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赠你一曲凤求凰
幽儿,你知道吗?这世上最悲哀的,不是吃醋,而是连吃醋的权利,都被剥夺的一干二净!
苍白的樱唇轻启,绝望的笑,在那张邪魅的脸上,画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望着她,绝美的容颜,妖娆的微笑,这一切,看似只在咫尺间,但却像是隔了无数座高山,难以靠近。
该怎样告诉她,拼力一搏,不惜赌上亲生骨肉,只是希望在临死前,最起码知道她,会是安然无恙的?
“慕残月,临死前,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恨你?”
面具遮挡下的艳红眼眸,像极了繁星下,那抹清澈的温泉,可惜,水面上漂浮着的,却是一种被称之为“仇恨”的混浊体,染红了原本通透的清泉。
他的声音,似地狱中的恶魔,瘆人刺骨、冷血无情。
忽然,他转头,看向那双泛着百合香的深邃眼眸,眼中的恨意,被极力掩藏后,勉强浮现出曾经那样,淡如清风的微笑。
“幽儿,坐回到软椅上,好吗?接下来的我,你是不会想要看到的。”
没有丝毫伪装的声音,依然柔美、悦耳,但此刻,这声音里,却充满了恳求与哀怨。
樱唇轻抿,她看着脆弱得像是玻璃娃娃般的他,淡淡一笑,抚着已有些疼痛的小腹,转身,像舒适的软椅走去。
虽然,她的乖乖顺从,有些令人惊异,但他,宁愿相信这就是她最初的样子,纯美、娇柔。
再回眸,慕残月垂头,像是个木偶般,矗立在原地,身上早已血肉模糊,但唇边的苦笑,却仍旧妖娆的耀眼。
“二十年前,正值选秀的日子,皇宫的使者们,在雪月国各地,招揽了许多能歌善舞、长相貌美的女子,送进了宫中,供先皇挑选。而这其中,最为特别的,要数一位长相清秀、琴声优美婉转的女子。”
“她不喜欢说话,不会讨好别人,所以自然处处受到刁难,但她却总是默默地一个人,坐在百花丛中,独自抚琴。直到有一天,琴声引来了一位当时较为受宠的皇妃,端妃!”
“或许是命运的安排吧,两人第一次见面,便互为吸引,自然而然的,义结金兰,成为无话不说的好姐妹。她叫端妃抚琴,而端妃则教她刺绣,但潇洒自在的生活,注定会是短暂的。。。。。。”
话落,他清澈的眼眸,微微失色,璀璨繁星般的眼眸,两颗晶莹的泪珠,四处徘徊,却久久未曾落下。
他的倔强,犹如春季里,那块最坚硬的寒冰,虽然身体在逐渐融化,担心的方向,却一直矗立在原处,不曾离去过。
哽咽着,他努力开口,却突然间,找不到词汇,来形容她的坏,她的屈!
但就在这时,他的身后,那个虽然处在暗处,却依然散发着妖娆气息的男子,似天籁般,缓缓开口:
“后来,梅林中,一曲凤求凰,惊异世人。而那时的先皇,也早已对那名新晋秀女的琴艺有所耳闻,所以认定,那首曲子,便是出自于她的手。恩宠无限,册封贵妃,地位显赫,这一切,看似尊贵,看似自然,但却没人知道,曲子乍现的当天,她正在端妃宫中,细心研究着一副牡丹刺绣。”
“可在圣旨下达时,她虽然惊异万分,但却没能道出真相,原因,很简单,是因为那时的她,已不知在何时,怀上了另一名男子的骨肉。。。。。。”
故事,告一段落,但却没人想过,这并非真正的完整!
望着他,那张被凌乱发丝遮住的脸颊,扬起的薄唇下,没人猜到,原来他,早已知道,当年的一切!
“所以说,那名秀女,就是慕残月的娘亲,而当时,真正弹奏出凤求凰的端妃,便是慕月歌的生母?”
烛光,在缓缓熄灭,但那张倾城的容颜,却依旧闪动着耀眼的光亮,使人移不开眼睛。
但是有一件事,她不懂,慕残月也不懂,倘若当年的事,真的像讲述的这般,那慕月歌又为何咄咄逼人,无法从阴影中走出,并执意一定要取得慕残月的性命,才肯罢休呢?
刺骨的冷笑,从那具沾黏了太多面具的身体中,挥发出来。
看着被遍体鳞伤的慕残月,慕月歌疯了一般,狠狠的撕裂着身上面具,疼痛感,一次次袭击着他的身体,但他却丝毫不在乎。
最终,面具撕下,但他的衣袍上,也有些许血渍,在向外缓缓渗出。
不知原因的,她的心中,猛地一紧,此刻的慕月歌,竟是那样令人感到心疼,仿佛是一只茶杯般,看似精美,但只要稍一用力,便会碎的四分五裂。
“哈哈哈,慕残月,你是知道的只有这么多,还是剩下的,你没脸说出来,让幽儿知道一切?”
肆意的冷笑声,在深夜的小客栈中,不断徘徊着,尖锐的好似一把利剑的眼眸,紧紧地盯着慕残月,一寸都不肯挪离。
“母后去世的前一晚,把这个故事说给了我听,如果我装疯卖傻,就不可能会配合你把故事讲完。我承认,当年是母后冒名顶替了别人的恩宠,但后宫本就是没有硝烟的战场,为求自保,而不择手段,也不是什么旷古奇闻,所以我没有必要因为歉意,而隐瞒于任何人!”
邪魅的唇角微扬,他看向不远处,正紧蹙柳眉,脸颊苍白的她,修长的丹凤眼轻眯着,心中不知名的,隐约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但刚准备问个究竟,猛地,胸口处又被人狠狠刺了一刀。
钻心的痛,加上肆意涌出的鲜血,他倔强支撑的身体,终于再没有多余的力气,妖媚的眼眸,疲惫不支的,缓缓垂上。。。。。。
软椅上,她紧咬下唇,握成拳的纤细手臂,在黑暗中,瑟瑟发抖。
看着慕残月,最后的一缕生气,都被剥夺,她的心里,有一种窒息的痛!
“啊!月,月歌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痛,好痛啊!”
就在慕月歌再次执起匕首的时候,不远处的软椅上,撕心裂肺的喊声,突然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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