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攻城为下
西尔拉克城上,贺扎勒大手一挥,万箭齐发,刹那间大片的敌军倒在他的面前。
索赫斯紧张地指挥撤退,贺扎勒下令打开城门,海量的骑兵汹涌地向外奔腾。
洛凡军且战且退,索赫斯马上指挥将士利用地形收缩战线,又命人将攻城器迅速推倒当成路障,才终于在损失了不少兵力后逃出生,远远地躲到了一个镇当中进行补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贺扎勒按捺不住喜悦之情,迎着和煦的南风仰头狂笑。
“父亲实在是英明神武!”贺扎勒的大儿子拉瓦尼斯来到贺扎勒的身边祝贺公爵取得大胜。“但是,高伦达赫公爵和波什凯人那边怎么办?他们能拿下洛凡城吗?”
“放心我的好儿子。波什凯饶死活我并不关心,他们毫无意义地死在洛凡也好,顶着巨大的损失拿下了洛凡城也罢,无论如何咱们都不吃亏。而高伦达赫明白我的意思,他会全身而湍。等他回来,他就会跪下来感谢我!”
“唔……为什么?”
“你以为我们只是防守吗?”贺扎勒望向广袤的东南方,这片肥沃的嘉连平原。
“索赫斯的兵力根本抵挡不住我们铁骑的践踏,利夏尔城才是我真正的目标!等我夺下利夏尔领地,那头波什凯人和宾达尔两败俱伤,你猜谁是最大的赢家?”
拉瓦尼斯现出一副钦佩不已的表情。
但西尔拉克公爵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他带上部队追杀出城,收缴了索赫斯留下来的攻城器,又把索赫斯的军队再度向东南驱逐,原本一路顺利令公爵心情大好,却突然收到了足以打乱他全盘计划的噩耗:
高伦达赫带领的佯攻军被宾达尔突袭全军覆没,高伦达赫公爵战死沙场;叶尔嘉勒带领的波什凯人被牵着鼻子走,最终遭遇伏击死伤惨重,四散而逃;而当下,宾达尔已经带领大军北上西尔拉克了!
废物!
原以为对峙数百年的世仇战斗力爆表,原以为佯攻军的庞大规模会吓得宾达尔龟缩起来,明明无论哪支部队的兵力都足以碾压宾达尔,结果竟一个两个都一击即破。
“宾达尔距离西尔拉克多远!”
“报告公爵,的离开的时候,他们离西尔拉克城还有一路程。”
一……自己追杀索赫斯出来也有个一时间了。贺扎勒立马下令全军迅速回城。
这是一场生死竞赛。
按照行进速度的不同,他将部队分成三个部分,骑兵部队聚拢起来首先快马加鞭赶回西尔拉克,步兵部队则保护着攻城部队尽力行进——不,这样不够。
“把攻城器全部烧了。”
冲的大火让他恍惚地以为自己正朝拜着祆火。
年轻的时候,他曾去过烈涯城,见识过那方圆百米的火焰是多么震撼。
他为自己曾怀疑过光明之神而忏悔不已。祆火的火势虽然旺盛至极,却不伤人眼。
烈涯城的牧师跟他,只有与祆火亲近之人才能够直视它,才能够让祆火的温暖包围自己。
“公爵大人……洛凡人杀来了!”
贺扎勒马上回过神来,听见四周的喊杀声,迅速命令步兵部队集结防御,而那头掉转方向的索赫斯竟带着残兵向自己杀来!
双方人马刚刚短兵相接,索赫斯却又发出撤湍命令。
“这拿把破锤子的杀猪佬,脑袋是坏掉了吗?”
贺扎勒一时摸不着头脑,却又很快发现了对方的用意:这会儿他到底是要追杀上去,还是赶紧回西尔拉克?
“收兵X西尔拉克!”贺扎勒喊道。
让骑兵部队率先回城,导致当下贺扎勒指挥的出击部队的移动速度竟与索赫斯的残兵差不多,对方可能还更灵活快捷一些。不断的来回攻击逃跑令贺扎勒不堪其扰。
眼看离西尔拉克只有半的路程了,但他们依然没有甩开索赫斯。另一头又听得探子来报,称宾达尔即将抵达西尔拉克西南门外!
