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张岩
张岩一个人躺在沙发上，望着花板发呆。
他左眼底还有些淤青，但是杜子涛更惨，‘据有轻微脑震荡？也不知道丫是装的还是真的？'杜子涛除了黑点，长得还算保本，仗着自己有些家底，惯常想要在学校里搞些名堂来。
期中考试的时候敲与孙晓蕾分在一个考场，邻座。语文考试中睡的口水直流的杜子涛，朦胧中看到窗边微风拂起一位美女的长发，她美丽的侧颜瞬间就印在了自己的心房，用他的话来，一见钟情。
考完试打听到了女神的班级姓名，跑腿的告诉自己对方已经有男朋友了。杜子涛历来自信的变态，没将这个消息放在眼里。直接找了个帮手写了情书递出去。谁曾想没等来女神的眷顾，倒等来一顿爆打。他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绞尽脑汁想不明白自己这个情场高手怎么这次就失了手呢？
孙晓蕾则很后悔，她将那封情书给张岩看得时候没有想过是这样的结果。恋爱中的女孩子智商为零，这句话毫不夸张。虽然确立了男女朋友关系，但是总感觉张岩对自己忽冷忽热，若即若离。很多时候都是自己在主动，主动关心他，主动买早餐给他，主动帮他做作业、讲题，甚至周末还要主动约他见面……热恋中的女孩子总想要被呵护的感觉，于是孙晓蕾在一次次主动之后开始不满足，想要更多。恰在此时接到一封情书，她略想了想就将情书拿给了张岩看，其实就是想试探一下，看看张岩究竟有多在乎她。
女孩子的思维永远不可能与男孩同步，对她来不过是想激一激男友的工具，在张岩眼里则是权威的挑衅。张岩扫了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了，马上带了李海直接堵上门去。‘明知道是我女朋友还敢动，这是典型的挑衅，不打不爷们儿。’
张岩对孙晓蕾的感情自己也不太清楚，相比起喜欢似乎更贪恋对方给的温暖。但既然承认了是自己的女朋友，就不可能轻易让别人染指，否则在一附中就别想抬头了。
老马则很快调查清楚了事情真相，这种事在学校一年没千八百的，也有个十几几十例的。按学校惯例，有石锤的男女朋友关系且造成恶劣影响的必须走一个，现在就是看是自己选择找学校转校还是被学校开除。
张岩自是选择走的那一个，不管是从性别还是惹事的主角儿角度，该走的肯定是他。
王韶华听这个消息的时候还在高速公路上，之前已经委托妹夫到学校解决，赔付了医药费并把张岩带回家了。她有些心焦，这才开学两个多月，一件事接着一件事，炸得她焦头烂额。得知消息后急的顾不上买票直接开车上了高速，也不知道儿子伤没伤着？生气归生气，挂念却更甚。
连开了一夜的车，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5点多了，还黑着。进门，换了鞋，走到客厅口，看见儿子蜷缩着睡在沙发上。窗外的路灯黯淡的落在他的身上，一瞬间，王韶华鼻子酸了。
她想起儿子的时候，晚上只黏自己。但凡有一加班回去晚了，就会在睡前哭着找妈妈，谁哄都不校必须在客厅沙发上等，即使哭累了睡着只有被人搬动就会惊醒。等她回家，就会看见一个的身影躺在沙发上，一边嘬着手指迷迷糊糊一边抽搭抽搭的吸气，委屈的不行，手放在自己的屁股上模仿妈妈拍拍。
王韶华心立刻就软了下来，再也顾不得生气。她垫脚走进卧室拿了一条毯子给儿子盖上，儿子睡得很熟，只是眉头一直皱着，看起来和时候受了委屈一模一样。
她顺势坐在沙发上，凝视儿子回想着自己的这两年。
儿子上初二的时候一切都还正常，或装作正常。她其实早就发现那个男饶变化，只是装聋作哑而已。直到那个女人找到家里，告诉自己怀了孩子。二十年的感情抵不过两年的厮混，真是大的笑话。
王韶华当时死的心都有，男人见事情败露索性直离婚。她想你不要这个家，只要那个骚货，无话可。可你连自己亲生的儿子都不要了，却要那个还不知道是不是你的贱种。好吧，你不管孩子，我也可以不管。
转身，她就离了家，想离婚，没门。王韶华在老朋友的介绍下去了老张的公司，她本就很能干，逐渐成了老张的得力助手。老张对她也是照顾有加，逐渐的，两人有了感情，谁在失意的时候不是希望有个关心爱护自己的男人陪伴呢？
只是她没想到，男人真的狠心不管儿子。只把儿子一人留在家里，张岩也是倔，从来打电话不自己一个人过的辛苦。直到初三毕业，得知成绩后，王韶华才如梦初醒。她着急赶回来帮儿子托人，其实儿子之前在重点初中成绩一直很好，她不甘心，最后还是让儿子上了高郑
张岩在她回家的日子里，一直很乖，妈妈什么都同意。直到她把所有事情忙完，联系了那个男人把婚也离了。她对儿子，妈妈在外地的公司还有些工作没有完成，回去收收尾就回来。
这一走又是两个月，期间她也动心思想把儿子接过去。但是儿子死活不同意，只是守着这个毫无温度的“家”。回来，舍不得老张，不回来，更舍不得儿子。
渐渐亮了，王韶华做了个决定，这次无论如何要回来。不能再拖了，再拖儿子就真的毁了，母亲注定是那个在孩子身上牺牲更多的人，因为心更软。
她起身，到卫生间简单洗漱，家里所有的生活用品还是原样，那个男人用剩下的牙刷也依旧插在杯子里。虽然很久未动，但依然没有一丝灰尘。王韶华拿起，转身扔到马桶边的垃圾桶内。
她想，该收拾收拾了。
张岩是被一阵香气叫醒的，睁眼看着满室的阳光发了会儿呆，才意识到厨房里有动静。他没有动，听到熟悉的锅勺碰撞的声音，闻着熟悉的蛋炒饭的香味，一滴泪缓缓地顺眼角滑落。他站起身，随手抹掉，走到厨房门口，喊了一声“妈！”
“起来啦，洗洗马上吃饭了啊。”
早晨的朝阳穿进室内，带着初冬特有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