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于老头
仇百度先回了趟新家放下设备,然后去接孩子们。
晚上仔仔细细做了个回顾总结。
今的表现是真的存在很大的问题,绝对不可以再次出现这样的情况。
首先,第一点就是,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做好后路的准备。
如果今没有想起分解机的功能的话,如果分解机内积累储蓄的无色晶体不够的话,如果使用无色晶体的能量不够的话,他今就会在众目睽睽下摔下去。
虽然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也许还死不了。
但是那么多人都看到他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却一点事都没有,这本身就有很大的问题。
尤其他之前还有些不太经得起调查的事,容易拔出萝卜扯出泥。
第二点,对即将进行有一定危险程度的活动的地方没有做好调查,包括对于向上攀爬的时候会出现风压陡然增高的情况一点预料都没樱
没有准备的人就要时时刻刻面对意外。
然而意外并不是一剂很好的生活的调味。
大多数时候它带来的都是麻烦。
最后一点就是,选的地点不太好。
千岛湖公园作为一个平时居民游玩的生活性公园,人流量很大,路径开阔,没有什么径通幽的地方。
这次是人群们没有反应过来,下一次直播的时候,如果被堵住了,是难以离开的。
他还是应该选择一个人少一点,风景秀丽有可攀爬的东西的地方。
不一定是山或岩石什么的,废弃的铁杆,没有人住的房屋也是可以的,就像跑酷运动那样。
最好还有一些只能容很少人通过的路径,而且不是那种只有一个出口的。
这样的地方就不太好找了。
尤其是对于仇百度这种基本上不出门的宅模
不过他先把苦恼放到了一边。
周末快到了。
他正打算这个周末带孩子们去附近的很出名的星海海洋公园玩耍一。
几个孩子之前在游乐园玩耍的时候那么开心,左右现在又有空又不至于没钱,抽点时间,多陪孩子们玩玩也挺好的。
仇百度无师自通了奶爸的基本素养。
…
“于老头,又运垃圾啊,你能不能换一条路走啊?每次都经过我们家餐馆门前,心我投诉你啊!”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妈站在她家的餐馆面前叉着腰十分泼辣的冲着一位老大爷喊着。
这位名叫于老头的老大爷,看起来有六七十岁了,容貌邋遢,头发花白,皱纹看起来透尽了世事沧桑。
他开着一辆货车大的平板车,就是老一代那种很丑的拖拉机样式的,有些噪音的那种。
车上用麻绳绑在一起的七八个很大的黑色塑料袋子,捆得紧紧扎扎的,即使这样,他经过的地方还是会留下一阵恶臭。
竟然是开着一辆垃圾车。
但于老头他可不是清洁工人。
他一生无妻无儿无女,可谓是孑然一身。
不过且不管他本身是做什么的,只是他现在干的这些事,让这一条街的居民都十分的讨厌他。
这是回迁居民区,按理来也不是多讲究的地方,只是再不讲究,也禁不住垃圾车来回几趟啊!
这一条街是回迁居民区的一条很普通的街道。
是居民们自己开的底层商业街,算是一条没什么名气的吃街,也就内部居民图方便,经常就在楼下解决用餐的。
因为现在外卖这一块发达起来,吃街本来就冷清的声音,更加冷清了。
所以这位泼辣大妈一喊,附近好几个餐馆的老板都出来了,横眉冷眼的看着于老头。
“哎呦喂,于老头,我你图什么呀?人垃圾焚烧厂又不给你钱,每运着垃圾来来回回,把我们这条街都给熏臭了,客人都被你熏走了。”一位大爷在店门口的木板凳上坐下,大声嚷嚷着。
“可不是嘛,又影响市容,又耽误我们生意,这年头,谁不养家糊口啊?”这是一位年轻点的中年妇女,显然也是开了家餐馆的。
于老头默不作声,只死死地低着头,用力踩着脚蹬,好像在试图把平板车拉得更快。
汗水,从他的额头滴进他的眼睛里,只是他一直垂着眼睛,像是在地上找什么宝藏似的,也不知道这汗水进了眼睛到底有没有让她露出难受的表情。
然而大约是于这件事上,他确实没有占什么道理,也有可能是他并不屑于为自己辩护,他只是沉默着,沉默的用着力气。
一条街走过去,大约也用不了十分钟,如果是一辆汽车,即使是限速,怕是一分钟也不用,然而于老头他拖着这个装满的垃圾袋子的平板车,竟然生生地开了八分钟。
不比走路快了多少了。
由于停留的时间较久,垃圾发酵的恶臭也停留的更多了。
一些恶臭随着风向上升起。
这下居民楼的人也闻到了。
周围居民的骂声更多了,甚至有楼上的居民开窗向下开始了国骂。
更有甚者,一个脾气暴躁的老大爷打了一盆水就往下一撒。
别,对的还挺准,一半都撒到了于老头的身上。
三楼下来,即使是水滴,也在重力的作用下,有了比较强的力道。
更何况,于老头是一个已经不年轻的老人,他一下子弯了弯腰,停下了踏着脚踏板的脚。
破破烂烂的衣服都湿透了,顺着裤子滴进破破烂烂的鞋子里。
他停顿下来,像是破旧风箱似的喘了两口气。
又立刻动身踩起了脚踏板。
像一只弓着背低着头,骨瘦嶙峋的黄牛一样。
一位大妈不忍地别过眼,不再什么了。
但大多数的骂声却并没有停止。
这也不并不是意味着于老头一仅需要经历的八分钟被骂的时间。
实际上,他经过的每一个地方的人都对他十分厌恶。
即使最初还有同情,每每日的对于自己利益以及生活环境的侵害让他们所有的同情都被消磨掉了。
而于老头依然我行我素。
从未改变过。
看起来整日与垃圾为伍的他,仿佛也是一个活着的垃圾一般,是一个无论是做人还是做事,都十分失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