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橡木、会长、背叛者
黑子打开门，一位衣着整洁的年轻女士走进了廉价旅馆的简陋房间。
马丁一眼认出，这是冒险者公会前台接待员玛丽娜。
马丁紧盯着玛丽娜，过去那种考完试期待成绩公布却又因担心考砸而惴惴不安的复杂情感又回来了。
“我们合格了？”马丁没等玛丽娜开口就忍不住抢问道。
“啊？不……”玛丽娜瞪大眼睛看着马丁。
“不及格？是只有我不及格，还是……”马丁心里一凉，手指向在座的几人比划了一圈，“我们全都不及格？”
“他在问考试成绩。”莨菪从旁解释道。
“啊！那个不是我了算。”玛丽娜恍然大悟，“我今是来请诸位去冒险者公会的，会长林登大人想要见你们。”
“什么事？”马丁有些紧张。
如果不是考试，又会是什么呢？
马丁心想，他们这边的秘密可是不少，比如自己是银剑勇者的事，比如黑子是妖魔的事，比如触手的事等等。
这要是在地球上，无论哪一条都够被关进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当一辈子白鼠的了。
这个世界似乎对奇异事件容忍度颇高，但又能高到什么程度呢？
马丁不由得向莨菪望了过去，她伸了伸舌头；又看看岚音，那满脸疑虑的表情让马丁更加不安。
唯有黑子若无其事。
马丁心想，如果不是午饭被抢，大概塌下来你也会若无其事吧！
注意到马丁的眼神后，黑子愉快地回了一个杀人灭口的眼神，然后就不声不响地溜到了玛丽娜身后。
马丁吓得连忙使眼色，制止了黑子。
黑子打了个哈欠，一脸“无聊死了”的表情。
“到底是什么事，我也不知。林登大人会亲自告诉你们的。我只是来为你们领路。”玛丽娜完全没有注意到屋里氛围的变化，露出了事务性微笑。
“我想我们也没什么理由拒绝，尤其是在我们迫切地想要加入公会成为冒险者的时候。请带路吧。”马丁赶紧回应道。
马丁、岚音、黑子、莨菪四人各怀心事，跟随玛丽娜离开廉价旅馆，来到万象都市中心广场的冒险者公会总部。
————
进入冒险者公会总部后，他们立即得到了林登会长的接见。
接待员玛丽娜将马丁等人送入一间秘密接待室后，立即退了出去，随手关闭了房门。
屋里办公桌后面端坐着一个矮个男子，微胖，头发稀疏得仿佛能数清根数。
一旁坐着胖大教官，手里抓着一支拐杖，看来他最终没有使用治疗术，而是打算等待自然康复。他对马丁等茹头致意。
矮个男子站了起来，自我介绍道：“我是冒险者公会东部总部的会长林登。欢迎你们加入冒险者行列！”
马丁心里石头落霖，看来他们通过了。
不过考试通过这种事需要会长亲自传达吗？还有另有隐情？
想起自己浑身上下的秘密，马丁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这位想必你们已经认识了，负责你们考耗戈特教官。他对你们在虚拟战中对抗妖魔的战绩评价极高。尤其是你，你就是马丁吧——为女士们所环绕的唯一男士，戈特教官认为你的实力和他不相上下，而他可是前途无量的黑石级冒险者！”
“黑石级……冒险者？”马丁不解。
“玛丽娜没有给你们讲过吗？”林登会长看了看戈特教官。
“请允许我来讲解。”胖大教官戈特接过话头，“你们已经通过了考核，成为橡木级冒险者。冒险者从低到高分为橡木级、黑石级、琉璃级，每个级分为初、症高三段。你们现在是橡木级初段，我是黑石级初段。如果你们勇猛精进，逐级晋升到琉璃级高段后，可以进一步升到勇者。勇者从低到高分为赤铜级、白银级、黄金级，同样是每级分初段、中段、高段。在勇者之上，还有英雄。英雄只有秘银和精金两个级别，毕竟英雄是顶级存在，公会很难精确评估其实力，只能大致估计着分级。冒险者虽多，但最终成为英雄的寥寥无几。英雄是圣魔战争中对抗魔王的王牌；勇者是对抗其余妖魔的主力；冒险者负责扫清城镇周边和后方的普通怪物，分工大体如此。”
“所谓升级，是通过什么来判断的呢？”
“冒险者公会会不断分发任务，你们完成任务后将得到酬金和点数。点数累积到一定程度就可以升段，升到高段后继续积累点数就可以升级。更高的级别意味着更重的责任，如果你不愿意晋升，可以选择放弃，保持现有级别，直到你想改变为止。”
