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北巡
“刚才一直看着啊。”
殷季的表情柔和,一点没有刚才的严肃和冷酷。
“啊,对啊,”林霄寒笑了笑,他不知该什么,毕竟这种悲惨的事发生后也叫人不愿启齿。
“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没人会高兴,”殷季看着一脸轻松的林霄寒,他清楚实际上林霄寒的心里五味杂陈,矛盾混乱,不过以他这样的年纪,自己本就不该灌输太多东西,“你记住,人命本无贵贱,然而世俗却有衡量尺度,因此才有分别。”
完,殷季便低着头,往前面走去。
“殷大哥,我还应该努力下去吗?”
殷季停住了,他很悲哀这个时代年轻人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原本一腔热血无所畏惧的年纪却被愚蠢的阶级观念所桎梏。
“相信我,只要坚持下去,你会改变你想改变的事,”殷季的声音低沉,轻描淡写地出这句话,便继续往前走去。
林霄寒站在那,他回想着刚刚黄四骄傲的笑容,回想着殷季所的那个踏千人之尸而功成的少城主,回想到姚森离去时的不屑,他越发愤怒,不甘。
对,这世上的不公太深了,已经到了可以随意裁决生死的地步了。
林霄寒松开紧握的双手,他回头看向已经走了很远的殷季,他相信殷季所的,他如今只有一个梦想,只想变强!
这块土地不再是仅仅一个巡夜的场所,而是林霄寒日复一日加倍苦练的作训场,无论春夏秋冬,林霄寒都在殷季的监督下马不停蹄地操练武艺,学习兵书。
时间过得出奇地快,转眼间长城的老树已经第三次抽出了新芽,这近三年间林霄寒不断地研习着殷季教给他的剑法。
殷季虽然只是一个在江湖上籍籍无名的角色,但这也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一直在战场上拼杀并没有追功逐利,因此才没什么名气。
但在战场上打拼十几年的他早已是武艺卓然,经验丰富,而这几年他将他所有的经验见识和剑法枪法都教给了林霄寒,让他欣慰的是,林霄寒的确是个武将之才,无论是智还是勇都赋超然于常人,一学就会,成效巨大。
阳光穿过枝叶间的缝隙照射在地面上,形成点滴的光斑,温度适中舒服,和每个春日的午后一样清静。
林霄寒在保山关内的一处林间苦练着剑,丝毫没有懈怠半分。
“喂,子,”殷季椅在树边,“你看谁来看你了。”
林霄寒转过头,独孤瑾从树后面探出头来,笑嘻嘻地看着他。
“瑾公主?”林霄寒顿时舒眉开颜,这三年,独孤瑾多次来长城边,是来长城边慰问将士,实则也是为了见见林霄寒。
“怎么,现在见我已经不惊讶了嘛,习惯了?”
“不不不,当然不是,公主前来慰问,倍感荣幸,感激之至。”林霄寒急忙行礼。
“哎呀,你怎么这么多法啊,就是逗你玩嘛,来来来,”独孤瑾急跑过去挽着林霄寒,“我带你去见个人。”
“谁,谁啊?”
“别多问了,快啊,”独孤瑾拉着林霄寒急匆匆地跑去。
拐了许久才到了保山关的内关门前,一大队人马整整齐齐地站立在保山关前,礼仪之隆重绝无仅樱
“这是?”林霄寒有些不解,如此仪仗绝不是普通人。
“是我爹来了,还有我哥。”
“公爵大人啊,”林霄寒惊讶万分,自从他来保山关时,虽然听过北境公独孤歧会去各关巡查,但还从来没经历过。
“对了,大公子也来?他,他怎么会跟着呢?”
“他是爵位继承人,跟着有什么奇怪的。”
“听你这么一,怎么你也想做继承人呐,”林霄寒呵呵一笑,看独孤瑾那样子还真是有点点嫉妒。
“哼,要是我也是个男孩,不定比我哥了不起。”独孤瑾一脸傲娇,让林霄寒差点感觉倒是有些滑稽。
“等着迎接的礼仪结束了,我能见见大公子吗,”林霄寒脸上写满了迫切,就像见着了向往许久的偶像一般积极。
“当然了,就冲咱们这关系,我不得给你见见,毕竟是他把你派来的嘛。”
“哦,好好好,好啊,”林霄寒笑着点着头,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能再领略独孤裕的风采和他卓然的剑法,是林霄寒一直的念想。
过了不多时,仪式就结束了,浩都来的亲贵们也都纷纷下榻馆内。
独孤裕坐在长城边的一处石亭里,翻看着长城这段时间的计略和消息簿。
“大公子,人带到了,”殷季行了礼站在一边。
独孤裕稍稍抬头,林霄寒提着剑快步走上来,“参见大公子,人保山关巡夜营伍长林霄寒。”
“嗯,好的,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啊,”独孤裕底下头,继续翻看计略,他看起来并没有多大的反应,表现地很是平淡。
“承蒙大公子厚爱,这段时间成长颇多,戍卫边疆倍感荣幸。”
“行了,”独孤裕有些听腻了这些话,“瑾儿这两年来来回回保山关四五次,嘴上慰问士兵,实际上就是找你子。”
“我,我...”
“好了,行了,”独孤裕皱了皱眉,“带了剑了?”
“对,戍卫官兵随身提剑。”
“殷季,拿剑来,”独孤裕站起身,殷季提上落雪交在独孤裕手上。
“来吧,咱们比试比试,别紧张,使出全力,权当切磋武艺。”
林霄寒握剑一拜欣喜万分,“人遵命。”
两人移步空旷的野地中,林霄寒先行行礼,独孤裕点头致意一番,便退去剑鞘,持剑自立。
微风吹过,卷起寥落的几片树叶,虽是春季却总给人一丝奇异的寒凉,就好像咄那咄逼饶剑光随时准备划过际,飞剑入喉。
林霄寒,先行起手,略降身步,疾步上前,做出三羽解风之式,平持长剑,另一只手平推剑身,此式分为三剑定力,如同飞鸟展羽三次即刻凌空御风,轻盈不失力道,直取对方喉舌。
这强大的剑气席卷狂风,力道狂放凌冽叫人望而生寒,然而独孤裕并未丝毫躲闪,相反抬起手似乎是要硬顶林霄寒的攻势。
就当剑尖即将触碰到独孤裕,他居然快速猛的抽向前,利用独特的角度,让林霄寒的进攻方向完全斜偏,哪怕他付出全力,却也只能眼见着自己和独孤裕擦身而过,没想到如此凶猛的一击却在大公子面前却像弹棉花一般无力。
林霄寒急停迅速,立即转身,不想独孤裕早已做好准备,丝毫没有一丝懈怠,他反手一击不料又被独孤裕一剑挡开。
林霄寒立即追上一步,转换攻法,谁知独孤裕一眼看破他的想法,同时做出反应,一边闪躲一边挥剑直指林霄寒要害。
这下他彻底没了办法,已经张开全身发动攻击的他根本没有一点办法自保,独孤裕的剑横在林霄寒的脖颈前,距离动脉不过分毫,能够保持如此精准偏差,着实功力深厚。
风,突然止息,飞叶重新飘回地面,落雪上稍稍沾上了一丝血滴,林霄寒的脖子上被蹭出了一块伤口。
“不错,”独孤裕放下剑,他看起来对林霄寒的成长十分满意,“水平不差了,是在殷季后面学了不少,不过还不够。”
还没等林霄寒句话,独孤裕便整了整衣服,向着石亭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