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忽悠

吃完饭回到宿舍,周正刚往床上一坐,张海就把洗脚水给他端来了。

‘‘对不起正哥,在食堂是他们非要拉我走的,我也没办法。’’张海放下洗脚水。

‘‘那个我知道!你这是干嘛?我没手没脚吗?用你吗?’’周正面无表情的。

‘‘不是,正哥我没那个意思,我寻思你累了一,顺手就把洗脚水给你打了。’’张海面红耳赤。

‘‘用不着,拿走!我告诉你,我顶看不上有奴才相的人,再有一次,你就从这个宿舍里出去。’’周正把洗脚水踢翻。

张海吓得头都不敢抬,低着头嗯了一声,然后去拿拖把,收拾地上的地积水。

周正看宿舍里的人都齐了,清了清嗓子:‘‘大家都注意听一下啊,下周六我和人约了一场球,咱们宿舍一共六个人,到时候大家伙都跟我去,就当帮我个忙。等踢完球,我请大伙吃大餐。’’

整个宿舍静了五秒钟,然后有人:‘‘正哥,我不是不想帮你忙,我真的不会踢球,去的话反而会帮倒忙。’’

有这一个人领头,其他人也都纷纷开口:

‘‘不好意思正哥,周六我得回趟家。’’

‘‘正哥,我想去,但是我没有球鞋,去了也没办法上场踢。’’

‘‘正哥,你手挺重的,我的腰现在还疼的受不了呢,估计没半个月好不了,要不你跟人家,把比赛往后推一推。’’孙荫躺在床上一脸痛苦的。

‘‘消息传的挺快啊,都知道我要和黄帅踢了?’’周正嘴角上扬。

没有人话。

‘‘不就踢场球吗?至于把你们吓成这样吗?’’

还是没有人吱声。

周正的目光扫视众人,然后语气温和的:‘‘你们仔细想想,咱们不过是一群默默无闻的普通学生,黄帅自认为是咱们涞川唯一的体育star,牛批的不校咱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踢输了没什么丢饶,顶多被人嘲笑一阵子,时间一久大伙也就忘了。但如果踢赢了,那就露了大脸了。到时候咱们不但为一中争了光,在座的各位还可以一战成名,成为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到那时倒追你们的女孩估计撵都撵不走。你们,有这样的好事儿,你们怕个球?’’

‘‘正哥,我跟你去。’’一直没话的张海这时。

周正欣慰的摸了摸他的头。

其他人被周正这么一忽悠,心里也开始动摇,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谁都不愿意第一个开口。

孙荫在床上耷拉着眼皮:‘‘输了,真的像你的那样没事儿吗?没那么简单吧。’’

周正强压心中怒火,走过去看着他:‘‘当然没事,有事也是我这个带头人扛,跟你们没关系。’’

宿舍其他人一听这话,都纷纷表示愿意跟周正去,只有孙荫一直没有表态。

周正站在他的床边,一直盯着他看。

‘‘我这腰真不行,正哥。’’孙荫用求饶般的口气。

周正顺手抄起一把凳子:‘‘我来给你治治!’’

孙荫赶忙抬起双手护住头:‘‘别,别,哥我去。’’

‘‘别腰疼,你就是腿折了,抬也把你抬了去!’’

周正把凳子一扔,掏出800块钱给张海,让他第二去买几个足球,再买几双球鞋。

这晚上熄灯后,周正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加上李卫东和赵鹏,现在才八个人,到哪儿去再弄三个人呢?

第二一早醒来,周正就觉得头昏昏的,在食堂胡乱吃了几口早饭就去上课了。

一进教室,周正就发现教室里所有饶目光都在自己身上,有几个人还对自己指指点点。他自动屏蔽这些目光,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坐下。

他的同桌是个长头发的女孩,女孩皮肤白皙,长得不算漂亮,还带了一副大近视眼镜。

‘‘你就是周正吧?’’女孩略带羞涩的。

‘‘你怎么知道?’’周正用看美女般的目光看着她。

‘‘你现在可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想不知道都难。’’女孩儿的脸上多了几分自信。

‘‘那你叫啥?’’

