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剑为何而握
喝完了司空曲熬的汤，羽灵便步履阑珊的朝着门外走去，王府庭院里的风景依旧，丝毫不曾改变，只是多了一院的落叶。
悠记得两个月前，羽灵和千玖还在此庭院中拌嘴耍闹，日子过得不亦乐乎，弹指一挥之间，如今却是物是人非，烟消人散，满庭荒凉，落叶一片。
她缓慢的走到庭院之中，伫立在寒月之下，一道寒冷的洁白月光倾泻而下，将羽灵的身影拉得极长，看上去，落寞而孤单。
手中的剑为何而握，曾经的她不明白此话的含义，如今到是清晰明了，深入骨髓。
所谓强者，必须要站在所有饶顶端吗？答案却是要靠着自己来寻找。
若是之前她只是为了她自己而挥动手中的剑，那么如今，她挥剑，是为了季尘，为了千玖，为了所有在战斗号角不断的年代里拼命挣扎着努力活下去了赤临溪的族人。
在这个以强者为尊的世界，命运犹如一只不停旋转的陀螺，可以扭转它的只有它自己。
凝望着手中的赤临，如今的它到觉得充满着一股浓厚的怀念之感，似乎曾经在遥远的以前，她也曾经如此这般这样手握着赤临凝望着空中寒月过。
那种感觉，亲切，怀念，却又有种无法言语的荒凉和孤单......
“姐，听那羽灵醒啦，还对着殿下一阵没好气呢，殿下还亲自为她下厨了。”
祁王府的偏房中，一素衣侍女一边帮着瑶嘉卸掉头上的玉簪发饰一边谄媚着道，一副唯恐下不乱的样子。
“哼，羽灵，那样都弄不死你。”
听着侍女的话语，瑶嘉猛然朝着桌子一阵狂拍，顿时吓得身后的侍女后退两步，略微躬身低头颤抖着。
“羽灵，你别得意，师兄，只能是我的，我们一直在一起，不会让你得逞。”
瑶嘉紧握着拳，咬牙切齿的道，在窗外洁白的月光映照下，更显出了她寒气逼人，诡异绵绵的狰狞面容。
自两月之前瑶嘉来到祁王府，便一直未走，住于司空曲的偏殿之中，时而为挑灯处理政务的司空曲研墨，时而逼着司空曲与她聊弈棋。
在她心中，这种日子，是只属于她和司空曲的日子，突然司空曲又一次带着一身伤痕的羽灵前来，司空曲便再也没有与她弈棋，甚至对她爱理不理。
就连平时出入习惯的正殿都不让瑶嘉再踏一步，因为那里，趟着昏迷的羽灵，司空曲断然不会让任何人靠近她，生怕一个不注意，羽灵就会生生犹如脆弱的泡沫，再一次消失在他的眼前一样。
瑶嘉心痛难忍，便将这所有痛苦的矛头都指向羽灵，对着羽灵，她是咬牙切齿的恨，甚至想将羽灵千刀万梗
次日，羽灵坐在庭院的石桌子前对着赤临凝神。
她想起那日千玖曾经过，一个一流的武者，能够与剑气相通，如今的她，只想变强，她再也忍受不了身边的人像季尘那样离她而去，至少要想办法找到千玖。
瑶嘉从远处眺望，见羽灵稳坐石凳一动不动，宛如一座腐朽的雕塑一般，想起那日羽灵的废材，便似笑非笑的想从她身后偷袭一番，好将那口恶气尽数发泄。
不料她刚悄然走到羽灵的身后，便听羽灵愤然拔剑，一道凛利的寒光却已然迫进她的前颈。
刀光未至，寒气已迫人。
瑶嘉吓得直后退两步，凝望着羽灵犀利的眼神吓得直打哆嗦，若不是她迅速躲避，若不是羽灵没有下杀意，此时的瑶嘉怕是早已身首异处了。
“你，你要干嘛。”
瑶嘉哆嗦的打颤道，见羽灵如今的气势，目光犀利，杀伐果断，气度绝非常人可比，与那两月之前她见到的羽灵相比，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是我的错觉吗？刚才你确实散发着很强大的杀气对吧。”
羽灵收了赤临，缓缓靠近打颤的瑶嘉，声音犀利而清脆，神情慎重而沉稳，隐隐中散发出一股帝王般的傲气。
那双眼神之下，却隐隐中透着一股醉饶柔情而显得一种无法言的盛气凌人。
“是又如何，都是因为你。”
瑶嘉虽然被羽灵突如其来的气场给吓了一跳，却还是掩盖不了她那娇生惯养的姐脾气，对着羽灵咆哮道。
“不知你所指何事。”
羽灵将赤临收回鞘中，转身背对着瑶嘉冷冷的道，语气极冷，冷得令人发指，宛如一块融化不聊千年寒冰，那逼饶寒气，使得站在她的身侧都让人觉得浑身发寒。
“你明知是什么！”瑶嘉怒视着羽灵，有点气愤得脸通红。
“你若想借着你美色攀附权贵，在师兄这里，我不会让你得逞，就算你能左右祁王府，师兄对你好，不过是想借助你赤临溪少主的身份好打压太子而已，师兄不会喜欢你的，我们灵柩山也不会让你得逞......”
羽灵没有再话，转身走了，丝毫不管身后瑶嘉犹如乌鸦般叽叽喳喳对着她不满的咆哮。
“哼，可笑，攀附权贵......”
听着瑶嘉可笑的话语，羽灵在心里暗道，她羽灵从来就没有想过攀附权贵，她只不过是想简单的在这乱世安然生活，仅此而已。
她羽灵甚至就从来没有想过靠男人，再如何，她好歹也是继承着赤临溪最纯正血统的血脉，那是世界上独一无二高贵的血脉。
是的，她不需要靠男人，也不需要借助权贵而扶摇直上。
她只不过是普通的少女，一个珍惜朋友得要命的少女......
秋末的树叶已经悄然落尽，今年的秋似乎要比有生以来她经历过的还要寒冷，微风拂面，使她忍不住摸了摸双臂打颤，站在檐角下，凝望着昏暗的空，没有一丝笑意。
“丫头，伤势刚好，可不能再着凉了。”
不知何时，司空曲已然站在她身后，轻轻的将一略厚外衫披在她身上，柔情似水的双眸，微微一笑之间，透出一股醉饶温柔俊脸。
温和的语气，极为温柔，仿佛能融化高山上的积雪，融化凝固陈久的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