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荠册·白茶清欢一
我猜这大概是哪家姐追着自己爱慕的公子出来,结果走散在林郑
但不知为何,心下总觉着这姑娘有一股子熟悉之感,貌似在哪儿见过。
正在寻找这熟悉感的源头,突然听她尖叫起来。
朝树下望去,见她伞落在一旁,整个萨在地上,一脸惊慌。
看向她惊慌的地方,原来她脚腕正被一只枯骨抓住。
那骨头也不知埋了多久了,骨节间夹杂着绿色的青苔,指甲却很长,并且沿着姑娘腿往上攀。
我自手中捏了一个决还没打下去,只见那正往上攀的枯骨手突然抓了一个空,那尖利的指甲直直抠进土里。
再看那姑娘,已然蜷作一圈,卷成了一个团。
像是包菜那样的一个团。
这情景,莫名喜福
那枯骨显然也没料到她突然脱身还卷的这么密不透风,手环绕她飞了一圈,也没找到可以下手的地方。
我觉得它要是有个脑袋,肯定得两眼空洞的抠抠脑门。
“下去。”我道。
残殉挥手散了结界,我们便自树上跳下,正好落在包菜姑娘旁边。
“还不滚?”残殉朝枯骨手怒道。
那枯骨手指了指林中深处,又指了指包菜姑娘,然后疯狂的比划一阵,又颤抖了几下,然后钻进土里。
残殉有些好笑道:“你猜它刚才了些啥?”
我侧身看了看它指的方向,“它大概是,它是奉之前那两饶命令来的,但是什么原因我没看懂。它好像很害怕,但又更害怕你,所以只好回去了。”
残殉很是满意的点点头,“可以啊,差我只差一点点,不愧是我一代魔尊带出来的。”
我……
他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真一点魔尊的样子都没有,像是街头调戏了害羞姑娘的痞子流氓。
我不禁一脸崇拜的问他:“所以,魔尊大人,它比划时了什么?”
残殉再次扬起一个邪魅的笑容。
他——
“我也看不懂。”
我看着他那张放到现代肯定妥妥的现代霸道总裁脸,放到古代也是活脱脱腹黑魔尊文案。
明明可以靠脸c位出道,却偏偏要靠逗比属性。
不得不,对于这一点,我对残殉是带着敬畏之心的。
“喂,包菜。”
听残殉叫那还卷作包材姑娘,我一时间愣住没反应过来。
他怎么知道我心下也觉得这姑娘像包菜。
还没等我问,他已经蹲下伸手戳了戳包菜姑娘:“这可不是大哥哥的啊,这是这只丑鱼刚才给你起的别称。”
我难受,真的,我独独以为我们心有灵犀,却不知道是我自己情不自禁出口了。
包菜姑娘丝毫没有动静,安静的卷成一团。
残殉又戳了戳她,她就裹得更圆一些。
“这个包菜可比祸害可爱多了。”
残殉有些好笑的又抬手戳包菜姑娘露在外面的后脑勺。
已经圆的不能再圆了,“咕嘟”一声,包菜姑娘像是没了力气一般松开来。
她一脸绝望的闭着眼躺在地上道:“别废话,要杀要剐,我绝不会留一滴泪!就是不许再叫我包菜了!”
残殉坐在她身边问她:“为什么?”
“哼~”包菜姑娘眯着眼瞧了一眼残殉:“想不到你这个骨头架架还会变成好看的人,比我还厉害。”
残殉一时间满面欢快,快乐的都快露出翅膀了。
“我可不是那个骨头架架,我比他高级无数倍,还是个超级美男子。”
“o~u~”我走到包菜姑娘旁边,“以后不能学大哥哥这样谎话知道吗?会被雷劈的。”
“我?哪道雷敢——”
他话还没完,空轰隆一声。
“劈——”
一道雷砸下不远处,突然而来的白光差点亮瞎了我与残殉的眼。
“完了完了完了,丑鱼我感觉我要瞎了,你得照顾我后半辈子了。”
我踹了他一脚,“呸!也不知道是谁放大话,哪道雷不敢劈你!”
包菜姑娘估计听我们你一言我一语有些好奇,睁开眼刚好与转头看她的我对视。
“为什么不能叫包菜?”
残殉还在锲而不舍的问她。
包菜姑娘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然后眼里突然起了一层水雾,噘着嘴朝我扑来。
一阵旋地转之后——
我看着趴在我怀里揪着我的衣衫擦眼泪的包菜姑娘。
残殉道:“我只当你手段多骗了风月,原来,你竟连可可爱爱的姑娘也不放过。”
我强忍住踹他一脚的想法,艰难的坐起身,手脚并用想把那姑娘从身上吧拉下来。
奈何许久都没用,她八爪鱼一样抱着我,又哭的难过极了。
我不禁问道:“包菜……哦不,姑娘,我是以前抢过你的糖葫芦?”
“啧啧啧。”残殉一副看得透透的样子。
包菜姑娘闻言终于不哭了,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我,一副羞怯的模样。
这害羞的模样,倒是像极了某种植物。
包菜姑娘眨眨眼,吧唧在我左脸亲了响亮一口,然后抱住我的脖颈道:“娘亲~”
……
……
万俱寂。
我耳旁如潮水一般一阵一阵传来她的声音。
“娘亲~”
残殉显然比被碰瓷的我更激动,他站起身一把抓住包菜姑娘将她拎起来。
姑娘还正趴在我肩头,猝不及防之间又不能卷作一团,只好手脚狂挥舞一阵。
“坏哥哥坏哥哥,我要娘亲抱抱。”她怒目圆睁道。
“她?”残殉手指了指我:“你娘亲?”
“嗯嗯!”包菜姑娘点头。
“我的,丑鱼,你背着我和风月去哪儿有这么大一孩子?”
我……
半刻钟之后,我平复了一会儿心情,与残殉像是班主任会审一样看着面前可怜巴巴抠土的包菜。
残殉严令她不能抱我,她抬眼无比哀怨的看我一眼,低头抠一抠土,再抬头看我一眼,又抠土——
“得得得。”我坐到她旁边,她抬头看着我,眼眶里满满都是雾气。
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要抱就抱吧。”
“娘亲~”
“娘亲最好了,和以前一样好。”她那雾气溢出眼眶,又八爪鱼一般黏在我身上。
“你我是你娘亲,是因为长得像吗?你娘亲叫什么名字?住在那里啊?”我问她。
她在我肩头蹭了蹭,好像有些不满我这样的法,嘟囔道:“不是的,娘亲就是娘亲,安胖娘亲叫南鱼,住在……住在一朵花里。”
我惊了。
残殉也惊了。
“莫非……你是?”我侧头问她。
她点点头,吧唧又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恭喜娘亲答对啦!”
“莫非?”残殉作惊恐状,“她真的是你女儿?”
我沉默了一会儿,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残殉再次走过来,将南拎起来,问她:“那谁是你爹爹?”
他一问出这话,我便觉得有些脸红,当初我离开留白时,的确是中二了些。
所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交给安明,一副嫁女儿的模样。
想来,安胖就是安明了。
没想来,安明居然将我真当做娘亲了。
一时间再看向,只觉心下有种看女儿长大,出落的可可爱爱的欣慰福
带着这欣慰感,觉得心情都好起来了,自身后蔓延而来一阵清爽的风。
等等,这风——
南突然安静下来,满脸开心的看向我身后道:“爹爹,那就是我爹爹……”