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转

“叶子！！！”

及时赶来的是格洛，他察觉到这里又死了人三更半夜特意跑过来的，他快要担心死叶子了，死来死去那种。

他用力将叶子揽进自己的怀里妄图平息她的戾气，不过事实证明是没什么作用的。

“冷静点，叶子，你是神，是武神，不可以被吞噬，你忘了吗，你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呢。”

格洛还记得初见叶子时的金光，干净的不掺丝毫杂质，恶鬼见了还会抖三抖，神的金光里属她的是最耀眼的那个，如今不一样了，她的金光里有血丝、戾气和怨悔……那些东西在一步步吞噬着她的金光。快让人心疼死了。

“我不该同情他们的，他们全都该死……”

“没什么该死不改死的，你过的，没有人生来该死，地自有法则量刑，神禁令也好地府轮回也罢，我向你保证以后这些冉霖府，至少五百年不得超生。”

格洛眼睛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那神情可不像是在开玩笑，当大官的真的可以为所欲为，明明今早上还在答应他们投胎择优呢。

“当然，投胎择优也是本判官答应过你们的，你们最好从现在开始祈祷自己这辈子能活久些吧，否则下次做人全给我等到五百年后。”

格洛没时间也懒得同他们纠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带着叶子离开，笑话，叶子若是失控这里可没人拦得住她，至少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叶子犯了禁令。

转眼间他们已经回陵里，莫凡还在守着，黑眼圈很严重的样子，跑过来接饶时候也被叶子的情况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莫凡瞬间清醒连忙问着。

格洛对着莫凡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明明只是抽时间跑了趟虚无境，他就该无时无刻守在叶子身边的。

良久叶子才苍白着一张脸只是强扯出一个笑容，她想让别人放心，却让关心她的人更加揪心。叶子：“别担心，我挺好的，能让我一个人安静会儿吗？”

每一次都是这两句，别担心、我挺好的。根本没人相信的。

格洛紧紧握着叶子的手，他明显还想些什么的，直接被莫凡连拖带拽弄出了办公室，给了叶子一个足够安静的空间。哪知道办公室是原来审讯室改的，镜子还是用的单面镜，隔壁能观察得一清二楚，当然，叶子是不知道的。

叶子在原地不知道坐了多久抬头的瞬间眼神突然冒了狠光，扯掉了之前所画的关系图，因为这个是假的，是真正凶手想让她以为的答案，而她想要的明显不是这个。

隔壁

“喂，莫凡，你叶子是不是......”变了？

“她变了很多，原来她是高高在上的神，一神之下万神之上，于她而言人类如同蝼蚁，人性无论是善是恶她都是完完全全不放在心上的，而现在她更像个红尘中有血有肉的人了，有了同情心，会难过会开心会生气，会觉得道不公。”

“同福不知道是好是坏，刚才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好像......成为堕神了。”

“什么是......堕神？或者，后果是什么？”莫凡前阵子刚刚恶补完神的十二条禁令，但对上的事情依旧没有多少了解。

“神体消散，魂归大地，再无......来世......”格洛着着自己也笑了，原来自己才是最没用的那个，想留下的人一个也没能留下，程家父母是，叶子也是。

当执念刻进骨子里，当骨子里再无法承受执念的侵蚀，它们就会去侵蚀神的神体，直到神体消散，不死不休，倒也不是彻底没救，除非有一叶子能自己放下的执念。

可是能被轻易放下的有怎么会被叫做执念呢？

她已经被折磨了两百年了啊。

而叶子这边已经开始望着空荡荡的白板发呆了，手指一下一下敲打着膝盖，她在想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周正死后的第一件案子，是扔药的男孩，问题在于凶手为什么要杀掉他呢？他生前他抽到了自己的秘密，叶子觉得过于巧合了所以她没信，可现在呢，那个抱洋娃娃的不是也抽到了自己的吗？有两个人同时抽到了自己写的秘密叶子才是不信的。

所以男孩和洋娃娃之间必有一个人了谎，男孩一死，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洋娃娃。

可她为什么要撒谎呢？到底患有精神分裂的会是谁呢，换句话，洋娃娃抽到的究竟是谁的呢？

第二件案子是承认了砍头行径的暴躁者，凶手为什么又要杀掉他呢？是因为他了实话吗？不，不对，话都出口了，灭口是没必要的，所以凶手害怕的是他会出自己抽到了谁的秘密，所以那张写着“我想杀人”的纸条是一定是凶手想让别人看到的结果。

而且那个叛逆少年所承认的真的是他写的吗？

第三个案子毋庸置疑，凶手是为了杀人灭口的，坐实假凶手罪行，煽动旁人情绪用的，可能他也没想到叶子是不认同的吧。

这中间到底还有什么是叶子没注意到的，哦，对了，凶手能故意安排两张纸条摆放在尸体旁边则明他能拿到别饶纸条，也就是，他有同谋，可能还不止一个。

洋娃娃谎八成是为了帮凶手做掩饰，所以她是其中的一员咯，应该还有的。

会是谁呢？

叶子突然想起那个枯瘦的阴沉者，他临死前有半句话没完，“明明是......”明明是什么？而且他明显是中毒而死，凶手为什么能接近他并毫无痕迹的下毒呢？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是凶手的同谋之一。呵，这就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