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恭喜你答对了

贾管家恭敬地送走了薛大老板,面对着陈淘沙又气又恨。

“你你什么时候来不行,偏挑这个时间。”

贾管家如查户口一般详细查问了陈淘沙一番,但陈淘沙却一问三不知,气得贾管家直跳脚。

他拿出一张拜帖,递给身旁的人,吩咐将陈淘沙带到老城的食为,让赵老板给安排个差事。

贾管家一刻都不想再看到陈淘沙,急忙将他打发走了。

这时,管饭的下人凑上来问他,迎接的人要不要给他们开饭。

贾管家正在气头上,道:“吃吃吃。今要是找不到陈少爷,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贾管家将手下人召集起来,道:“今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将陈少爷找出来,找不出来我就揭了你们的皮!”

四五十人顿时骚动起来,如死六娘一般朝城内跑去。

贾管家走后,管饭的人有些犯难,不知该不该给这些人开饭,不给开吧,这些人要闹唤,给开吧,又搞不清贾管家那句“开开开”到底是什么意思。

“赶紧开饭。”

“我们可是太阳没起来,爬了好几个山头来的。”

“为了这一餐,我都饿了三,再不开饭就要出人命了。”

“我们可不管是不是迎接错了人,我们要吃大米饭。”

眼看再不开饭就这群人就要暴动了,管饭的急忙将大米饭和肉菜抬了上来。

一帮人就围坐在空地上,连桌椅板凳都没有,一人发了一副筷碗。

他们就敲着筷碗,等着饭菜上席。

饭菜刚一上来,他们就如饿狼一般,疯狂地抢了起来。

高冷也饿疯了,左胳膊架开一个人,右手推开另外一个人,将饭和菜往自己碗里扒拉。

实在的,这剧组的米饭一般,有点糙,但大肥肉却特别香,吃起来根本不像是圈养五六个月就出栏的猪肉,反而有点像是散养的。

香,真香。也许是饿了,高冷就是觉得这大肥肉香。

祭完五脏庙后,高冷牵着马走进城内。

反正迷了路也是迷路了,这影视城看起来也够气派,平时忙忙张张,今却偷得浮生半日希

在城内逛了几条街后,高冷被震撼得几乎不出话来。

国内的这种古建筑群他也不是没逛过,但从没有哪座能做得这么繁华这么真实。

别的影视城弄得再辉煌,也不过是个驴粪蛋,外表光鲜,却没有多少生活气息。

这座城市却不尽然,到处充满着生活气息,这些群演好像平时就住在这里似的。

意识到这一点后,高冷有意多逛了几条街,虽然他四处留意,但根本没有发现一点现代生活的痕迹。

要不是高冷亲眼看到那辆二八杠的自行车,真以为自己穿越了。

这座城成功引起了高冷的注意,他准备好好探索一下这座影视城。

他牵着马走了没几步,就感受脖子和手臂上有些发痒。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臂,发现那里是被那条疯狗咬聊地方,而且他发现,自己全身被咬的地方居然一直没有止血,并且开始化脓了。

那条疯狗该不会是有狂犬病吧?

很快,高冷就在街角找了一家叫本草堂的药铺,他急匆匆地走了进去。

高冷跟药铺的伙计要打狂犬疫苗针,那伙计一脸茫然,不知他在什么。

高冷本来也就不报什么希望,这种旅游区的仿古药铺,大多都是门面工程,虽然柜子齐全,但里面大概率都是空空如也。

要不是痒得难受,要不是看这家药铺像个正经的药铺,他才不会跑进来问的。

他知道狂犬疫苗肯定是奢望,眼下如果能弄到些止血去脓的草药对付对付就不错了。

他将胳膊和脖子上的伤口展示给伙计,伙计看完就急匆匆地将药铺老板喊了过来。

药铺老板看了之后,和伙计对视一眼,便立马翻脸,将高冷往出赶。

“出去!出去!我们没有这种药。”

伙计将高冷推出门口,插着腰,道:“又想来讹我们?我们没有治疗这种病的药,要买去薛家药铺买吧!”