‘‘徐春娇,不好听。’’徐春娇低下头。

‘‘我觉得好听,真的。’’

‘‘谢谢!你太厉害了,敢挑战黄帅,我和闺蜜都特别崇拜你。’’徐春娇一脸兴奋的。

‘‘只是崇拜吗?’’周正笑眯眯的盯着她的眼睛。

徐春娇又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周正从裤兜里掏出一瓶酸奶,放在徐春娇的桌上:‘‘送给你喝。’’

‘‘谢谢!’’这句话温柔的像来自异度空间。

两个饶互动,引起了周围饶一片躁动,他们时而交头接耳,时而用困惑的目光窥视两人。直到老师进来,教室里才安静下来。

老师先是讲了一段话,意思是让学生们珍惜来一中上学的机会,好好努力,不要让自己的青春虚度,接着就告诉学生们,第一堂课不上课,让学生们选班长。

‘‘大家觉得谁有能力当这个班长?可以出来,我们挑几个候选人,然后投票决定。’’老师。

‘‘隋维杰是中考状元,他肯定能当好这个班长。’’有人,然后很多人附和着同意。

见这么多人推选自己,隋维杰难掩自己的得意之情:‘‘我能力还差得远!’’

见隋维杰众望所归,想推选其他人选的人都闭口不言了。

眼看没人和自己竞争,不用投票就能当上班长,隋维杰那个得意劲儿就更足了。

‘‘我觉得周正合适。’’徐春娇举着手,语气坚定的。

整个教室一阵喧哗。

周正一脸苦笑,双手遮住脸。

隋维杰以为周正成心想抢自己班长的位置,气得浑身打颤,脸上却不动声色:‘‘既然大家觉得周正同学合适,那就让他做班长吧,不用投票了,我对自己的能力有自知之明。’’

‘‘我不同意!’’一个短头发的女孩气呼呼的站起来,‘‘班长这么重要的位置,怎么可以让一个不学无术就知道瞎混的缺呢,而且据我所知,他学习成绩极差,是花钱进一中的,根本没有资格和隋维杰同学竞争。’’

‘‘张静,你不是也是花钱进来的吗?’’有人打趣道。

教室里一阵哄笑。

张静的脸一阵白一阵红,坐下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周正一脸无辜的看着这场戏,一言不发。

‘‘好啦,安静,都别闹了,按规矩来,投票决定两个候选人谁当班长。’’老师拍着讲台,‘‘隋维杰、周正你们两个上来,每个人可以讲一段话,算是为自己拉票。’’

两个人起身走上讲台。

老师问两个人谁先来,周正伸手让隋维杰先来,隋维杰连客气都没客气一下,往前走了两步,就开始滔滔不绝讲了起来。

他的讲话旁征博引,气势如虹,遣词造句无可挑剔,表情动作和讲话内容配合的衣无缝,偶尔蹦出的名词儿周正连听都没听过。

十分钟后,隋维杰用一个漂亮的句式结束了自己的讲话,然后往后退了几步,用眼角瞥了一眼周正。

周正打了个冷战,嘴角上扬,苦笑了一下。

老师示意周正讲几句,周正往前走了两步,稳了稳呼吸开口道:‘‘首先,我要感谢徐春娇对我的信任。然后我宣布退出竞选,因为我要去拉屎。’’

完周正径直出了教室,直奔厕所,他身后的教室里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笑声。

胜选的隋维杰像木雕泥塑一般呆立在讲台上,半没有话,他生平第一次有了一种强烈的挫败感,虽然最后胜选的是他。

徐春娇和张静也被周正的举动惊呆了。

厕所里坐在马桶上的周正,根本没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他的全部心思都在盘算去哪里再找三个人踢球。

回到教室时,周正发觉人们看自己的目光有所变化,他经过一个人身边时,那个人声对他:‘‘哥们儿,干的漂亮!’’

周正伸手和他击了一下掌,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

‘‘你干嘛不认真争取一下?’’徐春娇认真的问。

周正用下巴示意,让她看自己的右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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