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少女们将手中的东西放到桌上,然后从里边走出一人来,双手拿着筷子,开始在装有不同水量的器皿上敲击起来。一开始大家都没有明白意思,后来才听出来,原来是在演奏乐曲。
人们都想不到这样的东西都能演奏出音乐,好奇的看着,杨侗更是聚精会神,一下都不想错过。
敲击了一炷香的时间,乐曲才算演奏完毕。大家不约而同的叫好鼓掌。
寒博又是一挥手,少女们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拿走,下人们又将桌子拼在一起,这时从后边上来两名厨师,一起抬着一个大木盒走了出来。将木盒放到桌前,从盒中心翼翼的拿出一个类似于塔形一样的吃食,放到桌上。
杨侗看看没见过,就问寒博这是什么?寒博道:“王爷,这是生日蛋糕,只有在过生日的时候,才做的。”
“蛋糕?”戴胄又好奇的问道:“能吃的?”
“当然啊,这就是吃的东西。”寒博笑道,又对着杨侗道:“现在是王爷许愿的时间,闭上眼,好好许个愿。”
杨侗不知道许什么愿望,问道:“我许什么愿望啊?能出来吗?”
“自己想好了就行,不用出来的。”寒博又道。
杨侗闭着眼,好好的想了半,终于是把愿望许完了。寒博再一挥手,刚才下去的那些少男少女,又都跑了上来,寒博大声道:“我来起头,我们一起唱。”
然后寒博就唱道:“祝你生日快乐……”
杨侗大张着嘴,从未见过这么多人一起唱歌,而且他知道寒博真的是很认真的为他操办这一切,心里暖暖的。
众人也是呆了,这是什么歌啊?歌词怎么就一句话?不过听起来还蛮好听。
等歌儿唱完了,寒博对着杨侗道:“王爷,现在可以下去切蛋糕,分给众人吃了。”
“还要分给众人吃?”杨侗不知道为什么要分给别人,很纳闷儿的问寒博。
寒博想了一下道:“大家希望你快乐,你也要让大家都快乐,这样你见到的所有人都是快乐的,你也就不会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不管听懂听不懂,杨侗依然无条件的相信寒博。他到涟糕面前一看,原来是个三层的。每一层都很漂亮,杨侗都不忍下手切开它。
寒博心里觉得杨侗很善良,对待蛋糕都是如此,何况是朋友呢?他道:“王爷,这个蛋糕因为做的仓促还不是最好的,王爷要是以后想吃的话,我随时可以做的。”
杨侗也知道这个道理,狠狠心,就将蛋糕切了好多份儿。他自己吃了一口,立马就爱上了这东西,又吩咐下人们给来的客人们分一分。
众人一吃,都竖起了大拇指,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当得知这个叫蛋糕的东西,就是眼前这个孩子做的,心里怎么都觉得不可能。
有认识寒博的一,那些人才知道,原来他就是寒博啊!一下子就没有一开始的看不起。
蛋糕分完,寒博的惊喜还没有完,又是一鼓掌,后边又出来几个下人,抬着几个大桶走了过来,然后道:“王爷,这里面都是我自己酿出的酒水,这几一直埋在地下,今日带给王爷品尝。”
一个下人过来,带着杯子交给越王。寒博便叫杨侗自己去打一杯,尝尝好不好喝?
戴胄在一边道:“寒大人,王爷还,不能喝酒的!”
“戴兄多虑了,要不你先去喝一杯尝尝,就知道王爷能不能喝了。”寒博笑眯眯的看着戴耄
戴胄知道寒博这样那一定是没问题了,也笑着不话了。杨侗已经走到了木桶旁边,桌上放着酒筛子,杨侗从桶中打了一角出来,在阳光下一看,原来是暗红色的,还有一股香味,倒进杯中,慢慢的喝了一口。
一股香甜的味道沁入心肺,关键是酒水还是冰凉的,炎热的气里喝着真的舒服。杨侗问道:“这又是什么酒啊,怎么没有一点儿酒味儿啊9有,为什么这么热的气,酒却是冰凉的?”
