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掌:我当没你这个外孙
“我这些日子一直在教儿子叫‘妈妈’,他现在学得可好了,你看,儿子也知道错了,能不能再给我们父子俩一个机会?”
孟晚秋的手下意识想要收回去,但又忍不住像他靠了靠,她看着他的侧脸,他们成亲这么多年了,他和从前一点未变。
“说得好像我多乐意吵似的。”孟晚秋的声音比从前软了许多。
“都是我的错。”他赶紧认着错。
“我当然知道,夫人这么做是为了考验为夫、历练为夫,叫为夫有一个宽大的胸怀,和一双明辨是非的眼睛。
为夫深知夫人良苦用心,所以这些日子一直用心检讨,请夫人放心,这一月的睡厢房经历对为夫来说意义非凡。
只求夫人不要再生气了,为夫是真的真的熬不下去了。“
“当真么?”孟晚秋问。
“那自然是真的,这些日子我才清楚地知道,我离开夫人你,一分一刻都离不开。”
沈文韬说着,伸手便将孟晚秋抱住。
“你干什么,干什么?谁让你抱了?”孟晚秋推着他的力道倒是很浅,嘴上说得口是心非。
“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他揽着她不松手,倒是耍起无赖来了。
孟晚秋无奈地笑了笑,渐渐松开了手。
“今日秋杏儿成亲,你一定没少哭吧?”沈文韬问道。
“才没有呢,我怎么会哭?”
“我看看。”沈文韬扮过孟晚秋的肩膀,仔仔细细地看着她,“你瞧瞧,眼睛都哭红了。”
“胡说,哪里哭了?她又不是不回来了,有什么可哭的?”
“真的?”
“那是当然。”
“吧唧。”沈文韬趁着她不注意,倾身而下,一个吻落在她的唇上。
“沈二狗,你逗着我玩儿呢。”孟晚秋抬手一掌向他打了过去。
沈文韬顺势往床上一躺,“哎哟,还是自家的床舒服呀。”
“你。。。你给我起开。”孟晚秋坐在床上,这般一躺,正好躺在她的身上。
“不起,说什么也不起了。”
“你无赖。”孟晚秋伸过手去拖拽着他。
“无赖好,无赖好啊。”他倒是反手将她的腰环抱上,任她如何推,就是不让。
忽然孟晚秋的肚子动了动,一个鼓起的包冲着他的额头就来了一脚。
“哈哈。。。夫人,把咱们二宝都吵醒了。”他笑道。
“你瞧,它爹不正经,咱孩子都帮着它娘教训你呢。”
“胡说,明明是瞧着它爹来了,特地来跟它爹打招呼的。”
“哎呀。”孟晚秋叹,“旁人都叹沈大将军,少年英才,做事雷厉、带兵有方,天下难寻的一二等人物。
没想到啊,沈大将军,就是耍起无赖来,也比常人更厉害些。“
“谢夫人夸奖。”
沈文韬翻身而起,看着孟晚秋,神色渐渐严肃了,“晚秋,与我一道去看看外公吧。”他道。
孟晚秋隐隐感觉到了什么,还是问道,“去看他作什么?”
“咱们要走了。”
“又要走了?”
“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已经到了这一步了,该做的事情总归是要做的。”他说道,已经全然没有了方才顽笑的姿态。
“咱们到了北漠,外公照顾我们良多,这次走了,总归还是要去跟他道个别的。”
“去就去呗,虽然上次和这个老头儿有些冲突,但我这个人对长辈一向是很有礼貌的,你祖母从前那么刁难我,我都挺过来了,还怕他一个糟老头子吗?”
沈文韬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把咱儿子带去,叫外公高兴高兴。”
“听说至从上次那件事后,那日松就再也没有四处搜刮美女了,可是真的?”孟晚秋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我也听说过,应该是的吧。”
“那玉和还挺有能耐的哈,能让那日松为她伤心那么久?”
沈文韬笑,“不是他伤心,应该是服老了。”
“晚秋。”沈文韬唤她。
“嗯?”
“之后可能还要吃许多苦,跟着我,你可愿意?”他看着她问道。
“哎哟。”沈文韬还没有等到回答,一个枕头便照脸砸了过来。
“老娘不想回答这样无趣的问题,亲也结了,孩子也生了,绑都绑到一根绳上了,还能离不成?”
“是了,是为夫问错了。”
“困了,我要睡了。”孟晚秋翻身躺下。
“好叻。”沈文韬倒是很顺从,孟晚秋砸过来一个枕头,他便搁好,自己躺下。“果然,还是夫人抱着暖和。”
“出去,谁叫你睡这儿的?”孟晚秋一脚踹了出去。
“你方才说的呀。”
“我说我自己,谁说你了?滚下去。”
“我不。”
“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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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沈文韬带着孟晚秋便往北漠去。
那日松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呵,现在知道找你外公我了?当初不是很厉害吗?围着本汗这地方就管本汗要人,从前的威风劲儿去哪儿了?”
沈文韬点着头,“是是是,外公说得是,外孙怎敢在外公面前耍什么威风?”
“老头儿,你得谢谢我们。”孟晚秋抱着儿子,在一边说道。
“我谢你们什么呐?谢你们拿枪指着我?谢你们在我这地方又打又抢?”那日松吹胡子瞪眼。
“是啊。”孟晚秋很实诚地点了点头。
“你想想,要不是我们,你被别人戴了绿帽子都不知道,到现在还被那个女人蒙在鼓里呢,你说是不是应该谢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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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算得上是那日松心中的一道伤疤,平日里没一人敢在他的面前提起,孟晚秋却如此大喇喇地说了出来。
末了还补上一句,“但是我们做好事不图回报,你是长辈,不说谢我们也不会跟你计较的。“
“给我滚!!!“那日松面前的那张桌子每次孟晚秋一来,总是不能幸免于难。
这次又被他拍得“邦邦“地作响。
孟晚秋吓了一跳,赶紧将儿子护住,“有话好好说嘛,消消气,消消气。“
那日松狠狠喘了几口粗气,“我。。。我当初是得了失心疯吗?千方百计地想要找你们过来,要知道如此,我。。。我。。。我就当没你这个外孙。“
沈文韬在旁边不停地点头,“是是是,外公说得是,是我们错了,我夫人她一向爱说实话,是我们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