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怎么也这么好斗啊
开了一会,车子突然椅起来。丁一桦尽量稳住身子,怕碰到汪晓雯的肩膀。而前面的金飞却相反,他趁机夸张地扭着身子,故意用肩膀去碰触华曼倩的香肩。
车子朝高速公路开去,在一个路口打弯时稍微快零,倾斜的角度不是很大。丁一桦的身子往汪晓雯那边倒了一下,但没有碰到她的身子。
前面的金飞却随着车子的倾斜,有意把身子往华曼倩身上贴去。华曼倩跟汪晓雯一样,坐在里边靠窗的位置上。她见金飞不安分地动来动去,就有些讨厌地把身子紧贴在车身上,躲闪着他。
金飞真的有些无耻。他趁车子倾斜的时候,竟然把右手随势往左侧搭去,一搭就搭在华曼倩那里。
“啊,你的手。”华曼倩惊叫一声,将他的手挡开,拉下脸呵斥他,“你安分点好不好?”
金飞嘻皮笑脸地:“我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
丁一桦看得惊心动魄,心想他这么无耻,如此猴急,这次出游,华曼倩真的有危险啊!
汪晓雯看到了金飞的无耻举动,红着脸唬着他,但没有话。
车子上了高速后就平稳地匀速前进,旅客大都开始闭目养神。丁一桦和三个同学都看着窗外的风景出神,这样就一路无话。
到了一个服务区,司机放旅客下去方便。旅客全部下车,各自去方便和购物。十多分钟后车门打开,旅客纷纷上车。
旅客到齐坐稳后,车子又开出去。但开出去不久,车厢里就起了冲突。
“你踢我桶干什么?”一个脸色紫黑的中年旅客,突然大声责问坐在他过道右侧边上的那个斯文青年。
紫黑脸旅客好像是旅怒,他五十多岁年纪,特别容易冲动,脾气也很火爆。他的脸一下子涨得紫红,提起青筋暴绽的拳头,拉打准备开战的架势。
斯文青年二十六七岁年纪,白衬衫,黑裤子,脸形俊朗,像个白领。他不屑地提着嘴角:“你把这桶放在过道里,妨碍人家走路,我只是用脚把它往那边移一下,又没有踢它,你凶什么凶啊?”
紫黑脸旅客拔高喉咙吼道:“我看到你踢它了,你还抵赖!”
“我踢它了,怎么啦?踢坏了吗?”斯文青年也来火了,声音跟着高起来。
两人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地争吵,车厢里声音很噪。旅客们只是掉头看着他们,谁也不出声。连司机也只顾开车,一声不吭。
紫黑脸旅客开始爆粗口骂人:“你个**养的,再凶,我打爆你的白脸!”
斯文青年也还嘴骂起来:“你年纪这么大了,还好意意思骂人!”
“就骂你,怎么啦?不是娘养的东西!”
“老不死的,你再骂,我对你不客气!”
眼看他们就要打起来,丁一桦实在看不过,就对他们:“这么点事,吵什么呢?真是。出来旅游是开心的事,被你们一吵,大家的心情就都不好了。”
“他得对,不要吵了。和为贵,要开心,对身体才有好处。”有人附和道。
“他只是用脚踏一下桶,又不是踢你人,你这么凶干什么?”也有人了句公道话。
乘客们这才纷纷劝起来。
“你骂我老不死,你还活不到我这个年纪呢。”紫黑脸旅客不仅不听劝,还更加暴怒。他从座位上站起来,挥起拳头就朝斯文青年脸上打来,“你个混蛋,不教训你,就不知道规矩。”
“你还真打啊。”斯文青年也站起来,闪头躲过紫黑脸的拳头,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和衣领,在过道时扭打起来。
“老沙,不要打啦。”坐在紫黑脸一凳上那个六十岁左右的女人,尖声大喊起来,“你有心脏病,不能激动的呀。”
紫黑脸还是不听,拼命扭着手要搧斯文青年耳光。斯文青年力气也不,紧紧抓住他的手,不让他脱出来。
丁一桦一看不对,就对金飞:“金飞,快制止他们。”
他的意思是对这种没有本事的人,根本不用他动手,让徒弟出面就行了。金飞听到师傅的吩咐,马上从位置上站起来,转身对他们大喝一声:“住手!”
扭打在一起的两个男人都一愣,斯文青年听女人他有心脏病,就不想再打,松手放开紫黑脸。没想到他一松手,紫黑脸就扬手打了他一个耳光。
“啪”地一声,耳光打得很重。
金飞正要上去拉架,斯文青年也怒不可遏地打了紫黑脸一个耳光。紫黑脸激动起来,扑上去还击斯文青年。
金飞提高声音:“你年纪这么大,怎么也这么好斗啊!”
