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屏障(三)

王庆岩在‘客来客栈’门前左右巡视着,那同行的几个客商脸庞严肃,话在唇边亦是吞咽了下去,不知如何开口。

王庆岩看到王贺沅的面色亦是渐渐暗沉了下去,情绪低落至极,亦是止不住的感慨叹息。

那几个家仆亦是不说话,皆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眼见这些境况,王庆岩心下慌乱了心神,直觉的这京城满目的流光溢彩,似是不象方才那般新奇,那耳畔传来街巷的喧闹声,此时,亦是在心底深处衍生出郁闷,渐渐的令人暴躁,瞬间,这京城街巷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你们几个倒是说话啊。”王庆岩亦是焦急的对几个家仆喊道。

“少爷,是老爷...常戴的玉戒不见了,要知道,那可是...”一个家仆支支吾吾的说道,话音还未落就被王庆岩惊呼一声打断了。

“什么?祖上流传下来的玉戒不见了?”王庆岩亦是大惊失色地喊道。

‘客来客栈’门前,周边围观的看客们亦是纷纷投来视线,那一双双眼眸深处弥漫着好奇。

王庆岩这一高声喊叫,亦是在京城街巷飘荡,冲破至天际,回响在灵戒之中,萦绕在高昀城,龙炎,凤凰,麒麟,常寿几人的耳畔之中。

灵戒之中。

高昀城,龙炎,凤凰,麒麟,常寿亦是一口同辞的惊呼一声:“灵戒?”,速即,亦是睁圆了眼眸,彼此之间好奇的一个对视。

“原来这灵戒是他们的。”麒麟亦是点了点头,焕然大悟的说道。

麒麟这话音落下之际,龙炎,凤凰,常寿的亦是向麒麟投去视线,几人的眼眸之中亦是蔓延着怒气,似是要喷出一股无名之火。

“你们三个怎么这么看着我?我说的是实话啊,你们真是奇怪,还不让人说话了?”麒麟亦是好奇的回道。

麒麟却见到他们三个亦是用眼神示意他,麒麟深深的觉着,这三个人鬼鬼祟祟的,却也漫不经心的随之望去。

只见到高昀城亦是静默不语,呆呆的望着屏障,似是若有所思。

“主人在想什么?莫不是有什么心事?”麒麟亦是轻声细语探讨着。

“谁知道呢,要不,你去问问。”常寿亦是狡黠一笑,调侃的说道。

“我不敢。”麒麟亦是揣揣不安的说道。

“你可别逗了,你可是麒麟,神兽之界里最善解人意,最会劝诫人的,你都不行,还有谁行?”

“他有可能不是我们的主人。”麒麟亦是轻声感慨地叹道,这几人低哑着嗓子商讨,已然尽量不让高昀城听到,以免刺激到高昀城。

麒麟这话一说,龙炎,凤凰,常寿亦是彼此之间一个不以为然的对视。

凤凰亦是斜视盯着麒麟,尽管心底深处不悦,怒火中烧,却亦是尽量的柔声细语道:“谁告诉你的?”

“难道我们几个看到的是假的吗?倘若,只是置身于京城街巷亲眼目睹这些,我不会信。可在这屏障之上,凤凰你施展灵气,空境之中的幻象它绝不会有假。”麒麟亦是故作大义凛然的轻声说道。

这话一说完,龙炎巡视的视线投向高昀城,心底深处蔓延着诧异,又似是想到什么,一时之间,却亦是半信半疑。

常寿亦是如此,霎那间,这龙炎,麒麟,常寿亦是将视线投向高昀城,一双双眼眸里蔓延着窥视。

“你们几个瞧什么瞧?神之麒麟,你说这话亏不亏心,你也不想想,最初是谁听到我们的天外传音,是谁不顾危险,爬到那古木灵树的最顶端摘下灵果给我们吃的?我就知道,你,常寿,就是两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凤凰亦是句句珠玑,那双眼眸深处蔓延着怒火,居然成了真实燃烧的火焰,直冲向龙炎,麒麟,常寿三个人。

龙炎,亦是瞬息之间演化成神龙,深呼吸一口气,威风凛凛的摇曳着身躯,左右晃动着龙头,将蔓延的怒火吹的消失,速即,了无踪影。

麒麟亦是一个原地回旋,幻化成麒麟之神,深呼吸一口气,施以混沌灵气,将燃烧的冲天怒火融合,霎时间湮灭。

常寿亦是闪现成神兽之龟,深呼吸一口气,原地盘旋将重重焚烧的怒火融合,霎时间,那重重烈火亦是消失殆尽。

“濮,咳咳,凤凰你是疯了吧?这么狠的?咳咳。”麒麟亦是甩甩弥漫在烟雾之中胖胖的身躯,却在瞬间恢复了人形,烟雾消散以后亦是灰头土脸的。

“麒麟不过说句实话,你如此大惊小怪的作甚,未免有些小题大作了。”常寿亦是在瞬间恢复人形,面色不悦到了极点,此时,那烟雾在常寿头上旋绕而过,同样的脸庞亦是灰头土面的,让人暗觉好笑。

