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樊一航的代价

樊一航眼露凶光,自语道:“既然我君子的给了你们一个安静的今生,你却不给我一个顺意的来生,那你的来生也别想好过。”

他复又在玉上滴下自己的血,喃道:“你们即使相遇,我也要你们有缘无份,永远都不能在对的时间里遇上。我要你来生孤单一世,无论哪个女人都得不到。”

谢若欣松开了手,怔怔地看着安睿佟,哀伤地说道:“你让我和他不能一起,不就行了吗?你为什么这么狠,要他孤单一世,你知道他现在一个在老人院多可怜吗?”

睿佟心情复杂地看着她,说:“那是樊一航,我不是他。”

若欣怒道:“那是你的前世,你怎能不认?他滴血已经要付出代价,你为什么要让他更惨,你明知道他根本毁不了你的咒语?”

睿佟摇摇头,冷静地说:“我不是樊一航,但我想他应该已经默默地守了芸儿一生,否则不会在她死时出现。对于张闵兴,我很遗憾,他这生错过他所爱的。可我想这不是咒语的问题,是他的性格问题造成的。”

若欣抹掉快流下的泪水,哽咽道:“我都不懂你们两个,下什么血咒?凡是下咒者都得付出代价,闵兴的代价我虽然不知,但现在已看到了他的一生,孤独终老的代价。你呢,你又得付出什么代价?”

睿佟难过地看着她,他想他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代价。

此时,电梯门开了,若欣望了他一眼,果断地冲进了电梯。

张闵兴曾经跟张树仁交待过,若他再度发病,不准送去ICU,所以现在树仁根据他的意愿,只能送去急救室,尽人事地进行抢救。

经过医生的抢救,他暂时清醒过来,但治标不治本的结果,就是他撑不过这两天。医生帮他打了强心针,他才能勉强撑到若欣到来。

谢若欣赶到医院的时候,张闵兴正躺在急救室的病床上,每吸一口气都很艰难。

她满头大汗地冲到他床边,捉着他的手,大声地喊着他,把快昏迷的他摇醒。

若欣哽咽着:“闵兴,我是若欣,我来了。”

闵兴颤颤额额地脱去吸氧用的口罩,低声道:“若欣,我不舍得你。”

“嗯,我也不舍得你,不如我们送你去做手术,好吗?”

闵兴轻轻地摇了摇头,想了好一会才道:“若欣,我想问你一件事?”

“嗯,你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还会再允诺下一生吗?”

想起了她轻率允诺下一生给樊一航,而令三人这生都痛苦的结果,若欣摇着头,坚决地说道:“不,我不会再允诺下一生给任何人。”

闵兴惨然一笑,他的呼吸越加之困难。

若欣却因为沉浸在自责中,没细心地看到他的变化,接着说:“因为我的允诺,我害了你,害了他,也害了自己。闵兴,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闵兴回光返照地眼睛一亮,怜爱地抬手去摸她的脸。若欣随即抓着他的手,把脸靠在他掌心里。

没过多久,若欣无助地看着他闭上双眼,双手无力地垂下,她忍不住趴在他身上嚎啕大哭。

她脑里闪过他们一起度过的每一个细节,他带她回家,陪她游西湖喝酒,陪她做电梯实验。。。。。。,每个细节都让她感动万分。

闵兴说的对,对她来说,他属于1982年时的闵兴。是的,她的脑里装的最多的回忆就是1982年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

临去机场前,张树仁急匆匆地找到了她,递了一本张闵兴写的日记给她。

他说,在老人院清理闵兴的遗物时,本来要把日记给冬昭,但不小心翻看了一页后,觉得这日记给她比较合适,便送了过来。

张闵兴的日记,若欣在机上边看边掉泪。

看到了他对含笑的感情,是今生难忘,此生没别的女人能再打动他的心时,她为之心酸。

太痴情,就是傻,她都变心,不爱你了,你还把她放在心上干嘛?那不是变相地自我惩罚吗?

看到了他对冬昭的感情,她很生气。

张闵兴这个博爱的男人,到处留情,到处撒放他的善心,偷了别人的心而不知的笨男人。

对冬昭,他很矛盾。由字里行间,她看到了一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为了顾全溯恒,他完全断了自己考虑冬昭的想法。

如果没有溯恒,她相信,张闵兴一定会留住冬昭,不会让她嫁作他人妇。

也许,安睿佟并没说错,孤独终老更多的是因为闵兴的性格造成!

若欣本想放下日记,却在最后几页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她心情紧张地看了下去:

“我以为自己的心已死了,不会再爱任何人,却没想到一个小我大约40年的女人,竟然令我怦然为之心动,她就像是我等了很久的人一样,让我觉得心踏实了。”

“谢若欣,让我看到了我们前生的关系,夫妻的关系。其实,我不相信,但想想,我能对她一见钟情,我想也许是因为我们曾是夫妻,才会让我对她有这样的感情发生。”

“每晚,我都坐在电脑前等待她的出现,我几乎以为自己是在搞网恋,我几乎以为这就是我的黄金恋。但若欣心里只有安睿佟,我怎能有这些奢想呢?”

“我又老身体又差,即使真的让我追到她,也没法陪她到老。如果我死了,丢下她一个人孤伶伶地过后半世,多可怜。我不愿意让她尝我现在这种孤寂的老来生活,所以我宁愿默默地去爱她。”

“我期望这辈子她能和安睿佟一起,上辈子的樊一航是否也像现在的我一样,那么孤寂地过完一生?”

。。。。。。

谢若欣把日记捧在胸前,哭了很久,快下机时,她才抹去了眼泪。

到了家门口,手机铃声急促地响起。若欣边打开屋门,边接起电话。

紫璐焦急地说道:“若欣,听我说,有件紧急的事告诉你,你得冷静听着。”

若欣愣了愣,心想这世上的事估计没比死人更严重,更紧急了,所以她说:“没事,我很坚强,你说吧。”

“昨晚熙熙跟道铠说,说,说安睿佟是性无能。”

“什么,你说安睿佟什么?性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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