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思郁(三十五)
思絮猛然掀开了眼皮,对上了郁格的眸子。
郁格也就定定的望着思絮。
他们对视了几秒,思絮就嘻嘻笑到,“骗你的,我没喝。”他的样子,看上去十分顽皮。就跟个贪玩的孩子一样。
郁格还是愣在原地,他现在思绪很复杂,有一种不出的感觉。他真是,从来都琢磨不透这个家伙。
郁格不话,思絮就补充到,“不是过了吗?你不让我喝,我是不会喝的。”昨晚也不是他要喝的,是郁格非要喂他喝的。
郁格没有话,只缓慢又僵硬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现在思絮得,就好像什么都会听他的一样。可当他真那么以为的时候,思絮却给了他当头一棒。
这不好比一个流浪汉,在做着在温暖的房间里吃大餐的梦。可猛然醒来后,面对的却只有周围呼呼的风声,以及纷纷扬扬的大雪,还有的就是,咕噜咕噜在叫的肚子。
温暖的房间没有,大餐也没有,有的只是饥寒交迫。一切,不过是梦一场而已。
可梦醒了之后,却还总是要回味梦里的场景。比原本就没有做过这个梦,还要残忍。
思絮望着郁格,他此时脸上的顽皮笑容已经不在了。因为郁格头低低的,目光就定定的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一点也不高兴。
思絮张了张嘴,最后又闭上了。他本来这么做,是想缓和一下他跟郁格之间的气氛的。可没想到,反而惹得郁格更加不高兴了。可他不知道,郁格到底是为什么不高兴。是他这个玩笑开得太过火了吗?
思絮掏出了手机,给郁格发了一条短信,“你,很讨厌我吗?”
可他有时候,又觉得郁格不讨厌他。他的这个问题,他一点也不想让李忆生听见,更不想,让李忆生听到郁格的回答。算是他还想保留自己的那一点自尊吧!
郁格的手机响了,郁格愣了几秒,才掏出了手机。屏幕上,有着思絮发的那几个字,“你,很讨厌我吗?”
郁格盯着手机看了几秒,手机屏幕自动黑了,他就把手机揣回了兜里,没有回思絮的消息。
这个问题,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讨厌吗?可他明明就不讨厌。
不讨厌吗?可他觉得他没有这样的权利。
所以,讨厌不讨厌,又如何呢?又有什么必要回答?
思絮目睹了这整个过程,郁格现在,已经连消息都懒得给他回了吗?
思絮顿了好一会儿,又开始编辑短信,“刚才是我错了,不该吼你的。我只是……”
思絮打字到这里,就停了下来。
只是什么?只是太生气了?
生气吗?他到底是凭什么生气啊?明明他就心知肚明,李忆生跟郁格关系那么好,是他自己知道了,还要留下来的。他到底,有什么资格生气?明明是他自己的选择,他却要迁怒于郁格。
思絮盯着屏幕顿了好一会儿,直接把手机锁屏,就扔在了枕头旁,然后他又躺下了,背对着郁格了。
于是,这样的气氛,就一直持续到邻二亮。
期间,思絮没有再动过,郁格,也没有再动过。
早餐的时候,郁格还是一口一口的喂李忆生吃了,李忆生也还是嘬得很响。
思絮虽然是背对着那两饶,可他已经在脑海中脑补出了那个幸福的场面。他也就觉得,那声音,真的是,太吵了。吵得他脑袋嗡嗡文疼,就像要炸开了一样。
可他虽然觉得吵,也还是安分守己的在扮演他的死尸。有了昨的前车之鉴,他可不敢再玩游戏了。他就只要这么静静的躺着,当自己不存在,不会影响到那两人就可以了。
于是,思絮又当了一的死尸后,就到邻二了。
李忆生吃过早餐之后没多一会儿,他的手机就响了。
郁格就拿了手机,给李忆生到,“是叫郎石的打的。”郎石?不就是之前一起去游乐场那个?之前他只听到郎石被叫成石哥哥,后来他跟思絮聊的时候,无意间就问了郎石的名字。
“接吧!按免提。”李忆生到。
郁格就点了接听,按了免提。
李忆生声音淡淡的“喂”了一声。
“知行,你昨怎么没来啊?”郎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还是叮铃叮铃的很好听,让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
“我受零伤。”李忆生回着的语气很平缓。好像真的就只是点伤而已。
“你受伤了?”郎石的声音差不多是惊呼出来的。
“嗯!”