“我也就是脱口而出这么一句,凤凰你不用当真吧,咳咳。”麒麟亦是不以为然的说道。

“就是,你说他二人也罢,怎的将怒火冲到我这里来了?这太离谱了,莫不是在这灵戒里凤凰你的灵气也不准了?咳咳,我们三个好歹是上古神兽,瞧瞧,瞧瞧,这都成什么样子了?”霎时间,龙炎恢复人形以后亦是喋喋不休的说道。

“那常寿我也没说一句话啊,这可是麒麟一个人说的,凤凰你这伤及无辜就不对了吧?”常寿伸出双手拍着衣饰上沾染的飞尘故作不悦的说道。

“哼,麒麟,这尘世间俗语有: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你不知道啊,谁让你随口说的?”凤凰亦是潇洒的说道。

凤凰话音未落却见龙炎,常寿将视线投向她,两双眼眸深处亦是蔓延着无辜的神色,让人不忍直视。

“诶。别看,你俩也好不到哪里去,常寿你对苏喜就是忘恩负义,至于龙炎你吗?方才瞧昀城哥哥那眼神我就看出来了,你同麒麟是一样的,在心底就不信昀城哥哥是我们的主人。”凤凰亦是故作高傲的说道。

“苏喜,又是苏喜,凤凰你怎么又提他了,他亦是我常寿的恩公,我岂能伤害他?你有点太离谱了。”常寿亦是故作不满的说道。

“哼。”凤凰斜视常寿一眼,“凤凰承认我不对,暂且不提苏喜,方才,我瞧你那眼神也是对昀城哥哥有些怀疑的,因此,凤凰我这么做绝对没错。”凤凰亦是大义凛然的说道。

“嘿,我说你...”常寿话还未说完,高昀城一声深沉感慨亦是萦绕在龙炎,凤凰,麒麟,常寿耳畔。

“不难猜出,这六幅画始作俑者就是灵戒,这些幅画的场景定然是真实发生的,而且是在三年后。”

龙炎,凤凰,麒麟,常寿亦是故作轻松的施以灵气,瞬息之间神采奕奕,细细恭听高昀城的话语,亦是故作镇静的点了点头,对高昀城的话以示赞同。

“这幅画上是王庆岩,而王贺沅是王庆岩的爹,王家流传下来的玉戒,原本是要到王庆岩手上的,可如今,因我们来到这三年前,在客来客栈门前发生的一场争执,王贺沅无意间掉落下的戒指同我手上戴的这枚灵戒融合,王家流传下来的玉戒就此消失不见。可想而知,王庆岩没有灵戒那么这屏障之上六幅画的场景自然也不会出现。”高昀城亦是慢条斯理的一通分析,可越往下说,越发感觉着可怖。

“也就是说灵戒里的一切都会深受其影响?可如今,我们不都好好的吗?或许只是巧合吧?再说,这六幅画不是还在灵戒里也没消失吗?”凤凰亦是故作轻松的说道。

高昀城听到这话亦是感到震惊,直直盯着屏障,心中暗暗思忖,或许灵戒里这六幅画的出现令有新意。

正当灵戒里的气氛越发凝重之际,那屏障之上的一熟悉的回音,回响在灵戒之中萦绕在高昀城,龙炎,凤凰,麒麟,常寿耳畔,亦是绕人心弦。

“爹,你也无须如此忧心,既然玉戒找不到,也就此作罢,这都寻找两天了,或许是天意如此,若是再为这事发愁,伤了身体,这不值得啊。”王庆岩亦是劝诫的说道。

“这可是祖上流传下来的,在我手上就这么没了。诶。”王贺沅亦是惋惜地叹气道。

“爹,你说,你当时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救人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一枚玉戒,一条人命,爹选什么?”王庆岩的一番话亦是让王贺沅瞬间焕然大悟,渐渐的释然。

王贺沅却还是喃喃自语道:“这可是祖上流传下来的,都说这戒指有奇特之处,否则,也不会将它珍藏几千年了。”

王庆岩故作深沉的问道:“那爹有发现它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王贺沅听到岩儿这番话,神经猛地绷紧,速即,蓦然的点点头,道:“确实,未曾发现有任何奇特之处。”

“就是嘛,爹,说白了不过一枚玉戒,再说了,爹都找好几天了,你这商铺都探查完了,难道,长谷你不回了?娘亲你也不见了?就在这京城一直找下去?若是你迟迟不回长谷,娘亲在家就该着急,说不定还要误以为爹您不要娘亲了呢。”王庆岩亦是故作撒娇的说道。

尤其是王庆岩最后调侃的一句话,直直让王贺沅没了脾气,一想到自家夫人亦是将这玉戒之事抛之脑后了。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