寒博笑道:“其实,这不应该叫酒,应该叫饮料,这些都是我用高昌那边的葡萄制作出来的。”着又指指木桶底部,不断的往出冒白气,又道:“它是凉的,就是因为下面我放了冰块的。”
“什么?”戴胄吓了一跳。这是大夏,寒博下面是冰块,这不是胡吗?看看寒博不像瞎,便走了过去,用手在木桶外面一摸,还真的是冰凉的,不由的问道:“你是从哪里找来的冰块,居然夏都不会化掉?”
寒博神秘的笑笑道:“不是找来的,是我自己做的,不过方法暂时还是不能的,我还打算用它多赚点儿钱呢!”
戴胄楞了一下,笑着指指寒博,两人都笑了起来。这时杨侗都没有听他们话,已经在木桶边喝了三杯了。心神俱爽,笑着对寒博道:“实在是太好喝了,要是没有你的话,本王都不知道还有什么好玩好吃的。”
寒博没有谦虚,而是正常的道:“王爷不要这样,其实我知道王爷也是有大智慧的人,只是年纪太了,有些事情你还不懂,慢慢的就会好的。”又看看戴胄道:“戴兄以后不要限制王爷的玩耍时间,毕竟还是个孩子,让他在这个年纪多有些该有的快乐,那才是最好的。”
戴胄愣愣的看着寒博,久久没有话。
寒博问他怎么了,他道:“寒大人,我是真的佩服你。王爷再也都十一了,我怎么记得大人今年才十岁呀,怎么出的话,比我都要有沧桑的感觉?”
寒博自己也没注意这些,今戴胄一,他才发现自己现在的状态太过骇人,会把人吓到,看来以后只好慢慢的开始往十几岁这个年龄的智商发展。
他看看戴胄道:“我只是一,你也只是一听就好,何必和我计较呢?”
杨侗那边已经不喝了,又叫下人搬了一桶进大厅里,给那些大人们喝一点儿。没一会儿,就见空木桶被拿了出来。还看到有几个人在那里叫着他们没喝到。
寒博摇摇头对杨侗道:“赶快吃饭吧,吃完饭我们去后面,把我带来的那些木头拼起来,做个好玩儿的东西。”
杨侗一听是去玩耍,心里就着急了,也不等寒博完,便进了大厅宣布宴席开始。众人都要等他吃第一筷子,才能开始吃。他第一筷子吃了一口羊肝,就放下筷子道:“寒大人,我吃饱了,咱们快去拼木头吧,本王已经等不及了。”
寒博瞅瞅戴胄,也知道没有办法,只好跟着杨侗往后面私人游乐园而去。
马车停在花园里,杨侗吩咐过,好好的看着,于是早上的那个内监,一直站到了现在。寒博见他可怜的样子,就让他去找一些下人过来,顺便也好去吃口饭。那个内监千恩万谢的作揖离开。
杨侗又是一头扎到马车上,不管寒博和戴胄两人了。两人也无聊,就坐到一边瞎聊起来。
开始还聊聊今的那些美食,慢慢的就到了今日来参加寿宴的官员们身上。
寒博一直在后厨,等他出来时,官员们都已经献完礼了,他也没时间去注意都有谁到场,戴胄大体给他了一遍。
寒博这才发现来的人虽多,但都是一些想投机的人,趁着这样的机会多接触一下上官,或者在大家面前露露脸,博搏众人眼球,真正有真才实学的人少之又少。
寒博无奈的摇摇头,戴胄好奇的道:“你年纪这么,怎么什么都会做,人们都传你是上的神仙下凡,今日一见,连我都信了。”
寒博哈哈笑道:“神仙?谁见过?”用手指指,有些感慨的道:“相信有神仙的人,大多都是无法接受现在的生活,或者不满足现在的日子,又没有办法去改变,只能寄托于神仙给予帮助,是一种心理安慰罢了。”
又看看戴胄道:“要是真有神仙,看到人间居然是这种景象,早就气死了。”
戴胄有些惊讶的看看寒博问道:“也就你敢这么话,真的是胆大包啊!”