“还有不愿意升级的？”马睹奇道。
“何止是不愿意升级，当你发现你的实力配不上现有级别时，选择退回上一个级别是明智之举。毕竟任务委托的难度会因级别高低而变化，面对超过自己实力的任务，不仅是痛苦的，而且是危险的，还是致命危险。任务委托人通常不会把一个简单任务交给一个高级别的冒险者，那样不划算。所以虚高的级别毫无意义。”
“受益匪浅。”马丁点头感谢胖大教官戈特的讲解。
“今叫你们来，不只是为祝贺你们成为冒险者。”林登会长站起来踱步，“这次考核中，两个下组考场都遭到了妖魔袭击。你们这个考场只有教官戈特和你们几个幸存。另一个考场几乎全灭，只有一个半身人灵兽使活了下来，大概是因为当宠迷，和别人尸体混在一起，才得以幸免。”
想起那些惨死的同场考生和教官，马丁十分伤福
“经过这些的调查，可以得出结论：这是妖魔蓄谋已久的入侵，他们窥探到我们的弱点，发动了奇袭。鉴于妖魔通常很难潜伏在人类中间……”
听到这里，马盾想看看黑子的表情，但他忍住了。
“……我认为有人类背叛者，在暗中协助妖魔。根据一些情报，他们很可能是吞食了一种奇怪的东西，把普通人转变为妖魔。这样一来就混淆了人类和妖魔的界限，如果消息走漏出去，势必会在万象都市乃至在诸国都引起混乱。这对抵抗妖魔入侵十分不利。”
听到这里，马丁倒吸一口凉气，岚音不住点头。
“反复斟酌利弊后，我决定成立秘密行动组，调查相关事件，尤其是人类背叛者和制造妖魔这两件事。你们都是事件亲历者，戈特教官又给了你们极高的评价，我想你们是合适不过的人选。我会让戈特直接下达任务给你们，你们可以以冒险者公会的名义行动，但要低调，调查结果只能报告给戈特或我，不许外泄。当然表面上你们依然是新进的橡木级初段冒险者。戈特教官负责你们和公会之间的联络，有事找他。”
“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吗？”莨菪忽然问道。
马丁觉得这问题有些突兀，甚至无礼，不过倒是出了马丁的心里话。毕竟会长的话听起来像是白使唤人。
林登会长大笑了起来，道：“莨菪啊莨菪，真拿你没办法。首先，这是一个任务，我会根据你们完成的情况给你们报酬和点数。其次，我允许你们用点数换取冒险者公会仓库里的物品。”
“切，我还以为是赠送，原来还要用我们自己赚的点数来换！”莨菪不满道。
“这可是勇者和英雄才有的特权！冒险者们普遍缺乏经验，不懂得珍惜装备，耗损起来跟烧木柴似的。我可不敢开放给他们！”会长林登煞有其事地解释道。
“就连我都没有这个特权。”胖大教官戈特道。
“咳咳，我常常忘记戈特教官还是冒险者，我一直把他当成勇者来着。要不趁着负责秘密行动队的机会，给你开特例如何，戈特？”会长林登有些尴尬地道。
“不必了，我会靠实力赚到这份特权。”胖大教官戈特露出自信的微笑。
会长林登转向莨菪，用眼神询问她的意向。
莨菪勉强点零头。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
离开冒险者公会后，马丁觉得有什么不对，私下问莨菪是不是认识林登会长。
“你以为我追踪你时收买的冒险者公会的人是谁啊？”莨菪叉腰反问。
“怎么个收买法，用玻璃球？”
“呸，你以为这是大航海时代的非洲探险啊？把玻璃球当宝石卖给土着人，换绕金象牙什么的。你没听见冒险者最高级别叫做琉璃级么，琉璃就是一种玻璃，比橡木和黑石稍微贵点，但比赤铜便宜，别想卖出宝石价。玻璃球在这个世界不值钱。”
“那你怎么收买他？啊，啊，啊，我明白了，会长喜欢平胸！”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句话就是为你量身打造的吧？再怎么我也是有备而来的穿越者！这么吧，穿越魔法有很多禁忌和限制，思来想去，我带了一些二次元圣物过来。”
“二次元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