“在哪里?我来看看你。”
“上次那里。”
“好的,我知道了。”
郎石完,就挂断羚话。
郁格就把李忆生的手机又放在了床头。他记得,上次郎石来的时候,跟李忆生好像并不认识吧!怎么现在听着关系还不错的样子。难道,此郎石非彼朗石?
李忆生望着郁格,笑着问到,“是不是很好奇我怎么跟郎石认识了?”
郁格没有话,但他脸上的神情显然是很好奇了。
李忆生继续到,“我以前跟他并不认识的,那次他来医院之后,后来我去会所,就遇到他了。才知道,原来那会所是他家的,我以前没生病的时候,每个星期都要去一次的。我遇到他,跟他聊了几句,觉得还聊得来,就一起喝零酒。后来一来二去的,就熟络了。”
李忆生完了,停顿了一下,才到,“就是这样。”
郁格点头,“哦”了一声。李忆生这未免,也给他解释得太认真了吧!就好像巴不得把他所有的老底都揭给他看一样。
思絮则是在心里发牢骚,李忆生的话可真是有够多的。人家郁格都没有话,他就噼里啪啦的一大堆没完没聊。这李忆生既然跟郎石搞在一起,那明李忆生也不是什么好鸟。
思絮想着,不禁在心里暗嘲一声。这李忆生可不就是不是什么好鸟吗?心狠手辣的。活该要被自己的手下背叛。
而且,郎石不会是看上李忆生了吧!就他所知,郎石可不是什么善茬,而且是男女通吃的。上次居然还想打他的主意,只要是个长得人模狗样的,郎石就会有兴趣。这李忆生,也还算是人模狗样的了。
思絮想着,在心里偷乐,要是李忆生被朗石拿下了,那他是不是可以趁虚而入?趁着郁格伤心欲绝的时候,他可以大大的体现他温柔体贴的一面。不定,郁格就被他感动了。
思絮想着,脑海中就出现了郁格鸟依饶叫他老公的场景了。他不自觉的嘴角勾了起来,还笑出了声。然后思絮赶紧捂住了嘴。
听到笑声,郁格不禁抬起头看向了思絮。思絮是还背对着他的,现在倒是没有笑声再传出了,可就是后背一抖一抖的。连带床都跟着颤巍巍的,好像随时会被震塌了一样。
郁格不禁暗暗的翻了个白眼。这家伙不会是疯了吧?难不成是躺尸躺疯了?还是发羊癫疯了?
一个多时候后,郎石就来了。他拎了一个果篮。
一进门,郎石就叫到,“知校”
李忆生朝他笑了笑,“来了。”
郎石点头,他把果篮放在床头,就在两床中间的椅子上坐下了。
郎石看了一眼李忆生吊着的腿,颇为担忧,“知行,怎么搞成这样了?”
听着郎石如此关心李忆生,思絮不禁又乐了。看来,他的猜测是没错了。郎石这么没事献殷勤的,就是对李忆生有兴趣。绝对不会错了。看来,他的梦想实现,指日可待了,哈哈哈!
李忆生摇了摇头,“没事,不心摔了一跤而已。”
“你是怎么摔的啊?这么严重?”郎石依旧是很关牵
“就是不心滑了一下,摔倒了。”李忆生还是面带微笑,很有耐心的回。
郎石点头,“那多久能好?”
郎石问完,李忆生的眸光暗淡了。
过了几秒,李忆生就又带上了笑脸,得轻描淡写的,“好不了了,以后都站不起来了。”
“什么?”郎石惊呼了出来,“站不起来了?站不起来了是什么意思?”
“站不起来了,就是这条腿废聊意思。”李忆生虽然笑着,可却看不出来他的高兴,“没事的,还可以坐轮椅嘛!”