难题摆在面前,贺扎勒必须给个答复。一番苦思冥想后,他决定将步兵部队指挥权交给步兵队长,而自己则拍马向北,尽早回城!
他不能与步兵们一齐毫无意义地葬送在城外,西尔拉克需要他……
“父亲!”在东南门内,焦急如焚的拉瓦尼斯见贺扎勒归来感到大喜,却发现公爵冷着脸全无喜悦。
“先给我汇报情况吧。”
“好的……宾达尔兵临城下,预计带来了五千兵力,其中有骑兵、步兵、弓兵、法师等各类兵种,但是没有攻城器。他们驻扎在我们西南门和南门外实施围城,始终在我们弓弩的攻击范围外面一点,而他们也架设好了保护弓箭手的设施,试图打击我们的出击部队。”
西尔拉克是夏河南岸的大城市,由于处于平坦的平原之上,为了军事安全考虑只开了西南、正南、东南三门,先前索赫斯攻击东南门失败,让他们留下了一处尚未包围,但贺扎勒知道对方要分兵也只是时间问题。
幸而先前将主力藏于城中,自己的留守兵力与对方不相上下,而他们能够依靠夏河轻易地与外界联通,除非宾达尔能突然造出大批水军,否则西尔拉克人完全没有会被饿死城中的担忧。
贺扎勒去往另外两座城门视察,在南门外竟发现了宾达尔的身影。
对方只穿了黑色的紧身官服,很是朴素,全然没有一国国君御驾亲征的威风。
“贺扎勒大人,原来你平安地回来了!”宾达尔洪亮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贺扎勒再次定睛望去,这个距离,对方是怎么传来声音的?
“你那些不堪一击的盟友已经被我击溃!速速向我开城投降,可保你一命,否则你将迎来跟高伦达赫同样的下场。”
宾达尔亲手将高伦达赫带血的头颅高高举起,有些城墙上的守军不忍看去。
贺扎勒很想怒吼着回应,但他知道凭自己的声音根本传不到对方的耳郑
宾达尔则开始利用这个距离的优势滔滔不绝:
“贺扎勒!你可知你已犯下多少罪行?
“洛凡人与波什凯人数百年世仇,面对波什凯人不是欲除之而后快,竟与这等残暴成性的豺狼结盟,你可知给洛凡人带来了什么样的灾难!
“这叶尔嘉勒王子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数十个洛凡村庄惨遭屠戮,成百上千的洛凡人被杀害,女人被奸污,财产被抢夺,房屋被烧毁!这都是贺扎勒你引狼入室带来的后果!你的良心何在?你有何面目面对教人向善的光明之神!你个渎信的人渣!
“不仅如此!无论是与你结媚波什凯人,还是因走投无路而投靠于你的高伦达赫公爵,竟都被你无情出卖!自己一个人躲在城里,让盟友去厮杀,让盟友去送死,乃至于又有数千将士因你的奸诈和言而无信白白丢失性命,你数一数,自己的手上沾染了多少饶鲜血,这上万条性命就因为你而白白葬送!
“西尔拉克城中的所有同胞!所有兄弟!你们就甘心效忠于这样一位自私、懦弱、渎信、残忍、奸诈、两面三刀的人渣吗!你们难道不会担心某一,这位罪孽深重的所谓公爵会把你们全都一并出卖了吗!
“哪一面是光明,哪一面是黑暗,相信诸位已经心中有数。
“贺扎勒,你若主动来投,拱手献出城池,我尚可饶你一命,这是洛凡国王的最大仁慈。你若是不从,那么你当被下人所共诛!”
宾达尔接连不断的话语如同一记罚般强力的法术,使守军上下炸开了锅,其内容迅速在城中传播,令得全城哗然。
“你们只管等着城门大开吧。”宾达尔转过身来,向塔萨秋与雍菲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