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渐行渐远
那一夜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了一夜，似乎谁也没有说话，似乎大家都睡着了。
次日清晨，轩辕凉问“昨夜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红姬不语。
再后来，轩辕凉为红姬亲自安排了房间。雍王被气得半死，昨天他一整天都被皇帝困在皇宫，今天早上才得以匆匆回来。
“把小王爷给我叫来！”雍王一排桌子气呼呼的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轩辕凉摇着扇子，迈着轻快的步伐出现在了雍王面前。“你……”雍王正准备教训轩辕凉，可以看着那孩子。他突然觉得凉儿回到了两年多以前。他还是那个会笑得一脸狡诈，在自己前面却恭敬无比的轩辕凉。
回头一想，不过才一夜……顿时“红姬”二字映入他的脑海。这个混账！
“药儿的一颗心都给了你，你居然还不知好歹！”雍王气急。
轩辕意气风发的笑了笑，“当年你用红袖来逼迫我娶红药，结果红袖还是被你所害。父王，您言而无信。”
“你少岔开话题！”雍王听闻从来未提起红袖之死的孩儿说起当年那件事情，难道他要现在来翻老账？
“父王放心，孩儿一直和药儿相近如冰，从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轩辕凉狡黠的一笑。
相近如宾，这到是真的，这两年来药儿和凉儿在自己面前也真是恩爱无比的一对。一想到府里来的那个红姬，再联想到凉儿的话，他这是来跟自己做保证的？
“药儿很爱你。”不知道过了多久，雍王带着几分无奈的说到。
轩辕凉点点头，不可置否。
“想个法子把那个红姬赶出去，我看着她堵得慌。”雍王，提起红姬又来了气。
“她是皇上和怀妃送进来的，就留着吧。孩儿不会踏进她的院子一步。”轩辕凉听闻雍王的话心里一惊。
“你在乎她还是在乎那张脸？”雍王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凌厉。
“能从皇宫出来已经不容易了，给她一方安身之所也未尝不可。更何况，这样皇上也不会再安插下一个女人给我了。不是么。”轩辕凉不慌不忙的说到。
“也是。”雍王凝眸看着轩辕凉，似乎他没有撒谎这才安心下来。“药儿，这样你可满意了？”雍王笑着转身，红药缓缓的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脸上的笑意怎么的也掩盖不了。
轩辕凉皱眉，对红药的厌恶又加深了一分。
对红药来说雍王的怜爱是她唯一的筹码，每一次和轩辕凉有矛盾他都要来找雍王。然后每一次雍王都要教训轩辕凉一次，轩辕凉曾经只是麻木的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当着父王的面装恩爱，背地里对红药不冷不热。殊不知，红药越是这样轩辕凉越是厌恶。可惜红药似乎觉得这一招很管用……
雍王看着红药挽着轩辕凉的手走了出去，脸上很是欣慰。
凉儿好歹也是他一手带大的，怎么可能不喜欢。他对药儿亏欠太多，才想着这样来弥补。
红姬看着自己被收拾出来的一方小院，满意的点点头。
她没有丫鬟，一切都要自己来做。从水井里面打来了一些清水，红姬梳洗了一下。然后她闻到了一阵酒香……
回头却见紫翰站在门口。
“你怎么来了？”紫翰来看自己，红姬也不好板着脸。放下了手中的水盆，然后请紫翰往园中的竹椅上面做。
“来了桂花酿来看你。”紫翰摇了摇手中的酒坛。“记得你以前很怕热。”
“谢谢。”红姬的脸上僵硬了一下，好像曾经在某个院落，她和某人经常对饮。想到这红姬苦笑了一下。那个曾经十分怕热的红袖，现在畏寒严重。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么？”紫翰打开了酒坛，给红姬倒了一杯。
红姬摇头，她自然知道紫翰说的帮忙是什么。
“我无法残害一条无辜的小生命。”紫翰苦笑，他不希望被她永远的遗落在记忆的一角，难道她连这点奢望也不给自己？
“那孩子很可爱。”红姬笑得很勉强。“若是有空能不能送点桂花酿给怀妃？”
“你认为她会缺这些？”紫翰不解。
红姬无言。遥月缺的是关心，我怕她会迷失自己。
“好吧，我记住了。”紫翰给自己也倒上了一杯。“我还以为你的心里只有仇恨。”
红姬抬头，错愕的看着紫翰。她一直这样以为的，她心里只有仇恨，不然她又怎么会进宫自讨苦吃，不然她又怎么会为了得到歌遥月的信任杀人。