紫黑脸转脸瞪着金飞,不客气地:“你是谁啊?关你什么事!你们是一伙的?”
斯文青年气不过,趁他转脸去看金飞的间隙,又扬手打了紫黑脸一个耳光,嘴里骂道:“这个老混蛋,实在是太嚣张了。”
紫黑脸愤怒至极,眼睛瞪到最大,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但立刻,他脸上的血色急速消退,顷刻变成灰白。他的身子也摇椅晃地要倒下来,他两手乱抓,却没有抓住什么,身子就软倒在过道的地板上。
“啊?他心脏病发了。”坐在紫黑脸一凳上的女人,连忙走出来,在他身边蹲下来,叫着他,“老沙,老沙,你怎么啦?”
车厢里乱起来,旅客们纷纷从座位上站起来,伸长脖子朝这里看。
“出事了,这个年轻人要倒霉。”
“是这个人自已不好,他先动手打人。”
女人伸手摸紫黑脸的胸口,又惊叫起来:“他心脏停跳了,怎么办啊?快弄他去医院!”
“高速公路上,哪来的医院?”前面的司机边车开边,“谁让你们在车子里吵架的?出事人命事故怎么办?”
斯文青年也吓得脸色发白,两手乱抖,不知所措。
有旅客冲司机喊:“到下一个出口处就下去,找医院去抢救。”
司机:“离下个出口处还有三十多公里,出去后找到医院,不知又有多少路,来得及吗?”
蹲在紫黑脸身边的女人哭喊起来:“他的手也凉了,老沙,你不能就这样走了啊。你走了,我怎么办啊?”
车厢里既紧张,又慌乱,旅客们都急得脸色发黑,却一筹莫展。
丁一桦坐在他们后面的第三排位置上,他见紫黑脸旅客倒在地上,就感觉不对。但那个女人抢先走到他身边蹲下来,以为他能帮他,就静静地看着。
现在听她老沙心脏停跳,手也发凉,就急起来。他连忙对站在面前的两个旅客:“你们让一下,我来看一下。”
站在他面前的高条子旅客回头看着他问:“你是医生?”
“我不是医生,但我能救他。”丁一桦镇静而自信地。
“真的?快让一下他。”长条子旅客连忙让开身子,又叫其它人让开。
丁一桦走到紫黑脸旅客身前蹲下来,摸着他的脉搏:“他的脉搏也没有了。”
“那还有救吗?”有人紧张地问。
“你让开一点,快不要哭。”丁一桦让哭着的女人让开身子,也有些着急地,“超过十分钟,他就没救了。”
他着就抓起老沙的两只手,掐住他两根中指的点命穴不动。
车厢里一片寂静,所有旅客都屏佐吸,不敢喘气。
金飞和两个女同学都惊讶地看着丁一桦,也是不敢吭声。
“师傅,你还会救人?”过了一会,金飞憋不住,把头伸到过道里,有些担心地问,“我们都不知道,你还有这个本事?”
丁一桦不吭声,只顾沉着脸用力掐着。掐了四五分钟,他放下老沙的手,开始给他做人工呼吸。他把双手交叉叠放在一起,按在老沙的胸部,两膝跪在地上,先是用力往下按压他的胸部,再放开。
丁一桦一按一放,很有节奏地做着人工呼吸。车厢里很是闷热,车子还在呼呼地往前开着。一会儿,丁一桦的衬衫就被汗水打湿了。
“司机,把空调开大一点。”金飞见丁一桦汗流浃背,冲司机喊了一声。
“大家都让开一些,让空气畅通。”丁一桦用力按压着,对围在四周的人。
旅客们都自觉地退坐到床位上,只伸出头朝过道的地上看。车厢里紧张极了,静得纸片掉到地上也能听到声音。
丁一桦使劲按了二十几下,奇迹出现了:老沙灰白色的脸上慢慢泛上血色,发白的嘴唇也洇红起来,他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丁一桦放开他,伸手摸他的心脏部位,轻声:“他的心脏,又开始跳了。”
他又摸了一下老沙的脉搏,:“他的脉像,也正常了。”
丁一桦抹着额上的汗水,直起身站起来。
一直在一旁抹着眼泪的老沙女人,竟然朝丁一桦屈膝跪下,泪流满面:“好人,谢谢你,你救了老沙一条命啊。”
丁一桦赶紧把她扶起来:“不要这样,不要这样。这是举手之劳,没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