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家有悍妻,没有办法。
萧沉与沈大人叙旧罢,果真就来找萧沉了。
二人赶了马车便往外去,男人之间的相聚,必要酒菜做佐的。
萧沉看着马车停在“临江苑”前,略感讶异,不沈凝,就是寻常男人寻欢作乐也是平常,何况沈凝那样的名声在外,“不曾想许久未见文韬兄,倒越发清雅了。”他感叹,临江苑以饭菜闻名,却也是出了名的清汤寡水。
沈文韬想起家中的孟晚秋,忽然觉得可笑,也不知这算不算鸠占鹊巢,自从成婚了,孟晚秋在卧房住得惬意得很,他反倒睡了书房,嘴畔那一抹笑意悬挂,也不能是孟晚秋拿着刀子威胁的事,只道“家有悍妻,没有办法。”
听到此话,想起了那日见着的孟晚秋,倒没想到嘛姑娘把沈文韬管得如此服帖。
“殷殷呢?现在还好吗?”萧沉问起沈殷殷来。
“她很好,马上就要嫁到家了。”顿了顿又道,“也不知殷殷那样的性子,去了那种地方,对她是好是坏。”
“殷殷的性子自有她的好处,旁人肉眼凡胎,未必看得出她的独到处。”
两个人一路上了楼入了雅间,起从前往事,推杯换盏不免又起了三年前那桩事。
“文韬兄,我不在京中只是听闻你出事了,这究竟是怎么了?我不相信你能做得出这事来。”
沈文韬唇边含着酒杯,眼眸中微微涟漪散开,虽然笑意未减,但依然看得到悲凉覆面,“过去了也便罢了,就现在这样挺好的,建功立业太累,倒不如就这样做一个富贵闲散人。”
萧沉也笑了随着他附和,“也是,你看我不也一样永不能入朝为官么?人生在世,红尘万丈走一遭,快活便好,何苦那么累?”
萧沉永不能为官却也是件憾事,郑王世子从便聪慧,七八岁时住在沈府便能作经济文章,能熟背四书五经,沈大人对这个学生赞不绝口,可却一道奏折上书,“藩王子弟永不能科考,不能为官。”从此以后,萧长风纵然学富五车,纵然经纬地,他也只能永远屈居于郑国那样的偏远藩地。
萧沉站起身来,把雅间的窗子推开,往外间看去,春日的风涌了进来,外头护城河粼粼波光,融融月光落下,映着半江瑟瑟半江红,映着行人如织的熙攘人间。一切都落在萧沉沉黑的眼眸中,“文韬兄,你看这江山妩媚,我们做个过客不也挺好?”他道。
丁姑姑是第二一大早坐沈家的马车来的,还有她的女儿李秋杏。
丁姑姑见了孟晚秋,手上还挎了好几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袱,连跑带爬地下了马车,扑过去又哭,“帮主,老奴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这段时间过得好吗?怎么瘦了?”
“停。”孟晚秋烦怠她哭,侧身便闪了过去。
“汪。”一条白狗冲了过来,纵身一跃便跳进孟晚秋的怀郑
比起丁姑姑,孟晚秋更喜欢这条狗,把白抱在怀里,狠撸了一把它毛绒绒的身子,“白,好久不见,想我了吗?”
“汪汪。”
“李秋杏见过帮主。”马车前一个水灵灵的姑娘,匀称窈窕的身材,大眼瓜子脸,桃色的粗布衣裳,对着孟晚秋浅浅地笑,懂礼貌得不像是匪帮的人。
孟晚秋还是第一次见李秋杏,看样子比她娘有用,直接便问,“你识字吗?”
李秋杏的笑容固了固,“不曾识得。”
几个人还没叙完旧,又一辆马车又停在了沈府门口。
萧沉和沈文韬从车上下来,丫鬟随从跟随在其后,走得风姿翩翩,更衬得丁姑姑和李秋杏都跟山野村妇一般。
萧沉远远而来,对孟晚秋拱手,“好巧啊,三少夫人,咱们又见面了。”
孟晚秋眼睛都看直了,萧沉也不知她在想什么,他也不在意,又转身对沈文韬道,“文韬兄,我便不打扰你夫妻二人,先告退了。”
待沈文韬点头颔首,便错过孟晚秋径直走了。
孟晚秋依旧没回过神,沈文韬走到她的面前,瞥了她一眼,“在想些什么呢?”
“你和精地华,昨出去了一晚上。。。”她话未尽,脸先红。
沈文韬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了,别人若嫁了个有龙阳癖好的老公指不定怎么哭呢,只有他这夫人,对于此事比他热衷得多,“对,我们俩风流一夜。”沈文韬无奈道。
旁边的丁姑姑和李秋杏都听傻了,这,这是公然找男人啊。
“帮主,你别难过,男人嘛,都会逢场作戏,和男人和女人不也都是那么回事。”
“是啊,是啊,也不是不知道的。”
可孟晚秋从脸到耳朵都跟样滴血一般,看得丁姑姑和李秋杏心都揪紧了。
“太刺激了。”她一句话把那两个人都蒙了。
“精地华那个长相但是和你般配得很,听他要在府上住一段时间,要他来凝雪院吗?”
沈文韬早料到自己的夫人不同于常人,只缓缓道,“不必,他住绿浮居。”
“我相公真厉害,男女通吃,雄风依旧。”
来来往往的下人听到这句话差点儿没摔下去。
沈文韬大约已经习惯了她的做派,却微微蹙眉,“不对,你为什么拍我马屁?可有事求我?”
“不愧是我相公,这你都能看得出来。”
“什么事,直便是。”
“那个,那个沈老头儿让我管家,我不会,所以,所以。。。”孟晚秋扭扭捏捏的样子,一双眼眸像是沾了清晨的雾气,灵动的,湿漉漉的,她倒也不很傻,至少求饶时候总算是把姿态放低了。
沈文韬有一股得了惩的快意,纵然她嚣张到这种程度,总还有服软的时候,素来维持的笑容不自觉地多了几分戏侃的意味儿,“所以想找我帮忙?”
“对啊,对啊。”她猛点头。
“门儿都没樱”一甩手,连走路的姿势都有些扬眉吐气,哼,用不着他的时候沈二狗,用得着他的时候就是相公,他岂是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不帮就不帮,有个什么好得意的?”孟晚秋感觉受到了戏弄,站在他的身后,脸鼓得像个包子似的,“没有你,姑奶奶一样能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