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惊天大瓜
许是男子的语气太过凄凉,司徒梦曦一时倒忘了自己还在人家手里呢,抬头朝男子处瞧了瞧。
这不瞧还好,一望之下,双眼不由睁大了些。
月色下,这绿眸男子惦念他家王爷,这会儿竟还摸起了一个随身带着的……镯子?
这圆圆的环形,应是个镯子吧……
“你家王爷,还带镯子?”
司徒梦曦半调侃半捉谐的来了这么一句。
这会树上凉风习习,两人这么一上一下的呆着,有种与世隔绝的错觉,司徒梦曦在言语间不知不觉也松了几分。
这句话其实放寻常问来,还是有风险的。
但眼下,绿眸男子望着手中的镯子似有心事,并未多想司徒梦曦的话。犹自陷在当年瑾王失踪那日的回忆中,喃喃道:“分明我就在殿旁的树上,前前后后的……王爷怎么就不见了呢……”
“怎么就不见了呢……”
夜间林中清净,男子的自语声虽小,但落在司徒梦曦耳中却是清清楚楚的。
怎么就不见了?怎么就不见了?
……
司徒梦曦对当年瑾王的事其实也不甚清楚,毕竟当年自己还小。但记得听宁王当时说过,瑾王的失踪确是疑点重重,但可以肯定的是,司徒元焕也好,建丰帝也好,当时不过是软禁了司徒睿,并没有暗中下黑手将人给灭了,因此,对于司徒睿的失踪,其实当年宫中也并无定论。
据宁王当年揣测,瑾王更多的,应是被高人给救了……但瑾王妃和看守冷宫的那个宫人不也同样不见了吗?难道也是那高人给一并神不知鬼不觉的给救了?
按理说救了瑾王妃吧,也是应当,但那宫人呢,不过是瑾王来汴京被软禁后随意指派的,又没什么情分,按理不该啊……
加之当年瑾王夫妇安顿的殿前殿后均没有打斗的痕迹,莫说有生人了,便是水井都没有一口,这三人,能去哪里呢?
……
站在正德帝的角度,当年的事恐怕就是瑾王旧部将人给救走了,虽然有些掉面子,叫人家在你皇城后院进出一番如入无人之境,但好歹也是个结果。
不过眼下……
听着“楼上”这位室友嘀嘀咕咕的模样,司徒梦曦不解起来,这男子看身手看青云等人的态度,分明便是当年瑾王身侧的第一高手了,呃,如果瑾王当年身边有的话。
可是而今这位“高手”,竟也不知瑾王去向?听着还似守在瑾王夫妇身旁似的。
若这“高手”当年竟能无事宫中护卫,时刻守在瑾王夫妇身侧,他都不知瑾王去了何处,那……
司徒梦曦发现自己也是闲的,没事去想当年司徒睿的事来作甚,和自己又没什么关系。
揉了揉因紧张有些酸胀的肩膀,司徒梦曦冲着男子随意一瞥,见他犹自还在那摩挲着那劳什子的镯子,刚想是不是解下个腰带什么的绑上一绑好睡上一会。
但双手刚摸上自己腰间,不知怎么的,火光电石间,司徒梦曦灵光一闪,对着自己如今空荡荡的手腕,竟突然想起自己最初,穿来的那石镯来!
镯子……穿越……镯子……失踪?
一瞬,司徒梦曦为自己的异想天开一阵错愕……
天哪,不会这么……巧吧。
那石镯,那石镯不是叫六公主给扔河里去了么……
司徒梦曦想到那镯子,不由皱眉,当年也是觉得那镯子后来瞧着也寻常的很,加上当年……当年不是好奇那国师的手札么……
想到那萧艾,这会哪还有什么解腰带绑了睡上一觉的心思,司徒梦曦只觉脑仁突突的,不知是不是自己意外间竟然真相了什么,心念飞转间,萧艾,第一任国师,瑾王,康朝……
瞬间,想到一种可能,司徒梦曦不禁双目圆睁,便是在暗中也忍不住张大了嘴,“天哪……我明白了!”
……
“明白了?”
两人一上一下的老半天,司徒梦曦因这瓜着实太大忍不住,随口出声的一句话,倒是叫那绿眸男子起了兴趣。
司徒梦曦深吸口气,不由来了个苦笑,瞥了男子的位置一眼,心道,我能说我明白了你家王爷去哪儿了么……
司徒梦曦一阵恍然,难怪在藏书阁历代国师手札中从未提及那开国先帝的名讳啊……此刻想来,呵呵……都是泪啊。
“这位……呃,大侠,”
“你可方便将手中的镯子给我瞧瞧?”
等了片刻,见男子没有动静,显然当自己是傻子并不搭理,司徒梦曦叹口气。
“这镯子,在你家王爷失踪地附近的吧……我且瞧瞧,指不定我知道他的下落。”
话音刚落,如一阵清风拂面,转瞬,男子竟已立在了司徒梦曦的面前。
绿眸男子依旧黑巾裹面,瞧不请他面色,但那闪动的眸光,分明对司徒梦曦先前这话极为在意。
无言的递上手中的镯子,司徒梦曦低头接过。
果不其然,司徒梦曦一声轻叹,还真就是自己掉进河里的那石镯!
大晚上的,便是借着月色清亮,树上的光线却也算不得好,但对那石镯,司徒梦曦也是待了许久的,那纹路,那手感……哎,不会错。
如果真如此……那整件事,可以说的人,或者说自己说了便能了解来龙去脉的,恐怕也只有国师萧玄龄了。
将视线重又对上男子,司徒梦曦道。
“这镯子,我识得,你家主子去了何处,我也知晓了。”
男子不语,静候司徒梦曦说下去,但从男子明显起伏的呼吸中,司徒梦曦不难看出他此时心绪的激动。
“放我走”
司徒梦曦缓缓的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且此事,出我之口,入你之耳,仅此而已”
男子眼中绿光渐甚,双脚这般轻飘飘的借着脚下极细的枝干就这般立着,双手环胸似在斟酌司徒梦曦的话。
“你若是用强的,我可不保证我说的都是实话。”
司徒梦曦一双大眼一眨不眨的亦是盯着男子,不敢松懈,她知道,自己这是在博弈,在赌那男子对自家主子的重视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