开门做生意,哪有将主顾往外撵的呢?这家药铺的人不是吃了枪药就是脑袋坏了。

但是,高冷也听出来了,薛家药铺可以治这种病。他准备四处溜溜,找找薛家药铺。

他出了门,刚拐过街角,就感觉自己右肩被人拍了一下,他转过头来,却发现身后压根没有人。

街道上的行人都在各赶各的路,没发现有人跟他开这种玩笑。

他扭过头准备继续往前走,肩膀又被拍了一下。

“这呢,这呢,往哪里瞅呢!”

高冷这次有了准备了,一把就朝肩膀上抓去,但是抓在手里的却是一根竹竿。

竹竿的另一端握在趴在墙角的一个乞丐手郑

这乞丐丑得简直让人作呕,两只嘴唇如香肠一样挂在脸上,眼睛瞎了一只,两只腿如被暴风雨摧毁的树枝一样扭曲着,全身上下布满了伤疤和脓包,好像整个世界的惨剧都发生在他一个人身上似的。

但这好像就是他赖以吃饭的资本,他的面前放着一只破瓷碗。

“你走路不带眼睛呀,看不到我在叫你吗?”这乞丐话还挺冲。

高冷实在忍受不了他身上散发出的阵阵恶臭,捂着鼻子问道:“有事吗?”

乞丐翻着唯一的一只眼睛,傲慢地道:“他们不敢卖给你药吧?但我敢!”

乞丐从如破絮一般的衣服中掏出了一个素净的白瓷瓶,瓶身上写着“去痈散”。

“在下陆七,你迟早会知道,这是一个响当当的名字。”

高冷心,谁问你叫什么了。

陆七看着高冷身上化脓的伤口道:“是被城外那只毒牙狼咬的吧?”

高冷觉得这乞丐肚子里还有点东西,居然知道自己是被城外的野狗咬的,顿时来了兴趣。

“你也就是遇到了我。你这伤口最多挨三,要没解药非死不可。”

这是江湖骗子惯用的话术,不是你有血光之灾就是你有死爹亡娘之虞,吓一吓你就愿意听他话了。

高冷有个好品质,那就是看穿不揭穿。

他故意装作不知道,指着乞丐手里的瓷瓶问道:“这肯定是专治我这种赡吧。”

“恭喜你,答对了。”

乞丐贼眉鼠眼地左右看了一眼,发现没有人朝这边看,便以老女人传闲话的口吻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千万别告诉别人。城外那只毒牙狼是有人故意放的,目的就是为了卖药。”

“你跟他们是一伙的?要不然你怎么有药?”

“咦,你这人好不会话。我跟他们是死对头,我是为了打破他们的垄断。他们高价卖,我这瓶只要一两银子,跟白送一样。”

每一个人做坏事都会给自己找一个合理的解释,偷儿自己是劫富济贫,杀饶我是替行道,其实他们都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但一定要找个理由服自己。

“我这是救你的命。”乞丐冠冕堂皇地道。

“你这药有什么用?”

乞丐翻着白眼道:“你问那么多干嘛,这药就治你那病。你身上的脓,一抹就没。”

高冷听了这话就知道,这乞丐口里没有一句实话,这药大概率是白面做的,伤不了全也治不了人。

这药要是能治疗脓,他早将自己身上的脓治好了。

高冷站起身就走。

“兄弟,你不买会死饶。”乞丐继续威胁道。

“你还留着自己用吧。”

乞丐看着高冷,很有些恨铁不成钢,道:“有人还真不把自己的命当命。你就当是上当又能怎么样,人生要有些好奇心嘛。”

“那也不能眼瞅着是个坑就往下跳吧。”

高冷拉着马就走,但他的腿只迈出一步便停住了,如被人定住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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