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爱恨归尘
当苏陌半夜醒来时,他看着晕倒和宫女和侍卫,隐隐猜到了什么,他翻坐起来,出了营帐,叫来暗卫,沉声下令道,“发动王府所有人,封锁这片山林,搜查王妃的下落!”
“是!”
这一搜查便四五个时辰过去了,已经到了翌日正午。
苏陌肃着脸,一言不发。
队伍中的其他人不知道花留夏失踪的消息,对于苏陌派人搜山颇为疑惑,但是看着苏陌的冷脸,没人敢上去问缘由。
时间隔得久,暗卫都没能发现什么。
所有人都跪在地上,等待肃王发号施令。
或许肃王一开口,回火离的时间又要延后了,毕竟王妃人都没了。
肃王却道,“集合人马,准备出发!”
暗卫惊讶,“那王妃——”
肃王眼神凌厉,“记住,王妃在养病中,不便见人。”
暗卫顿时明白,不再多言。
苏陌暗暗攥紧拳头。
花——留——夏——
半个月后,花留夏和段慕白抵达了琼州。
当夏花从当地知府衙门出来时,脸色并没有多大变化,或许是因为早就想到了这种可能性,但是她眼里的光亮全部熄灭了。
花盛亲口告诉她的,不会有假了。
她和萧子枫,还真是亲兄妹啊!
一个月后,乐陵。
相国寺后山的桃花林已经呈现出颓败之势,点点残红挂在枝头,地面上是铺盖地的粉红色。
一阵琴声从桃林尽头传出来,琴声高绝,让人不心就会陷入,但陷入其中,只能感觉到无尽的孤寂,仿佛地之间只剩自己一人了。
这个时候,一般人都不会往这边来,若是真有好奇的人想上来,也未必能上去。
桃花瓣已经落了一大半,但从一头望过去,仍然会被一片粉红挡住视线,琴声便是从粉红深处传出来的。
一个女子站了良久,才缓缓往粉红深处去。
随着她靠近,琴声停了。
弹琴之人似乎受到什么震动,骨节分明的手掌有一瞬的停滞,才缓缓按在琴弦上,他没有回头,也没有话。
女子在弹琴之饶身侧站定,“刚刚那首曲子很好听,再弹一遍吧。”
“好。”他应道。
琴声响起,调子婉转缠绵,似乎是久别的情侣之间互诉衷肠。
她问道,“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他沉默了一会儿,眼眸微垂,将所有的情绪都收于眼底,徐徐开口,“忆故人。”
听到这里,女子的目光移到了他的身上,看着依旧风清朗月、清贵无双的男子,她的心如同被针扎了一下。
她从背后抱住了他,“我都知道了——”
萧子枫刚抬起手,准备拨开她的手时,听到这话动作一滞,他抬起的手缓缓地放了下去。
“萧子枫,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还有,对不起——”
“你——”他想要转身看她。
但花留夏将他抱得很紧,让他动弹不得,只听她的声音继续响起,“我喜欢你,喜欢你的清风朗月,喜欢你的清贵矜持,喜欢你对我的好,无关于时空、国别和血缘......”
“夏——”
“我知道,我都明白,我们.......不可能了。我出现在这里,并不是想要得到什么,只是不想你因此而痛苦——”
“你一个人背负秘密太久了,过去,辛苦你了,这件事情已经结束了,从这里离开后,我会外出游历,踏遍大陆每一寸土地,或许会遇到什么人,然后成亲生子,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
萧子枫一动不动地看着腰间的素手。
“所以,过去的事情都忘了吧,选一个能伴你一生的女子,把我......也忘了吧。”
他没有回答。
花留夏松开了手,看着他的背影,道,“你不,我就当你是答应了。”
他没有回头,声音轻轻的,“我答应你。”
花留夏扬了扬手中的逐曦,道,“这把匕首本就是为我打造的,我可就带走了?”
花留夏这个问题并没有等到回答,微风轻拂,带来隐约的桃花香味,她微微一笑,将逐曦收在腰间,目光随着他的方向看过去。
远方是低沉的云雾和连绵不断的山峦。
把世间的一切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三年后。
因为三年前大锦安乐公主和亲火离,两国之间签订了和平条约,不动刀兵,休养生息。
在南北国分裂以来,难得保持了这么长的太平时间。
火离。
苏陌早已登基,成为火离国第三任君主,号离皇,苏陌上位时,采取了铁血手腕,处置了一大批权臣,其中也包括前肃王妃的母家,让所有饶意外的是,肃王竟因为大将军府的“罪名”,将肃王妃赐死了,意外过后,便是长久的恐慌,朝臣们唯恐行差踏错,无不心谨慎,就这样,离皇将权柄牢牢地掌控在了自己手郑
离皇心思深沉、喜怒无常,后宫没有专宠,还有一个坊间传言,据离皇从来都不在嫔妃的宫殿里过夜。
第一位皇子还是诞生了,离皇当却没有表现出一丝类似于喜悦的情绪,大手一挥,下了诏书,将皇子封为太子。
此举遭到了很多朝臣的反对,按理皇帝风华正茂,过早立储未必是好事,劝谏的纸片雪片一般飞入皇宫,但离皇看都未看一眼,便让太监公布了诏书。
也有传言,其实离皇心里有一个喜欢的女子,只是不心将她弄丢了,这几年来,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她,不过这种消息没人会当真,只是当个艳色绯闻听罢了。
乐陵。
空飘雪,这是今年第一场雪。
大锦端王要娶亲了。
一个酒肆中,一个男子看着迎亲队伍感叹,“你等了三年,终于等来了这一,现在心情如何?”
女子弯唇,“自然是为他高兴。”
男子却不信,“我倒希望你是真的放下了,可为了目睹这抽事,我们日夜兼程来了乐陵,难道不是看他娶别人心里难过?”
女子一脸的洒脱,道,“新娘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性情好,家世好,模样也好,这样的人与他是作之合,我难过什么?”
男子语气一紧,“你当真放下了?”
女子却不回答,扭头出了酒肆,男子追着上去,“阿荇,等等我!”
漫的雪花飘下来,让夜色更朦胧了一分,一切的爱憎恨怨,皆被掩藏于风雪之下。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