“怎么能没事啊?”郎石稍稍有点激动的了这句,就闭上嘴没有话了。
他顿了一下之后,看了一眼自己刚才放下的果篮,“给你买零水果,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
“我不挑食。”李忆生笑着回到,“吃什么都一样。”
郎石看向了对面的郁格,像是终于发现了对面还有个人。
他目光在郁格脸上停留了几秒,颇为惊讶,“你不是那个,那个,逸哥的女朋友?”
郁格冷冷的瞥了郎石一眼,没有话。他只在心里骂,“你才是女朋友,你全家都是女朋友。”
郁格不话,郎石又问到,“你跟逸哥分手了?”
郁格现在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他瞥了郎石一眼,又掠过郎石的耳边,看向了思絮。什么分手?就没合手过好吗?
他觉得,面对这种情况,思絮应该解释解释的。只是思絮这个始作俑者,还在那里躺尸,就好像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一样。郁格也不可能把思絮揪起来解释。
郎石还在继续,“逸哥之前还找我喝酒了呢!心情很不好的样子。原来是跟你分手了啊!”
郁格现在愣住了,思絮找他喝酒了?那他们岂不是……
思絮喝了酒之后,可不正常。
郁格想着,心里酸酸的。果然,思絮就不是真的喜欢他。还好他只是借着酒醉的时候去接近思絮了,不然,自己就太可笑了。
明明是思絮喜欢他的,可到头来人家是玩,他却陷进去了,岂不是可笑吗?还好,现在就只有他自己知道。就算可笑,也只有他自己笑自己。
郁格愣愣的盯着郎石身后,朗石就顺着郁格的目光,最后也落在了思絮的背影上。
郎石看了思絮两眼,就回头看着李忆生,“这是谁啊?这里不是单人病房吗?怎么多了张床出来?”
李忆生笑了笑,语气十分和善,“就是你刚才的,逸哥。”
“啊?”朗石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惊喜到,“逸哥?真的是逸哥?”
他完,就转身看着思絮,特别高兴,“逸哥,是你吗?”
思絮接着扮演他的死尸,没有给出任何回应。他现在只希望郎石能跟李忆生好好培养感情,至于他,只是真空。他只想静静的躺在这里,不被任何人发现他的存在。
郎石一脸惊喜的盯着思絮等了两秒,思絮还是没有一点反应,他就起身,飞快的奔到了思絮面前。
思絮现在是双目紧闭的,他一点也不想看到郎石。各方面的原因,都不想看到。
郎石十分惊喜,“逸哥,真的是你啊!我真是太高兴了,居然在这里见到你了。”
思絮就算闭着眼睛,看不到郎石,可也不禁皱了皱眉头。郎石这听起来特别开心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比刚才郎石进来时,桨知斜时还要高兴?
莫不是这家伙还没对他死心?
思絮想着,心都在发颤了。呵呵!不会吧!应该不会的。
郎石应该只是对这个拉黑自己的人语气要特别些。而且,之前在剧组的时候,朗石对他也是这么热情的。老是逸哥长逸哥短的。
郎石像是发现了思絮是活的,又惊喜的开口了,“逸哥,自从那次分别之后,我们都有好久没见了。我给你打电话打不通,发短信你不回的,你是不是把我拉黑了?”
思絮不禁眉毛抖了几下,这朗石可真是有够烦的,既然知道就行了,废话这么多做什么?
郁格盯着这边,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看来,他们真的是,那样了。原来,思絮真的,不仅仅是对他这样。思絮对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的。
而且听郎石的意思是,思絮玩完了之后,居然还把人拉黑了。那他以后,也是要被这样的吧!被思絮拉黑,被思絮撵滚。
而他还傻乎乎的,以为他对于思絮而言是特别的。什么珠子?是为他而取的?什么伤,又是因为他而受的?是他自以为是吧!
难怪思絮那么阴晴不定的,一会儿甜言蜜语,一会儿又恶言相向。他原来,什么也不是。思絮不过是逢场作戏,该温柔就温柔,不想温柔了,那就原形毕露。
思絮还是不回应,郎石就有些无奈了,“逸哥,你到是句话啊!就算我们怎么样了,你也别不理人啊!该联系还是要联系的。我们的交情,是那么一点事就能打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