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叙谈情意话家思
“他就是……”
待秦老吐字之际，玉雪寒已然轻启朱唇。
他话一落，唯有堂上的槿雪发了个愣，还沉静在玉雪寒的话语内……
到最后，那状元郎之位却拨给了名叫柳环生的书生，这结局似乎太出人意外，但总得来说这对郗槿雪并无任何威胁。
回到屋内的时候，紫宸有意拉了她一下，眉头似乎打着结，只是嘴唇干动了几下，可也没发出什么声音，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这样奇怪的举动实在不太像他的性格。
“你有话对我说？”槿雪顺着他的心思，替他问了出来。
他眉宇一夹，伸头顿时咬住了槿雪的耳朵，暧昧不堪。
片刻，她顿怒……
“紫宸！”
他却笑得稀里哗啦，继续放肆。
“你这是在做什么！”
槿雪疼痛地一推，两眼怒气大冒而此刻他笑得更加一塌糊涂，见槿雪已然生气这才委屈道：“卿卿，你刚才一直在看那人，眼睛都快出来，墨青嫉妒，你可从来没有这么看过墨青。”
槿雪脸一红，却见对面的他愁容难展，心里忽然浮起一丝笑意，但也不知该如何解答。
她虽不知如何解答这问题，倒也没料到苏墨青（紫宸）接下来会问得如此赤罗粉色：“卿卿，如果是玉雪寒满足不了你，那墨青甘愿奉上以解卿卿烦躁之苦。”
“墨青！”
她说这话的时候，言语微颤，但谁会想到，苏墨青却把这话当成了激动，随后抛出的话语让槿雪更加疯狂。
“你离我之后，我从未让半点女人接近过，虽时常有女人偷偷躺上我的床，我心知是父亲所为，但墨青知呼于礼，未曾碰过这些女人，卿卿可知，这身还是你离我之后的身，这心还是你给我的心。卿卿不必如此担心青的身体，若要折磨青，青也甘愿睡笑陪卿三千场。”
“你走吧……”
槿雪揉了揉太阳穴，不想理会他，心里苦楚升起，漠然道了句：“你这又是何苦呢？这般真心待我，我又能给你什么，不如好好接受重新找个好妻子……”
他眼眸一狭，墨色的珠内荡起浓浓的情思，一唇便落在了她樱桃的唇上狠狠啃了起来，“你说的对，为什么我苏墨青这般不知廉耻，可卿卿，你何尝不是这样委屈于玉雪寒呢？”
他话一落，她浑身颤抖，瞳孔在那缩了一下，明明他笑得璀璨，可越发让人觉得他心思过于缜密，恍惚间，他进攻得越发猛烈容不得她退缩。
槿雪无法摆脱他的控制，倒也没有迎合上去，他却照样清扫起她齿贝，勾过她嘴中最美的芳泽，直至她喘息间，男人别有的气息全入了她的耳。
“他能给你的，日后我照样能给你！”
“你！”
她自是不明他话语中的意思，但见他眼神厉烈，毫无嬉闹的意味，也留了几分揣测在胸怀，直至后来，她才明白这番话的深沉意思。
“卿卿，既然有了青了何须再要他呢？”
他舔了舔她唇，挑逗着，她一退，神色黯淡了几分：“这……不是……我的意思……”
“他不是个好人！他们都不是好人，卿卿也是知道的。”
待槿雪抬头看他的时候，倒没料到他眼眸深沉到了极致，只是后半话落得让人奇怪。
“但我必须这么做，因为……”
“因为卿卿必须要为国着想。”
他把她接下来的话全都诉了出来，两眼直直地打量着郗槿雪清秀的容颜，不知是叹息还是心疼，泪珠倒落了下来：“傻卿卿，这一年磨练倒会逞强了，可青不许你这么想，你只是个女人，你本来就有权选择自己的幸福，先前是独孤笙箫逼你，现在是玉雪寒逼你，你有什么错。错的是他们，卿卿，只恨墨青现在无能……”
