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他已经找了很久很久,可是,了无音讯。
安莘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生活在历史悠久的贵族世家,虽然妈妈在早年死去,但是父亲极度宠爱。
多年娇养养成的却是一副温婉可饶性子,没有一点点大姐的跋扈。她是安城第一名媛,是许多饶榜样,是父辈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家教很好,成绩也很好,长相也很干净,在她的身上,几乎挑不出任何的错误来。
世人对于慕南倾和安莘能如对方的影子一般很是纳闷。毕竟两个人是完全不一样的风格。安莘怎么可以和如此放荡的慕南倾混迹呢?
有的人猜想是因为没有女孩子愿意和慕南倾一起,而安莘心地善良不忍心看慕南倾孤孤单单。
事实却并非如此,表面上看好像慕南倾是安莘的污点,安莘是慕南倾的救赎。本质上,慕南倾才是安莘的阳光。
表面和善可亲的安莘是一个极度偏执的人,也是极度疯狂的人,向往阳光,厌恶阳光。
慕南倾的出现可以算得上是安莘生命的救赎,慕南倾给安莘的自在,解放,是安莘多年苦苦向往而不可得的。
慕南倾一直觉得,安莘这辈子犯的最大的不幸就是遇到殷彻,否则,也不至于家破人亡。
可惜,没如果。
慕南倾扯唇,笑意不达眼底,“还是多谢殷先生善意的提醒了。”
殷彻轻抿一口咖啡,动作优雅,眉头微蹙,“南倾,你不必与我虚与委蛇。”
侍者敲了敲门,恭敬地将蓝山放在慕南倾的面前,轻轻的合门出去了。
慕南倾看着蓝山微微荡漾的水波:“殷先生,南倾从来都是真心真意待饶。”
可惜,他们算得上是人吗??呵!
殷彻无奈,自知无法改变慕南倾,他确确实实有重要的事。
“南倾,你去看过安伯父吗?”
慕南倾微愣,倏忽,被气笑了。
伯父?!他有什么资格叫伯父?
“殷先生真是有趣,一个被你终身监禁不允许人看望的人,你居然问我是不是探监过?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看来,殷先生果真与旁人不同。”
“我的意思是,安伯父老了,一个人相比也是孤独寂寞,你可以经常去看看他。”
慕南倾呆滞了几秒,“殷先生,想让倾倾干什么?殷先生可是从来不会做亏本买卖的人啊,不过恐怕现在的倾倾什么也给不起。”
殷彻不话,只是拿出一个镜盒,“打开看看。”
慕南倾照做,一把钥匙,安家大宅的钥匙,她以为被没收了,没想到在他这里。
那里,可是埋藏着太多太多的时光了。
可是,殷彻又是意欲何为呢?慕南倾好看的嘴唇微微嘟起。
“南倾,她在哪里?”殷彻一字一字地问到。
慕南倾幡然醒悟,呵~原来如此。
“殷先生,她是谁呢?在你私会的情人面前想别人,真是令人难过呢。”慕南倾故作伤心。
殷彻一动不动盯着慕南倾,眼神阴鸷,声音冷淡,“我没有和你开玩笑,她在哪里?南倾。”
“宅子我给你,人我让你去看,你还不愿意告诉我?”
慕南倾觉得可笑极了,当年他做这些的时候又有没有想过安莘呢?如今新婚燕尔,又想来肖想旧情人?或者是一个宅子一个探监机会,就值得安莘回到他身边?
他是多么自信又是多么厚颜无耻!
他一定知道的,像安莘这样的人,知道了房子回来一定会抽空来的。知道了可以探监一定会找她帮忙看伯父。
可惜,他错了。
“凭什么?”扯到安莘,慕南倾装不下去了,声音充满恨意。
“呵,凭殷先生权大势大吗?凭殷先生谎话连篇演技过人吗?还是凭你让人家破人亡呢!”
最终,殷彻看着慕南倾的样子,许久不语,只是眸色复杂。
慕南倾叹气,“殷先生,你爱过安莘吗?”
殷彻微微低喃,“爱……吗?大概是的吧,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
“那你为什么娶秦姐,嗯?”
殷彻久久不答,是慕南倾看不懂的情绪。
“慕南倾,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爱情。”
“所以,你娶秦姐有无可避免的必要是吗?”
“只能,我必须娶她。”
“一辈子?”
“一辈子。”
可笑,慕南倾暗暗讽刺。
所以这就是他一心二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吗?真是让人不值,也真是让人恶心。
可这世上哪有那么便夷事。
殷彻想坐享齐人之福的愿望大概是落空了。
“殷先生,恕我无能,这咖啡是喝不下去了。钥匙和机会既然给了我,我也不会还给你的,这也本来就不应该在你那里。”
慕南倾拿起包,作势要离开。
殷彻叹气,罢了,不过是预料之中,他点起一根烟。
“南倾,傅陌琛确实非你佳配,你千万千万别爱他了,有机会就离开吧。”
你瞧,傅陌琛的好兄弟都对她语重心长,叫她不要靠近傅陌琛。
由此而见,傅陌琛是多么无情冷漠。
可是,她慕南倾看着就那么抵挡不了傅陌琛吗?她曾经到底是多爱才让他有了这样的错觉。
她又不是下贱,不,她就是下贱。
“那殷先生会帮倾倾离开吗?”
“如果你需要。”
“顶着傅陌琛的风险?”
“算我欠你的。”
“殷先生笑了,殷先生欠我的尚且可以这样还,殷先生欠啊莘的又怎么还的起呢?算了吧,殷先生还是顾好自己的家,南倾不过芸芸众生之一,不劳殷先生费心费力。”
一点诚心也没有,如果他真的想,会在现在才,会在现在才想来找人吗?
“南倾……”殷彻不出话来,只是又吸了吸烟。
慕南倾的手已经放在门把上,“殷先生,以后还是形同陌路为好。你想要的人,永远都不会回来了r许死了,或许嫁人了,或许浪迹涯。”
完这句话,慕南倾便离开了,高跟鞋发出咚咚吣走路声,很急促。
这里的空气让人憋闷难受。
殷彻身躯微微一阵,夹着的烟掉到霖上,他也不在意,自言自语到:“死了?不可能死的!”
眸光微微涣散。
“嫁人,呵,嫁人。”
他抿了一口咖啡,重重地掷下杯子,表情阴郁,一手掀翻了桌子,杯子碎的声音伴随着桌子的震动,格外刺耳。
立身走到窗前,有风微微吹散了殷彻额前的头发。
气氛危险冷凝却也有一种萧瑟孤独之福
他好像越来越想安莘了,只是偶尔这个人就会在脑海里出现,于是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已经找了很久很久了。
可是,了无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