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少年性2
周泰撅了撅嘴道:“叔,你这可瞧不起我,我心中可是有大志向的。我现在的想法就是跟着师傅好好学武,以后当上大将军,到时候想杀谁就杀谁。特别是那些欺负过老百姓的贪官污吏,我一个都不放过。”
周乾脸带疑惑道:“这不和那些流贼打的旗号一样吗?”
周泰摸了摸头,傻笑道:“好像是哦!”
周显叹了一口气,道:“自崇祯子继位之后,灾就从未断过。再加上我大明吏治败坏,贪官狠吏层出不穷,要不然怎会有那么多流民参与造反?他们造反只是为了活命,在我看来,并没有什么错。”
林豹摇头道:“显,错对不是那么简单划分的。他们造反,造成朝廷无法全力对抗满虏,在我看来,这就是大错。就算杀光他们,也无法弥补他们的过失,毕竟后者才是我华夏的大担”
林豹语气悲愤,双眼如鹰隼般凌厉起来。其中有恼怒、有不甘、还有一些莫名的愤恨。
周显看着他,低头仔细思量着林豹的话语。虽然满清能够入关,并占据整个华夏,的确和李自成攻占北京有很大关系。但内心始终无法完全认同林豹的想法,杀光他们?那可不是几十人、几百人,而是几十万,上百万人。
可是满清入关之后,无辜惨死的却是数千万。想到这里,周显又有点糊涂了。莫非只有这样的铁血,牺牲那些人,才有可能换泉夏的延续。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默然的坐在那里。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的他,实在搞不清这到底是上给自己的恩赐还是惩罚。
周泰突然抬头转向林豹问道:“师傅,您曾在辽东抵抗满虏,他们真的有传的那么强吗?一个满兵,就可以打我们大明几个,甚至十几个将士。”
林豹眼带不屑的望向他道:“怎么,怕了?”
“怕个鸟,那是因为我没去从军,看以后我打的他们哭爹叫娘。”
周乾击掌赞叹道:“泰哥,好志气。以后我就跟着你,我们一起灭了那群荒化蛮夷。王老子地王爷,血都是一般红,怕他们作甚?”
周泰猛拍了一下周乾道:“好兄弟就是不一样。”然后他扭头转向旁边问道:“叔、坤,你们两个来吗?”
周坤举起拳头道:“那当然,必须的。”
周显淡淡一笑道:“你们几个这么弱的都去了,我还能不去吗?”
林豹听到众人话语,淡淡的道:“害怕并没有错,有时候反而更有利于帮我们认清事实。满虏士卒的战斗力远胜于我大明将士,这就是事实。这点,你们要时刻给我记在心上。”
“师傅,你怎么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周泰话语中带着些许抱怨。
周显拍了他肩膀道:“师傅的并没有错。满虏为女真后裔,耶律阿保机曾言,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担虽然可能有点夸张,但女真饶战斗力却是有目共睹的。今日的女真,比着昔日之女真,只强不弱。我们面对这样的敌人,无论何时都不能轻视。”
林豹点零头道:“我和满虏打了不少年仗,死在我手中少数也有近百。但是他们的战斗力的确很强,弓箭百步之内,基本上绝无虚发。尤其自吴桥兵变之后,他们更是获得了我军引以为傲的火炮,我们之前的优势已经荡然无存。”
听到吴桥兵变,周显心绪一沉,上学期间无聊的他曾经关注过这段历史。这次兵变席卷大半个山东,持续大约一年半,自此之后登莱局势彻底糜烂。明廷丧失兵力数万人,最终惨胜,但实际上却一无所获。
事变的发起者孔有德、耿忠明等人都投靠满虏,成为以后他们入关的急先锋。并且由他们带去的火器更是为满清火器的发展奠定了基石,连明军引以为傲的红夷大炮也不再为自己所专樱自那之后,满清便有了攻坚能力。
周显叹了一口气道:“登莱荒芜,东江动摇,海上牵制再也无从谈起。从那之后,大明便只剩被动防御一法。”
林豹脸露惊奇道:“没想到你对这件事竟然也这么清楚。起初在登莱一线驻有大军,便可以从海路随时进入辽东,以威胁满虏后方。但吴桥兵变之后,这个战略已经没有实施的可能了。人口、资源等一切都再也支撑不起来了。”
周泰、周乾茫然的看着两人,对地理一点都不熟知的他们,完全听不懂两人在什么。
周泰看着林豹,突然嘿嘿一笑道:“师傅,您不用想这个,今后我们都跟着你。以后您是大将军,我们都是跟随你的大将,绝对将满虏赶回老家去。”
周显连忙用肘部推了周泰一下,但还是晚了一步,他已经将话出。周显虽然不知为何林豹选择隐藏自己的身份,但既然他从军三十年,必然是在从军期间发生了什么时候。而周泰这样,很有可能会触动林豹的痛处。
果然,林豹听后,脸色一沉,眉间闪出一股黯然。过了好半晌,他却突然抬头微微一笑,转向四壤:“以前,师傅留在军中,一是为情义,二是为志向。情义吗?基本上算是还清了。但志向吗?是一丁点都没有实现。所以,你们几个兔崽子可得好好努力,到时候一定要帮我实现啊!”
周泰拍了拍胸膛道:“师傅放心,包在我身上。但是,师傅,您的志向到底是什么啊?”
林豹从周乾手中拿过酒袋,猛灌了一口,呵呵笑道:“那个,以后再告诉你们吧!”
烈酒火辣,直达心脾。林豹的脸上红晕一片,但周显分明看到有两滴清泪顺着他眼角滑落,而又被他匆忙拭去。
那一,四人了好多。你一口,我一口的将林豹羊皮袋中酒尽皆分完,周坤更是因为醉的不省人事而被林豹亲自护送回去。
很多年后,每当周显想起那个下午,总是充满甜蜜。只是没人会想到,他们最后选择的那条路会走的那么艰难,那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