杀人？ｌ姬惊愕，是啊，她和歌遥月不过是利用关系，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要好了。甚至让自己为她担心……
红姬心口一疼。
“怎么了。”紫翰看着红姬抓住自己的胸口，脸色有些惨白。“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没有你的事情。”红姬摇了摇手示意紫翰别过来。胸口为什么疼，因为那枚和歌遥月有关的戒指正在散发着灼热的能量。
“红姬姑娘没有事吧。”一阵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意在小院的门口响起，接着是一阵错愕。“紫，紫将军也在。”
紫翰撇了一眼红药没有说话，那一撇里带着厌恶和震慑，却叫红药心里一紧又退后了一步。
红姬看着紫翰和红药之间的小动作，她第一次发现原来紫翰也有那么凌厉的时候。毕竟他是个将军，这点倒是忘记了。
“小王妃，若是无事就离开吧。”红姬的胸口越来越疼，仿佛有种窒息的感觉。她突然像是抓住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跌跌撞撞的进了自己的屋子。
红药还想说话，看着红姬的样子有瞬间失神，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小院里只身下自己和紫翰。
紫翰提了酒不理会红药，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红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正在踟蹰之时却听到紫翰冰冷的声音。“你姐姐回来的，是不是改把一切还给她。”
红药抓着门框，紧紧的咬着嘴唇。“我是凉的妻子，我还为他生下了一个孩子……”
“那孩子怎么来的你自己心里有数。”紫翰听到这里不由地好笑，然后仰头饮尽了杯中酒。那孩子，是你靠下春/药得来的。
红药面上一红，转身离去。
房内的红姬，倒在床上。拿着戒指，似乎有一种想把戒子捏碎的冲动。“是你在获取我的心智，让我会歌遥月放下戒备。”
“现在的局面不好么。”有一个淡淡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谁，你是谁！给我滚出来！”红姬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紫翰听到声音，一脚踹开了大门。红姬像是疯癫了似地一阵乱转，嘴巴里面还在不停的说“我要做什么不用你来干涉，你以为你是谁！”
“红姬！”紫翰冲上去一把抱嘴姬制止她乱动的手。
红姬挣扎，看清来人之后一把推开了他。“出去，出去！”
“怎么了，告诉我。”紫翰并没有放手似乎更用力的抱住了红姬。
红姬盯着紫翰看了一会，就抱着他茵茵的啜泣起来。
紫翰抚摸着红姬的头发，安慰到“没事了，没事了。”
红姬不再挣扎却只是哭。
回想起在宫中的那段时光，红姬的戾气在一点点磨光，她自己却不知道。不止自己，还有歌遥月。那个在冷宫笑得冰冷的女子，偶尔会露出调皮的一面。当自己和她进入永宁宫之后，歌遥月的温和气息也越来越多，然后是自己……
为何不管走到哪里自己都要被别人控制！
皇帝、雍王、温妖妇现在又来一个戒指，不。不戒子，是给自己戒子的那个人！
“紫翰，”红姬松开了紫翰的腰，改为抓着他的肩膀。“告诉我，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红姬，”紫翰把红姬按向自己的肩膀，红姬也很乖的没有动。只是接着问到“怎么才能。”那话语里就想一个落水的孩子抓住了浮萍。
“放下，你就自由了。”紫翰拍了拍红姬的背像哄孩子一样。“没有人能禁锢你，红袖……”
“若是放不下呢？”红姬喃呢。
“我也不知道，我也未曾放下过。”红姬的身子一紧，紫翰叹了一口继续说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的思想开始被你左右，然后你把我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将军，变成了一个为爱而痴狂的傻小子。你不曾主动，可是我就是不由自主的被的左右这。甚至我有时候在想你到底哪里好。”说到这里紫翰不由得轻笑起来。
“我说的不是被自己禁锢，而是被他人一直左右着命运。就像当初我入狱……”红姬已经平静了很多，她煞有介事的问到。“我原本以为，我若高高在上，就没有人能伤害我，直到现在我发现我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