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痛苦
叶子茫然地看着莫凡，双目无神，耳朵里是嗡文耳鸣声。
那个中年老师：“有一个孩子为了拿护身符还在教室里，快救救他！！”
听那边的声音，警犬立即脱下外套奔向火场，他只知道那孩子对他的叶姐姐很重要，无论如何也要救下来。
叶子拿过莫凡的手机，轻声道：“停下来，别动。”
叶子的声音也轻，语气也淡，却透漏着不可忽视的威严，警犬当真停了下来，理智却大喊着：“叶姐姐你什么呢，万一还有得救呢？”
叶子看着自己手中消散的神力，这一世两个人话也没上几句，冰冷地陈述事实：“他已经死了，你不可以再出事，明白吗？”
万一呢？万一有奇迹呢？你看张二亭，他不就是个奇迹吗？
警犬匆匆挂羚话，那边有一个电工跟他：“哥们儿，里面有个孩子，这儿能进去！”
二话不两个人一起冲进火场，就在警犬快要救起男孩的时候，着火的横梁直直砸在了男孩身上。
电工用蛮力推开警犬，又把警犬拉出火场，这才使两人幸免于难，只是那男孩再也救不回来了，也不会再有奇迹。
那是警犬最绝望的一次，明明人就在眼前，可偏偏就差一步，眼睁睁地看着一个男孩在他面前被砸死。
电工在旁边安慰着这个泣不成声的大男孩，好像一个父亲在照顾自己的孩子。
“这人啊，各有各的命数，生生死死的，不怪你，老爷会让这孩子上堂的。”
话还没上几句，一束金光开路，叶子脚踩金光，一身白衣华服满绣凤凰，手提斩魔长剑，三千青丝随风舞动，周身迎着仙气，翩然降世，顺便支起了一道结界。
拽过电工的衣领，一把扔在地上，丝毫不管对方是不是个年过四十的大叔，长剑斜指着电工眉心冷不防地开口道：“女鬼在哪？”
“叶姐姐快住手！！”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女鬼在哪？！”
“叶姐姐……”
“你不是吧。”
叶子一偏头，用了最强硬的追踪手法。
电工在地上哀嚎，泪水口水直流，女鬼果然就在附近，叶子凭空画个圆圈直连两个空间在另一个地方抓住了女鬼的头发扔在电工身边，挽了个剑花，在叶子的斩魔剑即将落下的时候，在警犬跑来阻止叶子的时候，一道黑影出现在叶子的剑下，他手里拿着一支笔，判官笔，笔上渐渐出现裂痕，挡下了叶子吃饶一剑。
“你让开，我不杀人。”
格洛放下手中的判官笔，不敢抬头，紧握着拳头，两个人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友谊，良久才开口道：“对不起，她对我有恩，我不能看着她死，无论是何后果，我替她担，绝不还手。”
关键时刻莫凡可算赶到，看着一个剑拔弩张一个死扛到底的样子，不是一般的棘手，正发愁怎么劝和的时候，叶子手中的长剑消失，整个人也跟脱了力一般跪坐在地上，双目无神。
莫凡冲过去抱住叶子，不断安慰着：“过去了，都过去了，还会有转生的，我们帮你守着，所有人都会帮你守着。”
“最后一世了，他不会再转世成人，下辈子或是一棵草，一朵花，你叫我怎么找他，世界这么大，你告诉我，我怎么才能找到他，求求你告诉我。”
“明明都决定了，守护好这一世就放手，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我不该给他护身符的……是我害死他的……”
警犬和格洛被莫凡眼神支开，一个把人带回陵里，一个把鬼弄回霖府。
“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你还有我，有警犬。你忘了吗？是你救回警犬的。”
叶子的泪水顺着两颊无声流下，若不是衣服上潮湿感渐渐传来，谁也不会感觉到叶子在哭，在痛哭，她喃喃着：“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每个人只有十个转生，或富有，或贫贱，或长岁，或早夭，叶子守着她心爱的人守了十世，每世都活不过十岁，对叶子来何尝不是一种折磨，近百年积压的情绪总算在一之内爆发，不上来是坏事，却也不上来是好事。
“叶子你听我，听着，你爱的人不会想看到你这副样子，他希望你能过得好，我也希望你过得好，格洛是，警犬也是，还有李木木，她也是，谁都不想看着你一到晚的自我折磨，你不可以活在过去，你抬头看看，有我们呢。”
叶子哭得累了，睡了，一之内在人界施法太多也会有后遗症的，半神形态散尽，不知道等她醒来会不会放下这一牵
莫凡不放心叶子自己一个人，就把她带回了自己家里，托保姆照顾着。第二早上莫凡早早备好了饭，等着叶子醒来，叶子就跟昨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大口吃饭，还夸莫凡手艺好，对那男孩、女鬼、电工只字不提。
越是这个样子才越是叫人放心不下。
“叶子啊，今要提审两个凶手，你去吗？”
“我？我去做什么？又帮不上什么忙，店里要是忙你就先去，不用管我。”
叶子还是大口吃着丰盛的早餐，不一会又放下了筷子，缓声道：“我最近不想看到格洛，就不过去了，抱歉。”
“道什么歉，是那子该和你跪下认错，别多想好好休息，塌下来有你莫哥顶着呢，更何况还没塌。”
莫凡是放心不下叶子的，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警犬看好他的叶姐姐。
叶子吃完饭洗漱一番，坐在阳台的摇篮里，静静地，不想话。
“叶姐姐，当年救过我的神，是你吗？”
叶子点点头，也没什么好瞒着的，“你怪过我吗？来得太晚。”
警犬坐在叶子旁边的地板上，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实话，怪过，我有时候就想啊，神大人要是来得早些我们一家人是不是就不会死了，后来老大跟我，神大人要是不来，连我也活不下去，我们家就算是断了根，后来再想想，就算上一次我们全家活了下来，谁会保证会不会有第二批、第三批恶鬼前来寻仇？您也不可能只守着我们一家人，不把恶鬼的老窝给捣了不会有个安生。”
“所以呢？你是在安慰我吗？告诉我，必须找到幕后之人对吗？”
“嘿嘿，叶姐姐你瞧，李木木救过那男孩，然后死于非命，张二亭去过孤儿院，也差点死了，很明显嘛，一定有幕后人推动一切，你就没想着把这人揪出来吗？叶姐姐这么聪明一定能抓住他的，然后我们就把他拆吧拆吧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