他争论嫡庶之事。仍是警告:“人要有自知之明。”

“你的女人,我势在必得。”宣战完毕,李想用力扒开李泽扬的手,用力一甩,扬长而去。留下的两声“哈哈”笑声,在静寂的夜空里穿透了李泽扬的心。

“李想,你别逼我把凌家一样的下场交予你愚公李家。”

他的话很轻,透露出的自信与残酷。不知让李想听到,会不会改变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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