槿雪失神……
他桃眼红肿四起，泪珠滴落彼此的唇间，唯听他哽咽：“卿卿，他们怎么会这么待你，你才这么小啊，什么江山什么百姓，这些责任本该就不是你承担的，你是我的女人啊，也是他们的女人，为什么，他们会这么狠心！我真想带你走亦如从前！”
槿雪被最后那话听得感动住了，咽喉处积压的痛苦被他的哭声起了共鸣，心了萌生出了一个从所谓有的想法，‘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宁愿先遇到苏墨青与他离开这，宁可要自由也不要现在。’
但现实就是现实，她苦笑了下……
“墨青，不要哭了！”
她伸手试擦他的泪珠，一滴一滴却越擦越不能擦完，那一刻，她的心被他心动住了。
“卿卿，你在……关心我……”他哭声戛然而止，那一声颤抖的语音包裹了男人所有喜极的小心。
“我不哭，如今卿卿还需要我，我答应要帮你的，一定会做到。卿卿，你知道吗？少年时，我曾经就贪恋过你的双手，但只知那只是贪恋。”
他抓住了她的手，而眸入了她的眼内，一颗搏动的心就这样在她黑色的珠内荡开了苏墨青的少年时光：“那年十七岁，我随父上京，你身着红装立在独孤笙箫身侧与他嬉闹，你见我错愕，便用手揉捏起我的脸，倒不料这一举动，被独孤笙箫责骂了一方。只是，你却不知道，那时，我从未与任何女子有何交往，更别提肌肤之亲。”
“墨青……”
“自当那日过后，我书读百遍也不及你模样出现在我脑海中，让我产生的开心愉悦。”
“卿卿，你幼时的模样就已像极了榉黧皇后，但诚然，你是那么的安静，又是那么的嗜睡，我曾经……”
“墨青，不要说了！”
“我曾经……”
槿雪摇了摇头，把其后半句堵在了空气中：“无论你我曾经如何，毕竟是我少时，如今你我之间也不可能全为了儿女私情。墨青，你我这样暧昧不清的关系，已经过了一年了，我求你了，以你的才华其实远远胜过独孤笙箫与玉雪寒，把这颗曾经发芽的心扼杀在襁褓中。或许，留你在我身边真的就是个错误……”
“你真这么想？”
“是的，我错了，我当初就该听哥哥的，不该一错再错下去，错了你的一生，负了你的一片真心，骗了你的满腔才华……”
他没有说话，负手而立，清澈的眸子只盯着她不语，审视再度探究，到最后半句话也没落下，或许，他也感到累了吧……
她缄默……
直到宫翠小跑，才打断了两人难得的沉静：“主子，你去看看醉儿小主吧。”
“怎么了？”
宫翠鼻子一酸，泪眼滚滚，“小主吵着要见笙箫殿下！奴婢们哄了好回子也没法劝慰住，帝后也没哄的住。这回小主哭着跑出去了，如今这天气，小主又光着脚丫在御花园寻着殿下，奴婢们担心只好来求主子，望主子去看下。”
槿雪心中一咯，心道‘该来的终于还是到了……’
她吸了口气，正欲诉墨青要离时，那人显然看穿了她的心思，抢先开口道：“卿卿莫急，让我和你同去吧！”
“你……”
他一笑，面具松了几分，几句话倒打消了她的疑虑，但话落之后，另番心酸又涌上了心头。
“学儿年幼时也曾吵着要娘，劝回醉儿，我显然比你和玉雪寒都有经验！”
槿雪点了点头，眼睛射在了苏墨青前方的背影上，失声道了句：“学儿，她过得好吗？”
这字因着空气传到了他的耳内，他字字听得清晰，但没有回她的话，心里早已痛楚湿的一片，默然心道：‘她怎么会过的好呢？’
他们两人没有再说下去，惟一一次如此安静地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