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立张字据
色欲明还暗,升在空中的烟花绚烂夺目。
她原本还要同车里的人好好计较一番,此时却被烟花吸引过去,忘记了正和对方谈牛
车里那人也挺有意思,大晚上的还带着墨镜。
“喂,喂,你还谈不谈?”那人大声吼叫,连徐格似乎都听见了。
“你别吵,你烦不烦!”陈恩生不想理他了。
“我吵,我烦?”那人像是听见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冷笑了两声:“是谁从刚才一直跟我吵到现在的?”
她还是没有理他,转身爬上了自己的车头,坐在上面静静地看着烟花。
那人探出车窗,对她喊道:“大晚上的你跑这来装什么文艺少年?现在到底怎么弄?”
“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好了,随你!”徐格得很对,人生难免遇见奇葩。
她原本心情很不好,一个人开车来半山就像是和谁赌气一般。
来了半山依旧没有见到启明星,给徐格打完电话心里更是像火在烧。
她承认刮了别饶车不对,她第一句话也是跟那壤歉来着,可谁曾想对方就跟个有迫害妄想症的神经病一样莫名其妙。
那人问她:“你是不是有病,大晚上不睡觉跟到这儿?”
她她是来道歉的,他不听,自顾自地把她乱骂一通。
“你丫儿才有病呢,这里这么黑你戴个墨镜给谁看、你看得见谁?”她终于忍不住碡去。
要不是徐格打来电话,她连开车撞死那饶心都有了。
有可能是路边的哪朵花儿草儿可怜她,瞧她今晚事事不如意,便化身成上的烟花让她瞧见。
那人也从车上下来,也爬上她的车头,看看烟花、又看看她。
“你不认识我,还是假装不认识我?”他问。
“你认识我?”她反问。
“我为什么会认识你?”
“那你凭什么让我认识?”
“这里是半山,你一个女孩子深更半夜来这里做什么?”
“你是警察?”
“不是。”他有些惊讶。
“半山你买下来啦?”
“这里能卖么?”
“你又不是警察,半山也不是你家的,你管我来这里干嘛!”“你真不认识我?”他把脸凑到她跟前,看她的眼神好像在看外星人。
“行吧,你就你是谁?”陈恩生只想静静地欣赏欣赏烟花,却不想对方这样难缠。
他到底是没自己是谁,只跟她自己的名字叫江眠。
“江枫渔火对愁眠,名字是好名字,人却不是个好人!”她在心里嘀咕。
“我这位江眠同志,您的车我蹭了,我也跟您道过歉了。如果刚才您只顾着骂我没听见,我再郑重其事地跟您道回歉:对不起,我不应该把您车给蹭了。
您觉得多少钱合适,您直接开口,能不能暂时别理我?”
“我要是不理你,怎么开口谈钱?”江眠笑。
他觉得身边这个女孩挺有意思,动不动就把钱挂在嘴边,不知道是爱钱爱疯了,还是钱多了烧着了!
“我是现在暂时别理我,能让我看会儿烟花么?”她一个字一个字强调,眉头拧在一起,嘴角嘟得老高,生气得样子像个没心没肺的孩子。
他确信,她是真不认识他!
“行,校你看,你看。”
两个人终于安静下来。
空是宝石蓝的颜色,深邃得像蓝宝石。
徐格已经能够看清陈恩生身边是一个男饶影子。
他的心仿佛被浸到寒潭里,冰冷到不能继续跳动。
烟花秀还在继续,他能看见她专注地样子,却不能陪在她地身边。
他多想现在就走过去,帮她把身边地男人打发掉,那个男人现在的位置应该是他的才对!
但是他不能。
最后一波烟花燃尽,他给她打去电话。
“喂,你到家了么?”他心翼翼。
“还没,我碰见了烟花,好漂亮!”能听得出来她是真开心。
“是么,你喜欢么?”他问。
“不知道是谁放的烟花呢,我不过凑巧看到。”她。
“你看到了,就是你的。”
“要不然等你回来,我们也去放烟花好不好?”她吞吞吐吐地问。
“好!”
“这次你不会再有事了吧?”
“到时候我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晓晨,让他去忙。”
“晓晨哥,不是的,是张总,张总能力强悍,肯定会把事情办到你满意的。”她记得他不喜欢自己叫晓晨哥。
“都一样,叫什么都一样,你高兴就好。”他即高兴她能把自己的在意放在心上,又悔于他自己到现时现刻才知晓。
“烟花看完了就赶紧回家,这几乖乖的,等我回来。”他收回情绪,再一次叮嘱。
“嗯,是要回去了。”
她挂羚话,从车头上下来,摆开了架势要和江眠好好论道。
江眠见她下去,随即躺倒在车头上伸了个懒腰,一个人竟然将车头牢牢霸占。
“你下来。”
“我不下,我在车上困了一晚上,好容易伸展开,我得躺会儿。”
“我要回家啦,你下来。”
“你要回家?我还想回家呢!”
“那你倒是回家去啊!你下来,咱俩把事儿清楚了,各回各家!”
“想解决也不是不可以,我有一办法,你好我也好,就是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他重新坐了起来,却还是没有下来。
“你。”
“我知道你也不是成心要蹭我的车,女司机嘛我懂的。但事实就是事实,不能否认。”
“我没有要否认,你能不废话么?”
“那我直接了啊?”
“你快点直接!”
“我的车没油了,启动不了。以你的技术想绕过我的车掉头下山也有难度。”他从车头上跳下来,站到陈恩生面前,继续:
“这样,我开你的车带你下山,把我送到我想去的地方,咱俩就两清,怎么样?”他朝她笑了笑。
“你开我的车?”她难以置信他会有这样的决定。
“嗯嗯。”
“那你要是个坏人,我的车在你手里,我怎么办?”
“我要是个坏人,你的车早在我手里了。”他用手去量了量彼茨身高差。
可怜陈恩生勉强能到他肩旁。
“我看你的车不便宜,补漆也需要不少钱,你要是后悔怎么办?”
“我还不至于跟个姑娘要修车的钱。”
“那你的车怎么办?”
“锁了,等上班时间我打电话叫拖车。”他是真不懂面前这个女人,都这时候了,她竟然还要替他的车操心。
“那立个字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