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老人也凑热闹

“我来陪你们一起练如何?”

上官笑珍与繁念公主的动作一顿,整齐划一的转身,面对着骨酌夏道:

“骨姐姐”

“骨女师”

“不用。”

之后各退一步,远离骨酌夏。

她练,那会是练?让她们躺在地上起不来都是种可能,毕竟昨日的骨姐姐太可怕。

在繁念公主眼底的最深处,藏着一抹恐惧的神情,眼神有些躲闪骨酌夏。

太阳要落未落,新月从另一方升起,交相辉映,栀酒院里。

骨奶奶拄着一根暗红色的拐杖,来到了栀酒院。

而骨酌夏正于石桌上品酒,手拿起酒杯,喝了下去,复又倒了一杯,可还未拿起,酒杯骨奶奶一手夺去。

“欸,奶奶,我的酒。”

“喝啥喝,一个女儿家家,不好好学琴作画,倒是来喝这伤胃的酒,不许喝。”

见自己孙女有重新斟了一杯。

骨奶奶一巴掌拍在骨酌夏身上。

“奶奶?”

骨奶奶一脸严肃的道:“你一女儿家,不好好学琴棋书画,去喝什么酒,我打你是为你好,你到还委屈上了?”

骨奶奶拍在骨酌夏身上的力道就跟挠痒痒一样,听完她的话后,骨酌夏埋怨道:“那你以前怎么不管?”

骨奶奶:“我不管,那是以前我知道你喝的少,才没你,要不是今日你上官爷爷告诉我你去抢他酒喝,我还不知道你竟然会去抢一个老头的酒。”

“……”

骨酌夏一句反驳的话换来的是骨奶奶无尽的唠叨。

弄的她烦躁的掏了掏耳朵。

看着被自己奶奶拿去的那坛好酒,抢来都没喝几口就被拿走了,真是流年不利。

“我话你还敢不听,把手放下。”

骨酌夏:“……”

无奈将手放下,而后又是骨奶奶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的话。

等骨奶奶完了,骨酌夏递上茶水:“祖母,喝点水。”

骨祖母嗯了一声:“听到没?”

骨酌夏:“听到了,以后我就偷偷背着你去喝酒,绝不让你知道。”

骨祖母声音顿时放大:“你还敢不让我知道?”

骨酌夏立马正色道:“敢,我以后就光明正大的在奶奶面前喝,就算偷喝了你也不会知道。”

最后一句比较声,但还是被骨奶奶听到了。

之后又是骨奶奶絮絮叨叨的一堆话。

之后不知为何,老人半不言语,只是盯着她栀酒院里的一道墙若有所思。

骨酌夏疑问唤了一声:“祖母?”

老人转头面对着骨酌夏,眼里炯炯有神:“奶奶可不可以把你院里的这道墙拆了?”

骨酌夏看着老人。

回想起之前奶奶过上官爷爷来找过奶奶。

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奶奶,上官爷爷今日找你有事?”

骨奶奶声音苍老:“有,只是你抢了他的酒,话这上官老头也是一大把年纪了,竟跟那些娃子一样会告状。”

骨酌夏知道上官爷爷的性子,可以是返老返童了。

可:“奶奶,上官爷爷真的只了这件事?”

“那是当然。”

骨酌夏见奶奶眼神有些飘散,便知这绝对有事。

只是奶奶怎生好端赌想把她院里的墙拆了呢?

她记得前几日上官爷爷把他院子里的墙拆出了一道门,如今来找奶奶,一切不言而喻。

在酌夏今早离开府里没多久,上官鸿谦就来找骨奶奶,是要把栀酒院的墙给拆了,弄一道门。

当时骨奶奶倒是没同意,但是上官鸿谦完好处后她就同意了。

但是上官鸿谦不要告诉酌夏他来过。

骨酌夏有些半信半疑,仍道:“真的?”

“三你怎么疑神疑鬼的,奶奶何时骗过你?”

骨酌夏在心里绯附道,你骗过我不少回了,只是你不会承认你做过。

骨家人都知道骨酌夏有个通病,那就是以食物为先,其余事排后的通病。

之后的之后,骨酌夏嘴里含着东西,同意了老人要拆墙的想法。

在另一边,上官爷爷饮着茶,唇角边的笑容泛滥,眼底的笑意成灾。

如若直接去找酌夏,肯定连想都不要想,这墙拆不成。

如若去找骨老夫人,几乎拆墙的事已成定局。

因为骨老夫人的话,骨家的人都听,不是骨老夫人有多可怕,而是骨家的人都愿意听从老夫饶话,无论什么。

可能上官爷爷笑的有些久,嘴角渐僵。

“咳,咳。”被茶噎了咽喉。

释去嘴角的茶水,然后忍不住出声道:“值了。”

为何,因为能让酌夏吃亏,这怎么能是吃亏呢?她将来还有报答他呢。

因为他替她寻了一个好夫婿。

上官琉安撇了一眼看着满脸笑意的外祖父,又为他斟了一杯茶。

两人中间摆着棋盘,黑白棋子交缠相杀,黑棋势不可挡。

上官琉安修长的食指与中指夹着黑棋,手指轻轻伸向被逼到悬崖的白子的气,落子声音清脆,白子死。

收手起身,缓缓离去。

上官老人由先前的欣喜转为惊讶地瞪眼,然后有些悲怆,再变为一脸深沉,最后只剩一抹叹息。

想他当初也是堂堂一大世家的家主,下个围棋连个屁娃都下不过,是他老了退步了,还是琉安隐藏的太深?

他不由得想起琉安来到这里的缘由。

琉安啊琉安,你母亲为你取这个名,就希望你能一世留安,无风波折,简单的如平民一般生活。

你母亲去世了,她是自私的,也是孝顺的。

明明可以让你不入这上官家,毕竟这上官家不是普通的世家,也有阴谋涌动,诡计层出不穷,比之你遭遇过的事没多大的分别,只是换汤不换药而已。

你本可以如普通百姓般的生活,却被你母亲叫来了我身边,所以她是自私的。

就是因为我最偏爱你母亲,你母亲因为这偏爱有恃无恐的离府出走后就不曾在来看我这糟老头子一眼,直至她要去世时也未曾告知我一声,她将你交付于我,无非是想让你替她来照顾我而已,她又是孝顺的。

望着这黑棋势如破竹的攻城略地,白棋一退在退。

上官老人又叹了一声:“我好歹也是你外公,你就不能让着我这个老人嘛!不敬长辈啊!”

砸吧了一下,老人起身亦离去。

背影有些萧瑟孤寂。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