寒博笑道:“我胆大包也只是嘴上,从未做过伤害理的事情。可是你看看来的那些人,嘴里喊着对苍是多么的恭敬,其实心里有几个是敬畏上苍的。”
想想百姓的疾苦,官员的奢靡,寒博摇头又道:“上在他们口中是护身符,神仙也是他们的佣人。他们管理着一方百姓,高高在上,有谁真正知道百姓需要什么?他们过着富足的生活,百姓们却水深火热,他们会这就是上的安排,生死有命,富贵在。”
戴胄从未听过这样的论调,大张着嘴不知道如何接话。
寒博接着道:“神仙在他们心中,永远都是危急关头用来护身保命的仆人,谁真正的考虑过神仙的感受。他们常头上三尺有神明,要是真有的话,他们还会做那些鱼肉百姓,祸国殃民的事情吗?就不怕神仙下来收拾他们?”
寒博侃侃而谈,戴胄心中却澎湃起伏,寒博的话好像给他找到了新的世界。这个时代,人们都是相信鬼神的,同样相信报应的存在,拜佛求仙大有人在。寒博的话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出来,立马就会被群起攻之。
戴胄不同,他出身寒微,少年时还曾学过击技,幻想去当一名游侠,后来发现需要拯救的人太多了,凭着自己的力量怎么都不可能,于是便开始发奋读书,用了五年的时间便考取了功名,杨广封他到了越王府,一直到现在。
年纪渐长,在府中又见到了形形色色的官员,他自己都有些怀疑这个选择是不是正确的。看着那些官员的丑恶嘴脸和无耻行径,戴胄只能抬头看,期待着有一老开眼,将这些人都收了去。
一度想要离开越王府,重新回到市井,起码仗剑行侠要比这样半死不活舒服,只是杨侗是个不错的孩子,对他也很好,一时又犹豫不决,这才留到现在。
听到寒博这样,他问道:“你不相信这些,那你心中到底相信什么?”
寒博看看戴胄眼中有些迷茫,又有些期待,笑着道:“其实上、神仙存不存在,谁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即使他们是存在的,也没有帮着我们做什么有用的事情。”
看戴胄还是不明白,又道:“上和神仙在老百姓心中,是一种寄托,在官员们心里却是被利用的人,他们会把他们心中的想法和想要做的事情,通过神仙的告诉百姓们,让他们知道这样做是应该的,是上的安排,让百姓们心甘情愿的听从指挥。”
戴胄开始点头,似懂非懂的又道:“是啊,难道百姓们真的相信吗?你心中就没有神仙?”
“百姓们没有办法不去相信,他们无法和命运抗争,只是生活在底层,只有靠着神仙的信念,才能挣扎的活下去!我心中也有神仙,他们可以看到,可以接触,可以给我帮助,他们是最可爱的,也是最辛劳的。我心中的神仙就是百姓!”
“好,的真好!”不知何时杨侗站在两人身后,听到寒博话,他鼓掌叫好。
两人起身,杨侗道:“真的没想到你和戴先生都有这样的想法,要是父皇能够听到的话,该有多好啊!”
寒博笑道:“这些话可千万不能叫你父皇知道啊,要不然我们就都没命了。”戴胄也跟着点头。杨侗不解问为什么?寒博答道:“皇帝都是真龙子,都是神仙下凡的,我们这样神仙,陛下还不把我们都杀掉啊!”
杨侗这才恍然大悟,有些歉意的笑笑,然后坐到一边道:“我今年十一了,很多事情还是不懂,想要请教一下两位,希望能够告诉我最真实的答案。”
寒博看了一眼戴胄,觉得好像接下来的问题有些沉重,戴胄道:“越王今日寿诞,戴胄也没有什么礼物送上,就把我心中的想法当做礼物送与越王,希望可以帮王爷解除心中困惑。”
“好!”杨侗有些兴奋道:“今日我们不论官职,没有大,就是三个普通人,畅所欲言一次,也是痛快!”完,看看后边还有许多下人宫女在,便挥挥手把所有人都打发走,这才道:“虽然我年纪,也一直待在洛阳城里,但我还是知道如今的下已经烽烟四起了,难道父皇真的做错了吗?为什么那么多百姓要造反!”
杨侗一上来就抛出这么大的一个敏感问题,倒是叫两人有些吃惊。互相看一眼,寒博道:“先不去管对与错,我想知道王爷是什么时候开始想这些的。”
杨侗笑道:“自从杨玄感造反后,我就开始想了。父皇每日殚精竭虑的想要下一统,征高丽,修运河,为社稷苍生想尽办法,可下却越来越不太平,到底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